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气氛很僵硬。
像是空气突然无法流通一样，凝固着。
许亦拿着围裙等着赵翘戴，此时尴尬地像站桩一样。赵翘拉着孟莹的手，嘴巴动了动，她来回看着孟莹手里的表，对面的许殿，并且眨了眨眼，还没来及尴尬或者愧疚仰或是替孟莹愤怒。
许殿取下眼镜，指尖捏着橘子，两手搭在膝盖上，桃花眼里没有肆意风流，有着一丝隐藏的紧张。
他谁都没看，只看孟莹。
孟莹手扣着表带，接着她问：“定位安装了没？”
许殿：“装了。”
“你的可以安装吗？”
许殿：“不可以。”
旁边的赵翘嘴巴一张，想说话，许亦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急忙拖开，赵翘唔唔唔地点着手表。
还想科普一下自己知道的，就被带走了。
孟莹点点头，神情很平静，几秒后，她慢条斯理地一按，表带松了些。
她取下表，晃荡了下，放在茶几上，说：“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许殿用力，橘子都出汁，他修长的指尖蔓延着橘色的汁水，他刷地起身，舔走汁水，走过去，一把拉住孟莹的手臂，把她推坐在沙发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俯身，跟她对视，孟莹眼眸里没波澜。
但是越没波澜，许殿就越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接着往下，想吻她嘴唇，孟莹略微错过脸颊。
许殿只吻到她唇角，他叹口气说：“这次侵权案给了我一个警惕，这一个月我收到了八个威胁信。”
“我怕影响到你，就没有去东市找你，同样的，也是担心你的安慰，这个表有这个功能，我就装上去了。”
孟莹视线回来一些，看着他的脸。
因俯身，他眼眸里的慌倒是清晰了，孟莹踢了他的脚一下，许殿没躲，还往前压了压，似是让她踢狠一些。
孟莹伸手，捏住他的腰，还用了点儿力，许殿肌肉顿时紧绷，可是下一秒，立马放松，他覆住她的手，往腰下去一点伸去，让她掐用力些，孟莹没客气，掐完了，她又伸手，拽住他的耳朵，往下拉。
许殿俯身，任由她拉着。
孟莹眯眼：“你做这事情是不是得跟我说一声？”
“一时忘记。”
“你那是故意。”
许殿不吭声了，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她腰上，挡住了她所有可能逃跑的出口，孟莹又道：“你不是今天想装这个定位吧？”
“你想了很久？”
许殿更沉默了。
只是脸色有点阴冷。
不为别的，怕她跑了，他总得想办法吧。
“啧。”孟莹冷笑一下。
许殿手改成用力搂住，孟莹踢了他一下，“那么用力干嘛？我的腰经得起你掐？”
许殿语气低沉，有点儿不甘似的：“你的腰能不能掐？我不知道？”
突然开这种腔。
孟莹气了，又踢了他一下，许殿无所谓，一副任踢的神情，孟莹捏着又拽他的衬衫领口，说：“你觉得我现在想要什么？”
许殿抿唇，低垂着眼眸看她。
孟莹也大大方方地看他，两个人眼眸纠缠在一起，许殿看到她眼尾小弯的弧度还有这双漂亮的眼睛。
好一会儿，他低着嗓音道：“你想给我也装一个。”
“对啊，你肯吗？”
许殿沉默许久，领口都被拽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痕，他才道：“肯，我明天就把表送出去，让人按上。”
“好。”孟莹满意地点头，有来有往才是平等的男女朋友。
许殿按住她后颈，用力堵住她的嘴唇，橘子汁在两个人嘴里炸开。
不远处，许亦夫妻俩看戏看得聚精会神，赵翘看着孟莹，喜欢死了孟莹这对付儿子的办法，赵翘踢了下许亦，“去做饭。”
许亦拿着围裙：“？？？？”
我做错了什么？
他低声道：“我不会做。”
“你怎么能不会做饭？”赵翘转头狠狠地看许亦。
许亦：“……”
赵翘用力抢走那围裙，“算了，我自己做。”
*
接吻完，许殿拿起那表，再次给孟莹戴上，孟莹抓了下许殿的手腕，低头研究，他这块表里面的宝石是黑色的，不是爱心，是一把弓，没有碎钻，他这个霸气一点，许殿落座在沙发上，继续剥橘子。
剥好了，喂到她嘴里。
孟莹看着自己的表，研究看看定位按在哪儿，张嘴吃着甜橘，果汁在嘴里炸开，好吃极了。
许殿看她研究，就是不告诉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喂橘子。
垂眸时，心里松一口气，指尖剥橘子剥得更快。
不一会儿，菜炒好了，保姆过来请他们吃饭，许殿起身，牵着孟莹的手，走向餐厅。
随手把手机放下。
朋友圈里。
周扬发了一条动态。
周扬：女人实在太好哄了。
许殿在评论下方真实感受评论：难哄
周扬回复许殿：？？？？
周扬回复许殿：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
李易回复周扬：可能是被虐了。
周扬回复李易：你也觉得女人难哄吗？
李易回复周扬：我没哄过。
周扬回复李易：你这也是很渣的。
李易回复周扬：耸肩。
江郁：啧，害怕的时候直接下跪就好了！！不用哄！！
周扬回复江郁：滚！！！
李易回复许殿：学学江郁，不用废口舌。
周扬回复李易：你跪吗？
李易回复周扬：不，这个适合你。
柳烟：我算是见识了你们这群渣渣。
闻泽厉：打开新世界。
*
赵翘的手艺一直很好，简单的菜都能做出好味道，吃过晚饭后，孟莹想回家，赵翘却不舍，拉着孟莹的手说：“楼上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你要不要看看？看看再走……”
她一脸殷勤。
孟莹迟疑了下，看一眼许殿。
许殿坐在沙发扶手上，挑眉：“去看看呗。”
孟莹：“好。”
说着，她就跟着赵翘，走上楼之前，看到一辆奔驰开到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进门，两手戴着手套，恭敬地接过锦盒，锦盒里放着许殿解下来的那只表，许殿看孟莹一眼，扬扬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