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走了两个路口等红灯，马路对面看见一个陌生人有点眼熟。
她晃了晃手里的奶茶，里面的珍珠滚来滚去。对罗尔笑咪咪。
罗尔知道她是谁了，她们刚刚见过面。在牙科诊所里。
为什么要对她晃奶茶呢？是告诉她洗完牙之后不能吃饭，只能喝奶茶。可是奶茶也很甜呀。而且女孩手里捧着的奶茶牌子是个很贵的牌子。
但也不会和一个不熟的人炫耀一杯奶茶啊，真是搞不懂。
——
秦帻孚终于把它挂在了脖子上，一旁的男人冷哼哼，“就一破月牙项链能看出来花似的。”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这女的谁呀，一颗牙齿看你当个宝似的，要不要我把她满嘴牙都敲下来，给你制成一排排风铃挂着玩。”
“你是怎么知道这女孩要去看牙的？”台子上有包薯片，他拎了来吃。人家一颗虫牙他也要，冰溜子一样的老秦能有这样的梗，可以承包他一年的笑料了。
“我让周叔查的。”昨天回去那姑娘将他孤零零一个人留下的时侯，他给管家发了信息。
他把薯片咬得嘎嘣脆，“给你十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女人所有的信息。我都猜到了秦爷的霸总气质了，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秦泽孚蹙眉，“上电梯就是门。”再扯你可以走了。
“别呀，让那些排队等着看牙的人先走我亲自吩咐给了补偿费，还下单一人点了一杯奶茶，那奶茶很贵的。”
“奶茶给她点了吗？”
“大哥，我给她点不就穿帮了吗？如果你单打独斗能追上她的话，我敢打赌，你们加在一起的年龄肯定超过了八十岁。”
“谁说我要追她了。”秦帻孚不承认。
“那你和她是仇人？”他循循善诱。
“也不是，昨天刚见面。”要是仇人就好了，也就你死我活的事儿。
“这就奇怪，既不情恨同深，难不成骨肉相似，uncle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这回是虫牙，下回可别是拽头发丝。”
“叫你来是来出主意的，不是来猜疑的。”本想着死江狗常年在女人堆里混，主意歪了点但是反着听的话应该能听。不想江狗是真的狗。
他没追过女人，但是一上来就追女人，不会把她给吓跑了吧。
“就是怎么样，即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又不会很突兀把人吓跑。”
“放心，我这些年的情史足以出一本恋爱宝典了。只是我深藏功与名，低调了那么一些。江野很是自信，老秦这种恋爱白痴还得靠他带了。“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说吧，想要怎么帮你？你是想娶她还是玩玩？”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她，才见一面而已，怎么会怎么草率就喜欢一个人。只是见到她就忍不住逗她，想再见她，就是怎么样，即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不是又不会突兀把人吓跑。”
江野也犯了难，难得大老秦一口气话能说那么长，还一句话重复第二遍。玩暧昧好办，谈恋爱好办。这幼稚园小孩过家家的感觉怎么弄。
鸽子蛋是不能送了，玛莎也不能接了。玫瑰俗套金钱变味。
“攻人首先攻心，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常去哪里不去哪里。来个不期而遇的碰面，见到了说一句，‘哦，是你，这么巧呀’一来而去眉目传情，再促膝长谈一夜...”后面的事情在一下薯片嘎嘣脆的声音中戛然而止。
“她在美容院上班，爱吃香菜？平时也没什么假就是上班，这次是放年假。美容院都是女眷，就是男人能进去都是老婆带着老公，我还得为了她娶个老婆？”
“真是可怜，要是她在美容美发连锁店上班就好了，这样你去理发，一周理一次，让她给你洗头。等把你头洗秃噜皮了，理发推子推成光头了你和她估计就成了。”
秦帻孚对他的调侃不理会，“跟诊所那边是怎么谈的。”
“还能怎么谈，钱呗。当时那小诊所还挺忙，我就打电话叫了个公立医院的医生过去洗个牙，他是我表妹的主治医师，都是熟人。我表妹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看，下次介绍给你。他很有分寸不会乱说的，再说就是留下个拔掉的虫牙而已。”
“这医生男的女的？”
“男的，长得也就比我差点儿。正好可以试试你那虫牙妹妹，据说你那虫牙妹妹意志力还挺强。别人都是夸他长得帅，她夸人家气质好。啧啧，下次你问问她，你气质怎么样。”
一包薯片已经见底，看江野要去拿第二包。秦帻孚仗着胳膊长手指长先捏到薯片一角的袋子就拎过去。
“以前七十五一片的薯片你不管我，让我敞开吃，现在这十块钱一大袋子的薯片你还和我抢。”
“我乐意，一尝土豆味儿的薯片更好吃。”
“这才刚开始，唉，我走了。”江野按下电梯键，出了电梯往他家门口走，出了秦泽孚家。
江狗走了后，本来是让他来出主意的，本来安定的心被他这么一说越想越烦躁。秦泽孚干脆打开电脑看要审批的报告。给Daisy去电问她明天她的行程安排，还告知她行程可以安排地紧密一点儿。
可怜了Daisy以为自己工作总经理哪里不满意了，恨不得马上打车去公司，打开e-officeOA系统重新做上这一周日程一览表。
给Daisy打完电话，在电脑前工作了半小时，他起身坐电梯去三楼去浴室用冷水冲了个澡。天还没暗，按下自动化感应窗帘系统一个样。他躺在床上，手里拿出手机，看联信的时候又翻到那张照片，这是江野那几个学妹偷拍的照片，他翻了一下，有几张拍到他和罗尔。他拉着她往教堂外走的照片，他们面对面说话的照片。那几个女孩走得时候，他没扣下她们的相机，拿走了胶卷。今天上午就把这些照片洗出来，然后还同步上传到了手机上。
罗尔索性晚上不吃饭了，牙齿还是有点酸疼，洗完牙舌头不自主地想要在嘴巴里到处舔舔。不过真得挺光滑的，好在不会长牙了，也不用担心舔一下就会长歪。
又是一天的黄昏，罗尔索性在小区里散步走走。小区有个大广场，一到傍晚很热闹。
大大小小的孩子，学步车上玩球球的，玩滑板车的，溜冰鞋的。
大人打羽毛球，踢毽子。
还看到有小朋友用松子壳和小贝壳下五子棋，棕白分明。
一看棕子明显领先。
还有的大姨大妈开始跟着音乐跳广场舞，健身器材有跷跷板，转腰圈、单杠。还有可以按摩后背和腰的滑轮。
晚上十点来钟，防盗门传来钥匙拧锁的声音。
是小蓝和垚垚。
垚垚喊了一声罗导就回房了，“今天好累呀，手都要摁断了。”小蓝一回去就开始喊累。她把鞋一脱，光脚踩在地板上。“罗导，你还没睡呀？”
罗尔把她踢到床底下的拖鞋给找出来给她拿过去，小蓝对她说谢谢。
“Lucy怎没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啊？”
“不知道啊，她没回来吗？她比我们先走的呀。估计等下就回来了吧。
垚垚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昨天我睡觉前她都还没回来，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她的床上她也不在，我以为她很晚才回来早上又很早走了。但是我昨天睡觉都快晚上一点了，会不会她昨天晚上压根儿就没回来？”
“那她没回来还能去那住呀？”
“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感觉她最近有点疲劳，上班没有精神，前天敷面膜的时候，面膜都干在脸上了也没有卸掉。我提醒她，她才去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