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露的声音，再度响起。
“容衍，我要受不了了。”
男人的声音是一贯的简洁，“昨天你怎么受得了？”
平时的容衍，声线清冷独特，像是山涧的溪水，却又好似清冽的醇酒，特别的好听。
而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嗓音却会变得沙哑低沉，高冷中又带着撩人的性感，诱惑极了。
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顾夏夜听到他此刻的声音，会莫名生出一种将男人拉下神坛的成就感。
海露轻泣道：“容衍，你这么做……顾夏夜会生气的……你不是还想和她和好么？”
男人没有说话，但更衣室的里面，却再度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就算是没有亲眼见到，光是听着，都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解答了海露的疑惑。
“我只是想睡她罢了。”
海露轻声喘息着：“那我呢？你这么对我……就只是想睡我吗？”
这次，男人沉默了一会。
“对我来说，你和她没有区别。”
顾夏夜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心像是被钝器所刺，血肉模糊的疼。
容衍能给出这种答案，她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容衍对海露说什么甜言蜜语，甚至踩一捧一，她或许会有所怀疑。
可听到容衍给出的答案，却让她觉得很现实，也很真实。
往日的那些伤害和不信任，如同决堤的海啸，席卷而来，差点将她淹死。
是啊，对他来说，她不过就是个暖床的。
怪不得最近他这么安静，原来……已经睡了别人。
海露的声音有些低，似乎也有些伤心。
“容衍，以后我给你睡，你不要再找顾夏夜了……好不好？”
这次，男人却没有再回答。
屋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顾夏夜站在门外，像是一座被冻住的冰雕。
他们已经分手了，她连敲开门去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愿意纠缠谁，愿意去睡谁，都是他的自由。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渐渐停歇。
顾夏夜这才像是被什么所惊醒，逃到了暗处。
人总有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自欺欺人。
她知道她应该离开这里，可就是迈不开脚步，想要亲眼看看他们从那扇门走出来。
十多分钟之后，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
女人带着墨镜和帽子，从更衣室中走了出来。
顾夏夜和海露见过也接触过多次，尽管她有所掩饰，可她还是瞬间就将她认了出来。
海露的嘴唇有些红肿，脖子上的印记暧昧又鲜明，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顾夏夜想起自己睡着的那一个小时。
……他们就是在这间更衣室，一直翻云覆雨的么？
累极了的海露，很快就离开了。
海露性格清高自矜，就算喜欢容衍，也无法完全放下架子，和男人乱搞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所以……
顾夏夜死死的盯着更衣室的门，等待它再次开启。
然而，门没有打开，顾夏夜的手机，反倒是先响了。
电话的铃声，在安静的走廊很是突兀。
顾夏夜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正想关掉的时候，扫到屏幕上的那串熟悉得恍若是噩梦的电话号码。
——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