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哪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埃及而劳作,为埃及即是为了尊贵的神明,也是为了您。”
“因此无论我身在哪里,其实都是您的子民,我不过徒有虚名的小小祭司,怎能站在您的神光下?我……”
“你翻来倒去,还是在拒绝。”托勒密大概是被塞赫泰特唐僧一样的叨叨给整烦了,直接打断了人说话,手撑着头按按太阳穴。
脑仁儿疼。
“你知不知道拒绝我的人都怎么了?他们……!”
“陛下。”刚托勒密打断了塞赫泰特,结果自己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克奥奇维安给打断了,当场一眼瞪过去,对方却一脸的泰然自若,完全没把自己的怒火当回事,“祭司想保持专一侍奉神明诚心可贵,大可成全了她。”
托勒密一窝的火到头来只能咽回去,看得出来克奥奇维安、波希纽斯,包括旁边的传令官,都把小法老欺负得挺惨,都认准了这小家伙不会把自己怎样,做事嚣张得很。
说句实话,塞赫泰特觉得托勒密现在有点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了。
当然,还不至于,怪就怪托勒密自己太菜,难当大任。
有那么半分钟的冷场,整个大厅的气氛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紧张,小法老和老油条针尖麦芒谁都不愿意松口,但托勒密空有王位实际没啥本事,面对克奥奇维安除了干瞪眼真没办法。
毕竟现在时局动荡,克里奥佩特拉与罗马的威胁不得不考虑,要想保住王位,少不了要这俩人出力。
托勒密本想再为自己争取机会,把塞赫泰特收到自己的阵营里,波希纽斯瞥一眼坐在王座上不安分的小屁孩,是警告的味道。
就像小时候缠着爹妈给自己买个什么玩具,不答应就想闹,结果被一个眼神给噎了回去。
“差不多得了,别蹬鼻子上脸。”
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僵局是以托勒密做出让步,塞赫泰特继续留在神殿操持老本行作为结局,塞赫泰特一个劲儿地道谢,离开之后托勒密也给克奥奇维安甩了脸色,一脑门官司走了,传令官偷偷翻个白眼跟上去,没两分钟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克奥奇维安和波希纽斯俩人。
“还要继续监视?”
克奥奇维安点头回应,悠悠开口道:“这次换个方法,不用神殿里的人。”
“这小姑娘三天两头就往一个房子里寄信,应该就是她父母。找个人混到那附近去,不要惹人怀疑。”
波希纽斯应允,离开大厅开始着手操办,克奥奇维安看看波希纽斯离开的方向,也回自己的宅子去了。
另一头塞赫泰特跑回神殿,从侧门回到小院,珑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塞赫泰特回来,松了口气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他们都说什么?有没有难为你?”
一连三个问题丢出来,塞赫泰特喘着气摆摆手,绕过珑直接进了房间,这时候阴凉的屋子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塞赫泰特直奔架子上的水壶,也不倒杯子,直接吹瓶,一通吨吨吨下来闷掉大半瓶,满足地蹦出来个小嗝。
“……你刚说啥?”
塞赫泰特拼了命地用手扇着风,珑从身后摸出来把扇子给人扇着风,塞赫泰特愣了一下。
“你哪来的扇子?”
“你去见托勒密的时候我回云空去拿回来的,想着你应该用得上。”
其实不仅是扇子的问题,在塞赫泰特不在小院的这段时间里,珑也没在神殿里转悠,而是前往云空又去见了吃瓜四人组。
“情况往后会变得危险,我们不能透露具体,只能告诉你们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别因为表象就掉以轻心。”
海伦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珑知道肯定是这老几位预知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而且你肯定也知道,她不能运用她的潜力。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潜力的存在——动物通心就是例子,但她意识不到背后的信息。”
修士一如既往,抱着他那霍格沃茨大辞典,神情严肃。
“所以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老杨开始说重点了,“除了守护的责任,你必须同时担起指导灵与上师的身份,引导她去修行,否则杂乱的能量对她不会有好处。过程会比较长,但不能急,必须要她自己去摸索,你最多只能是指引。”
“如果能把她带好,以后的路会好走一些,你也算平了滥用能力的因果,除去一桩业力。”
有这好事?
“如果完不成,她难免会积攒许多因果业力,往生以后十有八九就没法留在云空了。”
就知道不会白给。
“这样啊……”塞赫泰特听完后摸摸下巴,一脸迷茫看向珑,“话是这么说,从哪里做?”
“在这之前,先说说托勒密那边吧。”
珑拉过来个凳子在塞赫泰特跟前坐下。
“他吧……也没什么,想让我跟他一班,帮他干活。”
虽然猜到了,珑还是流露出一丝丝凝重,塞赫泰特一看赶紧补充道:“不过没关系,我没答应他。”
“这么好说话?”
“他一开始确实不答应,不过他旁边的一个大叔,叫什么克——什么安的,他跟托勒密说,不强求我来着。”
克奥奇维安。
珑曾私下里了解过这帮人了,克奥奇维安的头脑精明得很,又是托勒密的心腹之一,这些人都不怎么把小法老放在眼里,在王宫里有着呼风唤雨的地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没提要求?”
塞赫泰特摇头。
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这群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啥都捞不到就放这么条大鱼走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来了啊。”
珑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看小窗口,看看门外,确定没问题了才示意塞赫泰特凑近些,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这么简单。”
小院里安静极了,能听到围墙外头船只路过的动静,阳光洒在外面,珑却始终不觉得那是温暖的。
“要小心,之前的事必须有个教训,以后在神殿里不要说太多,管好工作就行,人多嘴杂,以免隔墙有耳,惹出事端,知道吗?”
“我知道的。”塞赫泰特把水壶递给珑,比了个OK的手势,“尽管放心。现在该你了,他们说的什么修行什么潜力的,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