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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个叔叔，感觉好凶啊。”
“不要对视不要对视，啊啊啊！对视了，怎么办，我觉得我要死了……”
“小美，你往后退，我们保护你！”
眼看着表情严肃的黄山走过来，胆子小一点的低年级孩子都快被吓哭了。
程晓扭头不满地看他一眼，忽然折返，两人差点撞上。
黄山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
“这里是小学啊，你不能板着脸，吓坏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办？”
程晓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上手就往黄山脸上一戳，硬生生提了一下嘴角。
看着黄山滑稽的表情，她自己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蔫坏地颤声说道。
“对嘛，就是要这么笑，笑一笑多好看！”
“啧啧，来了两个智障大人。”
旁边一个小学生死鱼眼走过去，被程晓听见了，直接抓起后领拎回来。
“臭小子，你说谁呢！”
“阿姨你。”
“哟嚯，你这个小孩还挺不卑不亢！不对，叫姐姐！”
程晓刚想教训他一下，就有人告老师，带来了一个头顶稀疏的中年男子。
“老师，就是她，欺负人！”
“这位女士，这些都是小孩子，你……诶？程晓，你是程晓吧！”
中年男子刚拿出架势要训人，忽然调整了一下眼镜，仔细瞧了瞧程晓。
程晓眼中瞬时闪出惊喜，赶紧把小孩放了，笑嘻嘻地喊人。
“班主任！就是我啊！”
“我就说呢，什么大人还能来欺负小孩子，以前就数你最调皮，现在还是这样呢。”
班主任嘴上训着，眼里却满是宠溺，看到自己教出去的学生长大成人再回来，别提多欣慰了。
“那可没有，是现在小孩子太皮了，我帮您教他呢。”
程晓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狡黠。
黄山看得有些无奈，倒是走上来，礼貌地也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
“这位是……”
班主任老父亲的目光看了一眼程晓，肉眼可见的高兴，乐呵呵地颔首问道。
“你是我们程晓的男朋友？”
黄山微微一顿，有些尴尬，刚想解释一句，程晓突然挡到他身前。
“对！没错，他就是！”
她特别高兴地连连点头，头点得都快甩下来了。
“不应该啊……”
班主任却是假装皱了皱眉，难以置信地沉吟道。
“这么好的男人，咋看上你的？”
程晓被这么一问，就不服气了，瞬间又跳回黄山身边。
这次她就不客气了，双手一抱，就抱住黄山的胳膊，对着自己班主任不服气地回怼了一句。
“怎么不行？老刘，你给我点面子，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
“好好好。”
班主任没脾气地顺了她的意思，特意对黄山说道。
“你捡着宝了老弟。”
黄山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手臂被抱着，全身都有点僵硬。
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强硬地澄清。
程晓反而有点意见，嘟嚷了一句。
“什么老弟，辈分都乱了……”
“对了，老刘，我想看看昕然打下的那片江山！”
她得了便宜倒是没忘记正事，这次就是带着黄山来看看陶昕然小学时就展现出的卓越才能。
班主任自然不会忘记他最优秀的学生，说起来简直如数家珍。
“昕然现在是真不错，说起当年啊，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他带着两人去看了荣誉墙，也回忆了一些陶昕然上学时的事情。
一些小细节，程晓在旁边做补充。
黄山这次得到了比较完整的版本，和他之前调查的资料嵌合起来了。
之后，他们又走访了陶昕然的初中高中，也见了几个程晓和她的共同好友，但最重点的大学舍友虽然找到了，因为人在外省，暂时还没见上面。
以往这些，黄山完全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做好终端的信息收集就好了。
但这次关系重大，他必须亲力亲为。
这边进展还算顺利，而陶昕然那边，运气也是出奇地好。
一连三天，除了头天晚上风雪交加，之后再没有遇见极端天气，白天甚至已经能看到特别近的天空，蓝得像颜料。
“哇哇哇！快看！”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每次都一惊一乍的！”
其中一个组员刚要激动，就吃了另一个组员的一个爆栗子。
“快拍下来。”
陶昕然低声示意剩下的分析师，他立刻拿起高倍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了野生牦牛带幼兽觅食的画面。
他们已经进入腹地，这里人烟稀少，可以说等同于无人区。
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一辆车，明明这个时期巡护的工作人员不少，也有自发做志愿者的牧民。
可以想见，这个保护区究竟有多大。
“抹掉特殊标志了吗？”
陶昕然转头询问另一个组员，他们在这里简单扎了个临时的营地，在附近活动后可以短暂地回来休息。
这一路来收集了不少素材，但因为怕刊登出来可能会给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指路，一些标志树木和标志石头都要做处理。
“好了。”
编辑图片的组员快速搞定，手刚离开笔记本就赶紧搓了搓，都冻红了。
“传回大本营，等会儿整束一下，我们要爬山了。”
陶昕然的表情有些严肃，也可能是被冻的，要在这么冷的地方笑还真的是一种折磨。
冰雪消融才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冷得人直打哆嗦。
她此言一出，组员们就赶紧动了起来，把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暂时留下的需要固定，不然万一一场风雪下来，可能啥都没了。
陶昕然看着无怨无悔的三名男组员，不由有些动容。
他们仨抢着做最苦最累的活，手上都不同程度长了冻疮，因为不熟悉路况，去近山拍摄的时候摔过，幸好都是小伤。
但即便如此，看上去也有些狼狈。
“陶小姐，我们去C点。”
领队风尘仆仆地刚从另一个方向回来，只灌了一口烈酒，就准备再次出发。
“藏羚羊的习性是早晚觅食，我们要提前找好拍摄点和避风的掩体，不然等夜间上去会很危险。”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皱了下眉头。
“希望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好天气。”
陶昕然呼出一口白雾，虽然有棉帽，但脸冻得僵硬。
她点了点头，不由往巍峨的雪山里看了一眼，还是有些忧虑。
她们即将去的，已经是最容易观测的一个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