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西城脸色苍白,一点点变得虚弱,甚至还勉强挤出一丝安抚的笑意来。
“乖……我……没……”事。
“阿城!!”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顾西城终于进了医院手术室。
萧洋焦灼的等在门外,连呼吸都那么沉重。
她以为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就那么软在了她的身上,了无生机。
那是她的阿城啊,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啊!
当他软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或许,顾西城判断得对。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么他身边亲近的人,绝对不会有结果。
世上说顾三爷心狠手辣,他们何尝知道,他的敌人,从不曾对他仁慈过。
岑三思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萧洋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站得笔挺。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忍,开口道。
“别担心,没事儿。就是磕破了点皮,有点轻微脑震荡,等他醒了,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流了那么多血,竟然只是磕破了点皮?萧洋的心依旧高高悬起,问道。
“缝了几针?”
“五针!”说完之后,岑三思就发现自己被套路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萧洋红着眼睛质问道。
“缝了五针,还只是磕破了点皮?那请问岑医生,要缝几针,才算是大问题?”
岑三思心里苦啊,要知道只要事关顾三爷,就算是打个喷嚏,都是大问题。
但有些事情,他不能说。要是敢泄露半个字是,顾西城都会把他的皮给剥了。
宝宝心里苦,宝宝还不能说。
“那个……他们怎么那么慢,三哥怎么还没有出来?我去看看。”
岑三思进了手术室,就看到本应该昏迷不醒的顾三爷,盘腿坐着,半点病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大佬,三哥,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行不行?你这样为了情爱,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演苦肉计,你是伟大!可我苦啊,苦啊!”
顾西城扫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摸了摸后脑,有些痛,而且,纱布还很难看。
他不在意痛,但是这也太难看了点。
“刚才上药贴纱布的时候,你也是跪着的么?这么丑?”
“大佬,你问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我是心外科天才,术业有专攻,你到底懂不懂?”
若不是看在医院有顾西城股份的份上,就算跪下叫他爸爸,他都不会做这样砸招牌的事。
“过来,帮我躺的难看点。我要出去了……”
在手术室,还指挥医生做事的,也只有这位大爷了。
好想抽他两巴掌,怎么办?
顾西城从手术室出来,直接进了超级贵宾病房。
萧洋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趴着了无生气的样子,哭得伤心欲绝。
“顾西城,谁让你护着我的?谁稀罕你护着我?就算在得知是你要流掉我们女儿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让你出事。现在,你却为了护着我,伤成这样?你让我是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了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再也承受不住。
顾西城的手,温热干燥,萧洋贴近了自己的脸颊,只有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才有呼吸的勇气。
“阿城,我从未想过,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从未想过。无论是你还是楚玉夫人,你们顾家都欠了我女儿的命……和你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都有种浓烈的负罪感。”
“阿城,这些话,你醒着的时候,我半个字也不敢提。我懦弱,也卑微……你从未问过我为何要进娱乐圈?因为你啊,我想要名想要利,想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
因为她的男人是星河中最耀眼的那一颗,所以她必须要加倍的付出,争取能够站他身边的资格!
长久的爱情是并肩齐驱,是相互扶持,而不是男强女弱。
顾西城躺的僵直,他从不知道小女人的心里,藏着这么的秘密。还有,他该如何告诉她,当年她生下的是个儿子,还缠着她叫她妈咪?
她的秘密,只敢说给“昏迷”的他听。而他的秘密,即便她睡着了,也是不敢说。
他此刻正在进行一场豪赌,赢了便是盛世繁华,如果输了便是灰飞烟灭。
萧洋细细碎碎的说着心里的小秘密,最后说得累了,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时,顾西城才缓缓张开眼睛,深深凝视着小女人,轻叹了一声。
傻瓜,我也正如你爱我那般,爱着你。
萧洋困顿的不行了,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便听到耳边传来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
“爹地,晚上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自己一个人不害怕的话,我不介意。”
“老顾,你能不能别这样?你住院,妈咪就陪着你。凭什么我想住一晚,你们都不陪我,非得留我一个人?”
顾西城要出院?顿时,萧洋的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来,看着正拿着文件再看的顾西城,不悦的问道。
“你不能出院,医生说明天还需要再检査检査。”
“妈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的爬上床,抱住萧洋的脖子,大张旗鼓的告状。“爹地不乖,我刚才还听到他威胁岑叔叔让他出院了。”
顾西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叛徒,放下手里的文件,又给萧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解释道。
“我真没什么事儿,再说了,这里有什么好,床这么小,房间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还得花钱。”他顾三爷还怕花钱?他应该是愁钱花不完吧?话到嘴边,萧洋又咽了下去,红着脸说。
“如果住院的话,今晚上我会来陪护。如果不住院的话,我得回家!”
陪护?病房?
萧洋的话取悦了顾西城,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再次坐回沙发上,拿起文件,端的优雅衿贵。
“我忙一会儿,腾出时间……留给晚上。”
说着,还意味悠长的看了萧洋一眼。萧洋一个激灵,连忙抱住了小家伙。
晚上不在家,总得要回家洗漱拿东西。更何况,奚雨浓是个心细敏感的人,她得提前安抚好了。
萧洋从住院部出来,就遇到了以为老熟人。时琥珀戴着棒球帽,穿着高跟鞋。若不是她刚好把口罩拉下来喝水,萧洋根本认不出这个人便是同父异母的时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