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看到林言和叶云霄心里就是一肚子火，当即阴阳怪气了起来。
不仅是他，不少公子哥和大小姐都对两人颇有怨气。别说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人了，便是许多素味蒙面的生面孔，都显得颇具敌意。
“奇了怪，”林言付钱后走下计程车，睨了王林一眼，淡淡道，“书法展不应该是给人看的吗？怎么大老远我就听到了狗吠？”
“你——”王林脸色一变，却在叶云霄一眼看来的时候瞬间哑火，将话头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怂？
他周围的纨绔子弟都显得格外惊诧，以诡异莫名的目光看去，让王林又羞又恼。
林言好笑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到庭院大门前。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没有灯光，满是一串串悬挂起来的花灯，显得颇为雅致。纵然是有两座石狮子的大门前，也是悬挂着两顶宫灯，温暖的明黄光芒照明纸灯上的仕女图和秀丽小楷，充满情调。
书圣还挺讲究的。别说这些公子哥大小姐喜欢来这潇洒了，便是常人看了也要暗赞一声好看，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当是欣赏风景也未尝不可。
可哪怕能出入这样的书法展，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寻常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很显然，此刻的林言就被列入了“寻常人”的范畴。
左右两个穿着长衫的中年古武修士，皱起眉头看着林言与叶云霄，简明扼要道：“两位，请出示请帖。”
还需要请帖？
林言眉头微皱，开口道：“我没有请帖。还请知会叶书圣一声，就说林言和叶云霄有事求见，在门外等候。”
毕竟是向别人讨要东西，他倒是半点架子都没有，甚至给足了尊敬。
可有的时候，礼貌与友好并不会为人称道，只会被当成好欺负。
林言的话音落下，四周便响起一片哄笑声。
“哈哈，笑死我了。我看他来参加书法展，还以为他收到请帖了。”
“哟，堂堂林神医，怎么连请帖都没有啊？”
“请帖都没有，还想参加书法展装文雅，就不嫌丢人吗？”
先前吃瘪的王林看到这一幕，更是笑出声来，瞬间觉得大为痛快。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封请帖，挑衅道：“林言，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就是。”杨燕也是充满敌意，冷笑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参加书圣的书法展。还想让人通报一声放你进去，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废物罢了，还把自己当宁太子了？”
如此难听的话语，任谁听了心里也会不悦。
林言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当即轻松还击道：“我记得你。上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云霄吓尿，是恼羞成怒、怀恨在心了吧？难怪这么大火气，放心，我能理解。”
他满清同情怜悯之色，语气中充斥着体谅与友好。
却让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杨燕，后者更是脸色瞬间煞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炸毛，尖叫道：“林言，你不要太过分了！”
当众揭短，再次提起她这么丢人的过往……搁谁不得抓狂？
要知道在钟山酒店被吓尿之后，杨燕可是一度抬不起头来，只觉脸都丢完了，看谁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那些损友更是拿这事打趣她，取了个外号叫“尿猫儿”，让她羞愧得一度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所谓的社会性死亡，也就是这样了。
“林言，你别欺人太甚！”
“杨燕是个女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把一个女生吓成那样，还拿出来笑话他，你还有脸了是吧？”
王林等纨绔子弟联合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责林言。
“我欺人太甚？”林言不以为然道，“若非你们咄咄逼人、一再出言不逊，我都懒得搭理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怎么，就因为你们是公子哥大小姐，别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辱？倘若半点不顺着你们的心思，还要被扣上欺负女生的罪名？就不觉得可笑么？”
“哦，我忘了。”林言故作恍然之色，叹息着摇头道，“是我糊涂了，你们根本不要脸。没有买通各处媒体造谣，捏造事实抹黑我，是不是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林言的话语，俨然将他们的人品贬得一文不值，将那些低劣作风摆到了台面上，更是引起一片哗然。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大的架子，对我们指手画脚！”王林咬牙切齿地开口，一把拉起杨燕的手，“走，我们先进去。”
“对！”杨燕也是冷笑一声，狠狠地瞪了林言一眼，“你不是这么厉害吗？怎么只能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呢？老娘不奉陪了，你就在这待着凉快吧！”
几个纨绔子弟眼看在口头上讨不到便宜，又没胆子对林言动手，只能采取这种精神胜利法，跟阿Q似的。他们冷笑一声，不屑地看向林言，随后递上请帖走进大门。
不仅如此，他们更是刻意用外面也能听到的声音，大肆评头论足。
“看他站在门口那蠢样，跟个二愣子一样！”
“算了，何必跟这种废物一般见识？连书法展都进不来，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对，跟这种下等人生气，简直是有失自己的身份。”
林言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金陵的富人圈子？”叶云霄微微偏过头，语气中不乏讥讽与好笑之意。
林言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是其中一撮人罢了，哪能代表所有？
他根本懒得理会这群可笑的家伙，只是看向纹丝不动的两个看门人：“两位为何不去通报一声？”
左边的看门人皱着眉头，板着脸说道：“叶老吩咐过了，不管是谁，只要没有请帖都不能入内。”
就像说相声似的，右边的看门人跟他一唱一和：“两位既然没有收到请帖，就说明不是书圣的客人，还是请回吧。”
几个纨绔子弟看到这一幕，更是讥诮地笑出声来，全然将林叶二人当成了笑话看。
可就在此时，一个冷笑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是吗？没有请帖不能入内，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