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峥话落,锦元卿伸手去拽他袖子,踮脚寻了他唇吻上去,烛火映照下,二人亲吻的影子映在了门上。
当红莲与段长珩踏入院子的时候,二人一同愣了一下,随后面色各异的撇开了目光。
怪不得他一个男子会扮做红装,原来是真的与严正有断袖之情。
段长珩顿了顿,转身离开。
红莲眨了眨眼,她忽然有些好奇,两个男子之间,玩起来真的会比女子更舒服么。
“锦元卿!”
宴峥大掌揽住她腰将她按向自己,低头与她对视,咬牙切齿似在警告。
锦元卿咬着唇,主动攀上他的肩膀。
“我没将成婚当玩笑,但我并不想看到这座锻剑庄内遍布尸体,再无人烟。”
“可你在为了他取悦我。”
“我是在为了我自己,我见过那样尸横遍野的场景,如若逼不得已,我不想再看见。”
锦元卿一敛一抬眸,诉求的看向宴峥。
忽的眼前被大掌覆上,宴峥低头与她贴脸,在她耳边低低开口。
“仅此一次。”
锦元卿心中松了一口气,忽的整个人摊在了他身上。
“谢谢。”
宴峥抱着怀中的人,一时眼中情绪微沉,他的这个小殿下,真是太会运用自己的筹码了。
次日一早,锦元卿睡醒之后,宴峥已经不在了。
红莲端着水走了进来,“宴峥一早就和段长珩出去了。”
“嗯。”
锦元卿伸了个懒腰,洗了把脸后在院子里打了套拳,才歇了下来。
晌午时,段长珩过来,先是与红莲说了几句,而后才又走到锦元卿面前。
“明日我们成婚,你今日好好准备一下。”
锦元卿闻言愣了愣,就听段长珩继续说道。
“是有些急促,不过你放心,严正那边我已经与他说好了,他暂时会先离开这里。”
“好。”
次日一早,锦元卿就先行穿上了嫁衣,坐在房中等着丫鬟们来给梳妆打扮。
红莲掀了帘子进来,看向锦元卿说道:“外面来了好多人,好生热闹。”
锦元卿点了点头,浓妆艳抹,一方红盖头在了锦元卿的头上。
锦元卿就坐在房间内等着段长珩来接她出屋,可吉时都快过了,段长珩也没有出现。
吉时已过,门被推开,盖头也被掀开,可来人并非段长珩,而是有过一面的段二叔。
“二叔?”
锦元卿疑惑看向他,段二叔忽的一副悲痛模样。
“长珩他、他被严正杀了,尸体刚才被下人从外面抬了回来。”
“什么?”
锦元卿猛地站了起来,看向红莲,红莲也点了点头。
随后段二叔朝着众人摆了摆手,丫鬟们齐齐下去,房间里就留下段二叔和锦元卿两个人。
“你也别过于伤心,长珩走了,这家便由我来接手,我会好好对你的。”
段二叔此时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哪儿还有方才那副悲痛模样,眼底全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我是要嫁给段长珩,就是他死了,也轮不到段二叔来替他。”
锦元卿抬手拆下自己头上的凤冠,扔在了床上。
段二叔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合卺酒一口喝尽。
“我忘了,你是外来人,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听过吃绝户这三个字么?”
“什么意思?”
“段长珩一死,他也没有留下后代,便从此绝了户。在这里,凡是绝了户的人,只要他死,他留下的家产,便都是宗亲们来瓜分,包括绝户人的女儿和妻子。
所以现在,你就是我的。”
段二叔笑着起身,缓缓靠近锦元卿,抬手解着腰间腰绳。
“只要你伺候好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锦元卿挑眉,将沉重的嫁衣解开脱下,露出里面素衣来。
“我自然会好好伺候好段二叔的。”
不等段二叔再开口,锦元卿抬脚对着段二叔的腹部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段二叔捂着小腹刚摇摇晃晃站起来,锦元卿紧接着一脚将他扫了出去。
段二叔直直从房内摔了出去。
“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呢。”
段长珩笑着立在院中,抬脚从段二叔的身上跨了过去。
“段长珩!”
段二叔惊愕的看着完好无损的段长珩,“我分明是亲眼看到严正将你杀死抛在了城外,你怎么会……”
“我没死,看来段二叔很失望啊。”
段长珩蹲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冲着他的眼睛扎了下去。
就听一声惨叫,鲜血横流。
段长珩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锦元卿,仍是一副和善笑意。
“不好意思,我与严正做了一个更有趣的交易,所以没有告诉你。”
锦元卿看着段长珩脸上被溅到的血点子,再看他和善的笑容,让她想起他在城中亲自舀粥布施时的模样。
喝到热粥的人们,都在夸他像庙里供奉的男观音,定是下凡来救治众生的。
可那双眼眸,此刻却满是按捺不住的杀意。
锦元卿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快要爬出院子的段二叔,段长珩回头,对着段二叔露出一抹渗人的邪笑来。
“二叔跑什么,长珩还有些话没说完呢。”
段长珩一步一步的向段二叔靠近。
“拜二叔和这该死的吃绝户所赐,长珩从小就被父亲与母亲当儿子养大,这些年来无数的意外,段二叔一定没少费心思吧。
二叔一定没想到,父亲为了不让二叔吃绝户,会与母亲费尽心思将我从小扮做男孩,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记着父亲的嘱托,一定要将二叔亲手送下去给长珩的父母赔罪!”
段长珩看着段二叔惊恐的模样,餍足的舔了舔下唇。
“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先一步下去了。”
锦元卿看着段长珩蹲下一刀一刀凌迟着段二叔,而后不忍心的敛了眸子看向别处。
宴峥此时也从外面进来,看见地上惨状,面无表情的绕了过去走到了锦元卿的身旁,拉过她手握着。
“走吧。”
“你不要玉佩了?”
“找到了,是假的。”
宴峥拉着锦元卿出了院子,地上三三两两横着尸体,惨状肉眼可见。
锦元卿停住脚步,刚想开口说什么,宴峥就抢先开了口。
“都是段长珩亲自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