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最后的疯狂
四个人都没用灵气镇压酒劲，每个人都喝到酩酊大醉。
不过，这也是因为开心或者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的产物。
对明无殇他们来说，明日会如何，都是未知数，必然是要在临死前一天，彻底放纵一次。
不然没必要也没道理，非要如此。
陆晨知晓他为何如此，所以也没有阻拦，反而是任由其自作主张地喝到不省人事。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与其狗苟蝇营，倒是不如彻底畅快一次。
各种情绪累加，便会造就这种结果。
当然机会有且只有这么一次，所以必要的发泄也是必须的。
同时陆晨甘愿陪明无殇疯狂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连他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机会，说不定，此一别就是永别。
虽然他们都是幻境里的人，可对于陆晨来说，他们也都是切实存在着的。
是有血有肉，有想法的人，而且，在此间待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外界的时间。
所以该有的感情，他都是有的。
不过，陆晨也知道，分别是必然的。
他终究不是千年以前的人，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一切虽然残酷，但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怀着这种想法。
终于来到了第二天。
明无涯最先起来，他并没有叫醒明无殇，而是率先叫醒了陆晨和高明。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点话要对无殇讲。”明无涯情绪有点低落。
他这兄长做的既称职，又不称职，不管如何，他都是明无殇的兄长，作为兄长肯定有很多话要对明无殇讲。
尤其是在这即将分别的大事面前，更是如此。
陆晨和高明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门外。
相顾无言。
谁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现在的静默都在为稍后的疯狂做准备。
或许会死，但绝对无憾。
“陆晨师弟，你觉得掌教是个合适的兄长吗？”高明忽然问道。
陆晨不假思索摇头道：“肯定不是。”
“但对于圣宗以及玄阳界来说，他是一个合适的掌舵者。”
“可能没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些事情！”
陆晨对明无涯的评价特别的中肯，这也是陆晨对明无涯最直观的感受，作为一个兄长，他肯定是不称职的，可是作为一个中兴之臣，他又是玄阳界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
其存在的价值甚至超过了明无殇。
这可能就是代价，想要做一个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的掌教，就必须抛弃其他身份，坚实的做下去。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每一件事情他都不会做好的。
数种想法，让陆晨渐渐看清了明无涯这个人。
他可能什么都是假的。
但对圣宗还有玄阳界的责任心，却是永远不会变的。
所谓真心，就是如此。
而令陆晨没想到是，这次谈话，足足持续了一个上午。
待到中午暖阳升起时，明无涯和明无殇方才走了出来。
其实，陆晨对他们两人的父母是有点好奇的。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培养出这样两位儿子，一个是圣宗掌教，另一人则是拯救玄阳界的希望，最强体质的拥有者，这样的配置，不可谓不豪华。
下午的时候，明无涯去清点人手，为了给圣宗留点希望，明无涯按照明无殇所说的那样，没有召集所有的圣宗弟子，只选择了几个嗔神境以上的修炼者。
于他们而言，这是荣幸，莫大的荣幸。
而且，现在的玄阳界实在是有点无聊。
确实需要一些强敌来刺激刺激他们那已经枯竭的战斗欲望。
等到所有人都整合完成。
明无涯安排完后事，把宗主之位暂时交给因年纪太大而没有被选入其中的明哲手中以后。
一行二十二人来到了天虞山上。
这二十二人，无一例外都是圣宗的基石，更是玄阳界最重要的一批人。
他们的境界放在玄阳界中，绝对可以做到傲视群雄。
不过，可惜的是，陆晨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
其实再多的人都是搭子，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明无殇。
他知道，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明无殇。
在知道注定会失败的结局以后，陆晨只希望这次尝试，能让自己看到一些零星的希望。
这样在数千年后面对上界之人的时候，也不用抓瞎。
至于成功，虽然真正的明无殇告诉陆晨，此次的成功率高达三成。
但其实陆晨对此一点儿也没抱有希望。
倒也不是说，不信任真正的明无殇。
而是陆晨对三成的信心实在不够强烈。
哪怕是高达三成，在陆晨眼中，还是低概率事件，虽然会成功，但如果脸黑一点，三成等于零也不少见。
不过，其他人都不知道陆晨是怎么想的。
至少站在这片星空下，他们都是自信的。
圣宗在玄阳界的强大给了他们无穷的自信，从某些方面来讲，在玄阳界这不算庞大，但也绝对不微小的世界里，他们都是无敌的存在。
可对于上界来说。
玄阳界的无敌真的还重要吗？
陆晨不知道，也不想探究这其中的深刻问题。
对他来说，这么做没有意义。
而此刻，站在天虞山上的众人，都将目光挪向明无殇。
他们只知道天虞山是破界最重要的地方。
更是界限所在地。
至于怎么破界，估计只有明无殇知道。
而在这个时候，明无殇道：“天虞山本身就是限制。”
“上界的人，在给我们最后的机会，他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众人骇然，不敢说话。
明无殇又笑道：“他们给了我投降的机会，还说，如果我能放弃破界，他们可以带我去大千世界，享受掌控整个玄阳界的感觉。”
陆晨沉默了。
明无涯踹踹不安地看着弟弟。
这诱惑太大，大到他都不敢完全自信明无殇一定可以抵抗的住。
“你怎么回答他们的？”
陆晨这个时候，却是笑着说道：“他既然说得出来，就说明，无殇师兄并没有答应上界的人。”
明无殇笑着说：“还是陆晨师弟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