第二天，林瑶惴惴不安地到了公司，发现没什么动静。
陆译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林瑶偷偷往里瞟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林瑶，项目合同你收到了吗？”杜雯刚泡好一杯咖啡进来，便看到林瑶鬼鬼祟祟地猫着身子走进了办公室。
昨晚大家坐同一辆商务车走的，唯独林瑶和陆总不在。大家本来还以为落下了他俩，正要找人，却听见常秘书说陆总临时还有任务交代林瑶。
杜雯和张志衡都不是什么好事的人，也就没有多想。毕竟这个项目有日本合作方，林瑶是他们仨中唯一会日语的，有什么事交待给她也说得过去，不然也不会把她一个新人拎到项目组里了。
今天一早，法务部那边在催正式合同审核稿，杜雯和张志衡都没见到正式合同，想必就在林瑶这里。
林瑶回神，悄悄抚了抚胸口：“啊？”
杜雯放下咖啡杯，“项目合同，法务部那边过来催了。”
林瑶这才想起之前黄莉让她参与过第一期的合同，可是那个合同后来有很多调整，她并没有看到修改版本。
杜雯也不懂，便让她去问问陆总。
林瑶有些为难：“要不……还是你去吧？”
杜雯没想到林瑶会推辞。他们仨被调到这个项目组，并没有分上下级。原则上来说，他们是平级，统一由陆译南管。谁去都可以。但是之前杜雯和张志衡都没有接触过合同的事，林瑶是唯一的知情人，按照常理，应该她去。
林瑶看出杜雯的疑惑，便悄悄凑过来，虚掩着嘴压低声音道：“我昨天刚得罪了陆总，现在去，会挨骂。”
杜雯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瑶。
林瑶拿手用力在面前扇了扇，重重呼了口气。
杜雯若有所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过了片刻，她拿着笔记本敲响了陆译南的门。
林瑶虽然坐在电脑前，却全然没心思工作，不停地瞅着陆译南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没过片刻，杜雯就一脸菜色出来了。
而且，直接朝林瑶走了过来。
“怎、怎么了？”林瑶吓得立马起身，心里七上八下。
杜雯摇了摇头，说：“陆总让你进去。”
林瑶脚踝踢到椅子腿，差点没站稳。
杜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补充了句：“陆总的确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刚她敲门进去，陆译南正在转笔！杜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一贯高冷话少目不斜视的陆译南，竟然会一个人在办公室转笔。更要命的是，陆译南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她，仍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在他指间打转的那支黑色钢笔，莫名有种冷暗器的感觉。
杜雯只得硬着头皮上啊，当然，不出一分钟，她就被赶来出来。
陆译南点名要林瑶去，看来得罪得不浅。
林瑶见杜雯这副表情，料定自己进去必然会挨批。但想到昨晚那个过肩摔，便下定决心只要陆译南不过分，她就服个软。
可等她迟疑着敲开门时，看到的竟是这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