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宁惜坐下，打开邮箱，找到林修说的合同，点开，认真浏览起来。
薄枭霆站在办公桌旁，手指轻轻扶着桌沿，视线扫过桌上放着的东西，最后落在她手边的相框上。
相框里放的是她和年年的照片。
照片上，他们两个笑得很开心，尤其年年，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
他的眼神不由变得温柔起来。
顾宁惜觉得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便抬起头，正好注意到他在看照片，细眉微动，淡淡的说了句：“那是年年快两周岁的时候拍的。”
闻声，薄枭霆将视线移到她柔美的侧颜上，沉吟了几秒，缓缓开口：“应该把照片换了。”
“啊？”顾宁惜疑惑的皱起眉，“为什么要换？”
“少了我。”
从薄唇吐出这三个字，薄枭霆神色淡定自然，就好像他说的就是对的。
顾宁惜：“……”
她很想问他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照片里。
年年的爸爸吗？
见她好像很无语的样子，薄枭霆补充了句：“加上我，那才完美。”
“是吗？”顾宁惜干笑了声，“不过我觉得这样就很完美了。”
薄枭霆深深凝视着她，话锋一转，问：“看完了？”
不着急！
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把照片换成一家三口。
这话题转得有点太快，顾宁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点头：“差不多了。”
“这次东城区的项目并不好做，你确定要和陆氏合作？”薄枭霆问。
顾宁惜扬了扬眉，“我知道不好做，但这样不是更有挑战吗？”
“这不是挑战，而是你将和陆氏共同承担风险，他把价压这么低，利润空间太小了。”
其实薄枭霆说的，顾宁惜都懂。
但她有自己的想法。
“陆景池帮了我不少。”
一句话就说清楚了她同意合作的原因。
薄枭霆轻笑了声，“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仗义了。”
“那就两种都有呗。”顾宁惜撇了撇嘴，“反正我已经做好亏钱的心理准备。”
“亏钱倒不会，就是利润很低。”薄枭霆剑眉一挑，“如果你开口的话，或许薄氏可以帮忙。”
多么令人心动的话！
但顾宁惜还是很有理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就不必了，GN和陆氏还是承担得起的。”
薄枭霆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
上次是计划。
“可能是……没八字不合吧。”顾宁惜找了个很扯的借口。
薄枭霆不由失笑，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什么时候你也信这个了？”
“薄枭霆！”顾宁惜捂着额头，不满的瞪他，“能不能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好，不吵你了，赶紧把工作处理完，年年还在家等我们。”
他嘴上说着“好”，但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才笑着回到沙发坐下。
顾宁惜又好气又好笑，有种拿他的没办法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像十七八岁的少年，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