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先前张天那句有时候面子给多了，已经把他吓的差点魂飞天外了，此刻又被一语道破小心思，他岂能不慌？
“虎…虎王大人……”百亿集团的的董事长，整个江都的风云人物。此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诚惶诚恐，梁凡只能不停磕头，以求得到最大谅解。
但，张天只是盯着他，笑而不语。
可越是这样，梁凡越是感到煎熬，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两鬓的汗珠更是连成一串。他身体的颤抖，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
这种来自气势，精神，心里三方面的碾压，已经快要让他发狂……
他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张天破口大骂。下场，最多也就是一个死字。
但，那也好过这种煎熬和折磨！
此刻，梁凡真生了寻死的念头…
“我只等十分钟！”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张天百感无趣的撇撇嘴，刷的一下打开折扇。
窗外晚风习习。然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却是有些闷热。
这把扇子，此刻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张天轻轻摇曳，缓步走至落地窗前，暗自冷哼了一声，俯瞰着脚下万千霓虹！
呼…
梁凡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顿感浑身轻松，差点瘫坐在地。
勉强支撑着跪地的姿势，抬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看着落地窗前这位翩翩公子，梁凡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我这就办！”
随后颤颤巍巍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他心中很清楚，张天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要见姜振东！
只给十分钟时间，过了这个点，后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
而此时，素山居。
姜振东的居所，梁凡上午来过的庭院。
姜振东虽然年迈已退幕后，但是每日登门拜访的门客依旧络绎不绝。
想要和这位土地爷扯上关系的，数不胜数。
无事献殷勤的，也大有人在！
但不管如何，姜振东似乎很会做人，对于慕名而来的人，他从未拒绝，全都如一对待。
烟丝，清酒；香茶，名花…
说的好听一些，与这些闲聊无极的人，品品茶，赏赏花，再聊聊曾经的过往辉煌，倒也乐在其中。
说的风俗一点，也就是跟这些溜须拍马的人，吹吹牛！
如往常一样，姜振东今天依然只招待两人。
白天的名额已经被人用掉，如今只剩晚上一个名额。
而且，好像是政务部门，管理土地建设这一方面，一个叫做冯伟业的小头头。
诚然，近期龙翔集团准备改建洛河区古迹的项目，也是他在暗中帮了不少忙。以至于，他这个芝麻大小的官，才逐渐走进姜振东的视线。
“姜老先生，距上次见面后，您现在看起来更加硬朗了，保养有术，保养有术啊…”
冯伟业四十出头的年岁，常年一身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抹红。他人还未走进，那豪爽的声音已经传遍整个院子。
声音语气，和之前出现在荧幕里，判若两人。
“什么保养有术，老了，不兴那一套喽！”姜振东笑笑，将冯伟业带到院中树下的石桌旁。
两人对坐，姜振东亲自给沏了碗茶水。
“冯某有生之年，能喝到老先生亲手煮的茶，当属三生幸事！”
冯伟业面色肃穆，双手接过茶碗，感叹了一句。
常言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姜振东笑而不语。
他拼了一辈子，什么八面玲珑的人没见过？像这种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人，所说之话也就那么一听，图个乐呵罢了。
“晚上梁凡也来见我了。”
“梁董来过？”冯伟业有些好奇。
在江都，龙翔集团是本土企业中，当之无愧的大企业。梁凡做为掌门人，同样是家喻户晓的社会名流。
而龙翔能做大做强，完全要归功于姜振东。做为他的得意门生，梁凡也懂得知恩图报，平素都已门生自居。
“龙翔今天出了点事，好像被什么人给找了麻烦。”喝了口茶，姜振东有心无心的提了一嘴。
这一下，让久居上位的冯伟业，瞬间失态，石桌拍的砰砰作响。
“哪个狗东西活的不耐烦，敢找龙翔的麻烦？”
虽然事不关己，但此刻未尝不是一个攀关系的大好机会。
“且不说龙翔集团在本土的能量，难不成，那狗崽子不知道龙翔是您老在撑腰？”冯伟业脸发青，双眼冒火，似乎气得不行。
“呵呵，谁有闲心，去记的我这把老骨头啊！”姜振东自嘲般的淡淡一笑。
“老先生真是谦虚！”冯伟业适时奉承一句，“您的名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别说咱们本土，哪怕放眼全国，谁又敢不给您三分薄面？”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
姜振东陡然大笑起来。
再喝一口自己煮的香茗，老脸上露出一抹享受，似乎意犹未尽？
转而轻哼一声，语气淡淡，“老夫又费力亲笔题名了一把折扇送了出去。”
“什么？送扇？”
冯伟业大吃一惊。姜振东声名在外不在乎个人影响力和本土几十年经营下来的势力，而除此之外，他的个人手作，也算登堂入室。
尤其画扇。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心想要入手一把当做收藏品的，也大有人在。
在冯伟业看来，姜振东提名送扇一举，实在多余。这么响当当的人物，何必给一个无名鼠辈如此脸面？
“恕我多嘴，冯某觉得您老一句话的事，送扇此举有些给他脸了。”
姜振东冷哼，“给他个教训！”
冯伟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没在这事上纠缠下去。不过他却是很好奇，敢在本土触恒古集团的霉头，对方到底哪路神仙呢？
转而好奇开口，“老先生可知对方来历？”
姜振东脸上多少表现出不耐烦来，哼哼一声，“老夫连自己养的鸟都记不住，阿猫阿狗的，哪有心思去搭理他们。”
“也对！老先生就该修身养性，这些个跳出来的狗崽子，哪有资格让您老去理会！”冯伟业有些尴尬。
点点头，姜振东刚要提醒冯伟业趁热喝茶，意思让他换个话题，但这时一道娇小身影，借着夜色，如鬼魅般走了过来。
老脸一抖，眼角耷拉的一根长寿眉顿时挑了起来，“你的人？”
“嗯？”
冯伟业有些不明所以。
等看到姜振东的目光后，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