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看着那张照片良久，还是不准备将东西给拿回来。在他心里，这样东西已经送给了宁阳，还有什么再拿回来的必要呢？
也只有她配得上这条项链。
【最近应该没有时间，先放在你那里，多谢。】
回复完，他将手机关机，去了楼下花园。
宁阳在内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材料的成本，这一条项链从材料到做工，说是能买下自己这一个小公司也不过分了，怎么说也要还回去。
戚琴从洗手间里出来，用纸巾擦干手，“走吧，我刚才已经跟精神病院那边打过电话了，现在就能过去。”
宁阳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没有得到回复，她准备先将东西丢进保险柜里保存一段时间，等唐川回来了交给唐川也行。
“好，我们走吧，这边的收尾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去了那边刚好能去吃个晚饭，听说中心街那边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精神病院平时到了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这个时候病人们的休闲时间刚刚结束，都去餐厅用餐或者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戚琴将车开进地下车库，从侧边的楼梯到了大厅，一早就联系好的接待人员袖子上别了个值日的袖章。
“两位先在大厅休息一下，现在病人们都在用餐，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宁阳点点头，跟着小护士去了休息区域。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见外边一阵喧闹的声音。
戚琴抬眸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热茶，漫无目的的闲聊，“恐怕又有病人闹着要跑出去了，戚雪雪在这里难道就没想过要逃跑吗？”
宁阳倒是有过这样的想法，戚雪雪的肚子现在已经显怀，如果治疗有效，应该想要快点离开才对，还是说她害怕出来以后就会受到制裁，所以在想别的办法？
“唐川让人24小时看着，应该没有逃跑的可能性，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也不太好跑吧？”
戚琴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点。宁阳都这么说了她估摸着是自己最近想太多了。
“我爸最近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戚雪雪的状态，把她带去医院看看爸，毕竟……”
戚琴心里有恨，也有很多埋怨，但她是在戚家长大的，再怎么样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直这个模样。
“好。”
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小护士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跟他们两个道歉。
“不好意思，有个小患者从医院里的一个隐蔽的狗洞钻出去了，现在医院里面很乱，都出去找人了，你们再多等一会儿。”
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和穿着蓝色制服的护工都出来了，看来是还没有找到。
狗洞？
按道理精神病院的管制措施很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那个负责接待的小护士才过来，“可以进去了，戚小姐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探视时间有限，你们抓紧时间。”
宁阳提着包起身，路过前台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小孩找到了吗？”
精神病院有病人跑出去，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了，肯定会引起恐慌，到时候到这里入住的病人，家属都会担心安危。
“不好意思，这是医院的事情，具体的细节不能透露，很快就会解决的。”护士的回答很官方，但摆明了不会给准确会回复。
戚琴跟在后边拉了她一把，宁阳没有继续问下去。
“小孩子乱跑是正常的，你也说了戚雪雪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周围还有人盯着，没有那么容易跑掉的。”
宁阳点了点头，不过她倒不是担心戚雪雪会跑，只是单纯想问问。
戚雪雪是三楼的单人房间，两人进去的时候她站在窗户边上透气，窗户是被防盗栏杆焊死的。
“戚小姐，您的家人过来看您了。”门口的护士站在前边帮着开门，温和地提醒了一句。
原本放松的站在窗户边的人明显警惕了起来，整个面部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她突然抱着头缩在了角落里，疯狂摇着头，声音尖锐的重复，“我没有家人，我没有家人！”
戚琴实在是忍不下去，“爸最近状况不好，我想让你去医院看看，我知道你能听明白我的话。”
戚雪雪瞪圆了眼睛，还是摇头。
宁阳拉着小护士去了边上的小走廊，“现在戚雪雪的情况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还健康吗？”
小护士之前就被交代过，唐川或者宁阳来了是要给数据报告的。
她解释了一下，去主治医生办公室将一叠报告拿了过来，“医生说情况基本稳定，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给她的用药都是没有太大负面作用的，如果想要让她出去一趟是可以的。”
既然可以出去，那就够了。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宁阳心觉不对劲，冲进去就看到戚雪雪正一脸凶狠的站在墙边上，扯着戚琴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撞。
戚琴可以还手，但她没有，毕竟戚雪雪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会怪罪到她头上。
宁阳跟小护士急忙将人扯开，戚琴的头发被扯得很乱，后脑勺磕了一下，扭打中穿着高跟鞋还扭了一下脚，看上去有点狼狈。
“没事吧？”宁阳关心道。
戚雪雪像是被按了暴躁开关，被护士拉开以后一直捶打着自己的肚子，护士没有办法，只能将护工喊过来给她注射少量镇静剂。
“两位，病人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你们还是先走吧。”
宁阳让戚琴在外面等着，等护工将戚雪雪拷牢之后才靠近，“戚雪雪？”
戚雪雪突然眼泪汪汪的抬眸，“宁阳姐，我上次已经道歉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你放过我吧。”
宁阳同戚雪雪对视，从她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感情，只有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她往后退了两步，朝着门口的戚琴摇了摇头，可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戚雪雪的轻笑声。
“你们都等着，一个个都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