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交谈x僵局x失去
——你之于我
是不灭的希望，是永恒的理想
你的存在，就是我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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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萨卡斯基以这句话为开场，结束了他和库赞之间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
两人时隔半年，再次坐在了这棵记忆里无比繁茂的大树下
树的一侧挂着一只秋千，从挂绳到底座无一不是极好的材料
一阵风吹过来，空无一人的秋千随着轻轻摇晃
看着这与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场景，库赞心头有些感慨
不，不是一般无二，少了一个人
有时自己会故意找借口到萨卡斯基这里来喝茶，而那个人要么是帮他们沏茶，要么是坐在那个秋千上看着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她无声的陪伴
那是属于塞琉斯汀的别样的温柔
库赞回过神，听见萨卡斯基这么质问自己
其实谈起敏锐，萨卡斯基也不比他和波鲁萨利诺差，更何况他们二人的异常从未向他掩饰过
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们隐藏起来的是什么了，不是么
他看着萨卡斯基锐利的眼睛，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
库赞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盯着那个一直没有迎回自己主人的秋千
“在找到她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他没有移开视线，语气有些疲惫的问身侧的萨卡斯基
“……”
没有人回话，一时间寂静又回归了这一方土地，好像隐约能听见蝉鸣的声音
他知道，这其实是个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不光是问萨卡斯基，同样也是在问自己
我记起了她，我思念着她，我找到了她
在那之后呢？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些海贼了，至少他们是肆意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他们三个人，永远都被这个位置束缚着，大将之名是荣耀，也是枷锁
而被他们护着长大的小姑娘又是那样的特殊，特殊到真正的危险就隐藏在身缠枷锁的他们所够不到的地方，而他们三人谁也保护不了她
“如果这一次也走漏了消息，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库赞因塞琉斯汀的死而怨恨着波鲁萨利诺，但其实他们三个都清楚，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那个速来敏锐的男人，他已经尽他所能的去保护她了，却还是算漏了一环
大将的位置在不知不觉间麻痹了他们的神经，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事都是有代价的，他们借由这个位置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却忘了还有一定要舍弃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所以那一天，一切的阴谋揭开外皮之后，溃烂的内里是那么的令人崩溃
“不会有那一天”
萨卡斯基坚定的声音传来，却令库赞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明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却还说着这样天真的话么？”
“不出意外，在下一次世界会议之前，杰尔玛就会被废除加盟国的位置，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贝加庞克确实厉害，恐怕在他的家乡，有着“未来之国”称号的那一片土地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科学家，一生优秀的作品无数，几乎从不被人超越
但那也只是几乎而已
那个男人，杰尔玛现任国主，文斯莫克·伽治就创造出了一件足以超越贝加庞克的作品
那件作品就是塞琉斯汀
塞琉能够凭借意识操控自己的血液，虽然能力并不完整还存在着极大的副作用，但那也的的确确是贝加庞克所创造不出来的存在
试想贝加庞克被无数人追捧，享受着“超越人类智慧500年的科学家”称号，却在某一天突然知道在某一个领域自己被超越了，会是什么心情？
更何况那领域还是由他开发出来的“血统因子”理论，而超越他的男人更是曾经和他在同一个研究团队共事的伽治
同样是对血统因子的理论加以应用，贝加庞克和伽治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一人的领域偏向恶魔果实，另一人的领域则更偏向人体
已经控制住贝加庞克的世界政府自然会把目光投向还在掌控之外的文斯莫克·伽治
拥有着克隆士兵的杰尔玛已经足够令世界政府觊觎，更不用说能力极其特殊的塞琉斯汀
毕竟与稀少的恶魔果实不同，那可是能够做到量产的，令人畏惧又向往的力量
库赞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对政府的打算有了认知再去看整件事情，只能感到格外煎熬
一旦让世界政府知道塞琉的存在，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收场
但如果塞琉回到他们的身边，回到这个满是世界政府眼线的地方，暴露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他们三大将直接隶属于世界贵族，对世界政府的要求只能听从
整件事情就是一个无法打破的僵局
更何况就算他们不听从又如何
库赞抬头望着天，恍惚间又看到了那天小姑娘金色的长发利落的绑在脑后，开心的朝他挥手的样子，她就这么在他的视线里逐渐走远，背后的[正义]二字是那么的显眼
而这却是库赞最后一次见到鲜活的她，再见时已经是天人永隔
那时，他们试图反抗，试图把小姑娘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回首再看时才发现这想法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可笑
生生的断送了她的命
萨卡斯基握紧了拳头，抿紧了唇
他向来不善言辞，人际关系较库赞和波鲁萨利诺两人相比也要简单许多
他只是一心把精力扑在事业上，为他心中绝对的正义而坚守着立场
对于政府的某些做法，他当然知道其中令人诟病的不妥，就比如当年对奥哈拉发出屠魔令这件让库赞和他彻底分道扬镳的事
那座岛上确实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确实还有很多现在已经失传的古籍文献
但那又如何，那座岛上的学者们在开始研究历史正文的那一刻就该清楚，那是绝对不被允许触碰的东西，接下来的研究一定会把奥哈拉引向灭亡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是那样做了，无视了古代兵器的秘密所带来的灾难，无视了可能会颠覆这个世界现有秩序的隐患
他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了绝对的正义，奥哈拉的灭亡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
塞琉斯汀不一样
他养大的小姑娘与那些必须要消除的邪恶是不一样的
她性格柔弱善良，对他的要求向来言听计从，有时候萨卡斯基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关照塞琉多一点，还是小姑娘照顾自己多一些
她是那么的乖巧，每天黄昏都会坐在庭院内等待自己回家
回家，一个之前从来不会提及的字眼
他知道她有着并不美好的过去，知道她的能力是通过人体试验获得的
但当他真的看到有关塞琉过去的资料摆在自己桌子上时，一股罪恶感却猛地涌上心头
是的，他对于在塞琉斯汀身上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有着深深的愧疚感和罪恶感
因为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残酷，他自己的力量微小到根本不可能撼动这棵大树
他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大概是从此以后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一点伤害
他会像守护自己的信念那样，寸步不离的守护她
后来小姑娘加入了海军，追随着他的步伐，那时他是那么的骄傲，骄傲于他的小姑娘走上了他所期望的道路，走上了可以真正做到与自己寸步不离的道路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危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金发的身影，从未远离
有件事库赞和波鲁萨利诺不知道，萨卡斯基也无法向他们说出口
塞琉斯汀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他还记得那时，塞琉遍体鳞伤的靠在他怀里，而他只能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抱着她，那具没有一处不曾受过伤害的身体让他甚至有些不敢触碰她
而他的塞琉斯汀，他呵护了多年，珍爱了多年的金发小姑娘
依旧像他们分别之时那样，笑的温柔，向自己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她央求自己，结束她的生命
萨卡斯基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光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楚，更多的是因为信念的崩塌和再也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她与自己一样，向往着正义，期待着正义，却亲眼看着正义二字在眼前粉碎，一丝不留的化为灰烬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她一直以来的信仰只能换回这样的结果的话，那不如就这样，在她最憧憬，最心爱的怀抱里死去，弥留之际还能再看一眼他的脸庞，带着不甘和还未得到答复的爱，永远的闭上眼睛
那身海军大衣仿佛变成了个笑话，无时无刻不在讥讽着他们
利益，欲望，野心，那些黑暗随着小姑娘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侵蚀了内心
塞琉斯汀是他心底不可说的温暖
但当他亲手了结她的性命时，却如此切身的直面了黑暗
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带着小姑娘体温的那一部分
在那一天随着她死去
而他，除了这个由信念支撑起来的空壳，再不曾拥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只能偶尔
偶尔坐在这棵大树下，怀念着那个金发的身影
怀念那份再也无法回应的爱
和那个一触即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