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想了一会。
“阿姨，你们家的药渣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姚竹的妈妈突然被点醒了，抬手在大腿上拍了好几下，“一般都是会丢掉的，但是这药材太金贵了，我一般都会留着多熬几次，最后一次的药渣还在家里头呢。”
虽然有些药在熬过之后就不太好辨别，但如果是少见的药材应该还能看出个大概。
姚竹需要人照顾，宁阳只能跟姚竹妈妈连着视频拿着钥匙往他们村里去。
这几年村里的条件好了一些，但这里实在太过偏僻，即使修过的大路也根本通不到村子里面，车开到村里门口就只能走路进去。
刚靠近村子没多久，网络就有些断断续续的，不停地重新连接，走到姚竹家门口的时候宁阳的鞋子上已经沾了不少的泥。
屋子没有想象中的破旧，也没有到处跑的鸡鸭，看上去很整洁，给人一种曲径通幽处的感觉。
“宁小姐，那个圆钥匙是开铁门的，进去之后用那个小钥匙就能把门打开了。”连通的视频里断断续续传来姚竹妈妈的声音。
宁阳按着指示一步步做，很快就在一个半湿的牛皮纸里找到了剩下的那点药渣。
黑乎乎的一团，无法第一时间辨认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宁阳凑近闻了闻，兴许是放了一小段时间的缘故，有点变了味。
她将手机视频挂断，找了个塑料袋将这些药渣给包了起来。
从姚竹家里出来的时候，路上偶尔能碰到几个路过的村民，这小地方的人一般都比较面熟，看见宁阳这样的生面孔不禁多看了几眼，但也没有上来搭话。
快要靠近大路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撞了宁阳一下。宁阳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手上的袋子上停留了一下，心里一顿，不由得紧紧将那袋子给揪住，加快了脚步。
男人没有折返回来跟着宁阳，但是在走出不远后也没有再继续往村子里边走，而是拿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宁阳有些身手，但如果人太多，在这种地方被绑走了，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她一路小跑到了车边上，都没有来得及擦掉鞋上的泥就直接上车发动，离开了村子。
到了自家别墅停车库，宁阳才松了脑子里紧绷的弦儿，给唐川打了个电话。接到电话，唐川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就赶了回来。
刚才在村子里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个东西味道大，但在别墅里放久了就有股奇怪的味道，唐川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挡在鼻子前。
茶几上的袋子里装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唐川戴上手套扒拉了两下，微微皱眉，“只能看出一点，这还得找有门道的人看看。”
宁阳点点头，她回来的时候就给张大明打了电话，询问他有没有认识的技术比较好的老中医，张大明已经去找了，还没回信息。
“这些都是比较名贵的药材，姚竹虽然不聪明，但也肯定确认过药材没问题才会答应他们做这些事情。可惜，她母亲不知道这些药材的名字。”
戚氏老宅。
戚父这两天身体不佳，戚琴请了两天假守在老宅。
戚雪雪正好也借着这个由头往老宅跑，每次来还费心思挑了不少戚父喜欢吃的东西。
“爸，这些都是我让人带回来的新鲜果干，您要是没胃口吃饭可以尝尝。”戚雪雪将一大堆东西从楼下抱到了戚父房间。
坐在阳台上看资料的戚琴皱眉，“那些东西给保姆收起来就好了，爸要是想吃自己会说，我正好有点事情要问你，你过来一下。”
半坐在床上的戚父都没有多看戚雪雪一眼，只是开口催促她跟戚琴出去。
“你姐姐找你是好事，公司上的事情，你多跟你姐姐学习。”
戚雪雪抱着那堆东西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这都多久了，为什么戚家的人就一点都看不到她呢？就算不给她好的资源，也不必这么讽刺吧！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跟在戚琴屁股后面出了房间，满脸都是不情愿。
一张蓝色的卡丢在戚雪雪怀里，戚琴话里有话，“你那张副卡就是绑在我这张卡上的，虽说这钱是爸给你的，但你在没有太多收入的情况下一下花掉一百多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就你怀里这点果干，不到一个零头吧？”
戚雪雪这下不怒反笑了，“如果一百多万就能让唐氏的娱乐版块消失，你是花还是不花？这钱我可不是花在自己身上的，我这是给戚氏花的。”
戚琴不知道戚雪雪具体做了什么，但她总觉得戚雪雪干不出什么正经事，沉声警告道。
“虽然戚氏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但也轮不到你来插手。这张卡我会冻结，以后你有大额支出的话需要先跟我打报告。总之，别打着戚家的名号，在外面做什么歪门邪道的事情。”
“歪门邪道？戚琴，你的手干不干净你自己最清楚。这卡，你想冻结就冻结吧，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对戚氏的价值。”
戚雪雪将自己怀里那张卡丢在地上，抱着果干离开了老宅。
手机微弱的震了两下，戚雪雪拿出手机，在拦截消息里点开了最上面那一条。
“宁阳亲自去姚竹家里取了药渣。”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这些东西可是她找人花大价钱买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出处，就算宁阳拿到了药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堆废渣，还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戚雪雪将果干往边上一丢，飞速打下一行字。
“你们不用盯着了，这件事到这里也结束了，钱已经打到你们账上，注意查收。”
她从没这么果断过。
张大明很快就约到了市区有名的老中医，想要找他看病凌晨就得去排第二天的号，排到后面的还不一定能不能在第二天看到病，要约他出来就更是难了。
要不是看在张大明给他写过正面报道，这么宝贵的时间他是不可能浪费的。
宁阳很有诚意的约在了下午一点，开车亲自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