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五章：妖魔之力
“回去？我能回哪里去？”
“我已经变成这样了！”
歇斯底里的凌非，在吼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目中原已经消下去的赤红再次袭上来，这赤红令人心惊。
两位长老握着剑柄的手皆是一颤。
妖魔满目的赤红之中，是少年爆发的身影，妖魔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接下来，该是怎样悲惨的故事呢？
“看到了吗？我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凌非指着自己的眼睛，浑身颤抖不止。
“少主……”
两位长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没想到看着长大的少主，竟然会沦落至此！
沉默片刻的凌非又颓丧起来，阴晴不定的脸上，再次换上绝望的神色。
“再说了，我回去又如何？”
“依旧是同门的取笑对象，不是吗？”
“回去当笑料吗？”
“少主！你糊涂啊！”
石长老终于忍无可忍。
“你可知道，你一旦涉了妖魔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说不定，整个宗门都要被你连累，甚至宗主他，还，还要受到正道的审判！”
石长老失望的同时也难耐心中的愤怒，几乎是怒目而视凌非了。
“代价？”
“多少代价，我凌非……”
“我凌非都能付出！”
“过往那种受尽白眼，无时无刻不在体会自己无能的日子，我凌非再也不想过了！”
凌非的声音此刻已经很是嘶哑，但他像是感觉不到嘶哑的痛感一般，近乎癫狂。
那双赤目，已经鲜红到极点。
“是时候了。”
妖魔收回了那耀眼的光束，两位长老因为凌非突然的情绪而愣在原地，妖魔得以装作不经意地绕到凌非的身后。
那热烈的吐息再次触摸凌非的耳侧。
凌非顿时一颤。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
“时机来了，不把握可不行。”
“对吗？”
妖魔落下话语，转身隐去在昏暗之中，像是特意退避到一边，好给凌非腾出地方。
妖魔的话映入脑中，凌非当即心中一阵翻腾。
“什么意思，是要我……”
“要我……杀了他们吗？”
凌非毫不避讳地说出这句话来，这让他对面的两位长老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少主！你怎可说这种话？”
“你一定！一定是受其蛊惑！”
张长老急得直跺脚，但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凌非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半点不敢面对自己的犹疑，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杀气升腾起来，阴郁无比。
两位长老在万般无奈之中，提剑对准了凌非。
“少主，得罪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二人都要将你带回去。”
“那便来试试！”
凌非话音刚落，便以一阵常人难以相信的速度蹿了出去，身如鬼魅，在两位长老身间穿梭而过。
就像是一把利刃擦肩而过，两位长老皆是一怔。
“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
“我的剑……”
石长老不敢置信地看着脚下，眼中满是惊恐。
他的剑竟然断了！断了一半在脚边！
再抬头时，凌非已经回到了他们的眼前。
双目赤红的少年满是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嘴角咧起，笑得诡异。
“这便是，便是你说的力量吗？”
“这种力量！我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得到！”
又是喜又是怒，两位长老都快不认识眼前的凌非了。
往日里那个寡言少语的孩子此刻就像是个疯子一般！
“少主！跟我回去！”
石长老再看不得凌非如此堕落的样子，即便剑已经断了，仍是举起残剑冲了上去。
而凌非，即便没有剑，仅用双掌便抗下石长老的攻击，那剑分明劈进了他的手掌，可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石长老也呆怔住了。
几招下来，还不等石长老搞清楚状况，凌非便趁石长老不备，一掌对准石长老的心口重重地拍了出去。
这一掌拍出去，石长老当即飞出去好远，喷出一口鲜血来，眼珠上翻，没了气息。
“凌非！”
张长老完全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格外爱护的少主，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少主！你怎可做出这种事来？”
“离经叛道！杀害长老！”
“宗主不会饶你！”
张长老声嘶力竭之后，飞身至石长老身边，两股战战，几欲跪了下来。
石长老已经没了气息，死相恐怖。
但同门情谊在，张长老艰难地将石长老从冰冷的地上扛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回揽云城去。
但哪有这么好回？
凌非已经彻底疯了。
“杀了他。”
妖魔的话语再次出现在凌非的耳边。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
“你为何不提着他们的头颅扔在凌云宗众人的面前呢？”
“到时候，谁会不怕你呢？”
“就是你父亲，也要对你另眼相看。”
妖魔的话语就像是毒药一般，凌非已经完全陷入这股力量带给他的狂热。
“是啊，为什么不呢？”
他喃喃。
而远处正吃力地拖起石长老的张长老却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凌非以雷霆的速度蹿了出去，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张长老的面前，那双无情的手掌已经掐住了老人家的脖颈。
“唔！”
张长老当即满脸涨红，几欲断气。
面前的凌非已经面目全非了，阴郁，残暴，眼中只有对力量的渴望和欣喜，而全无人性的悲悯。
“你座下的张……对，我的张师兄。”
凌非咯咯笑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他！”
“最恨他！”
“我一定会像杀你一样杀了他！”
“少……”
张长老最后一句“少主”还是没有喊出口，因为凌非已经下了死手。
两个长老皆死在凌非的手里。
而他们的惨死，在凌非看来，不过是为了试试自己刚拥有的力量。
这股力量的确厉害，往日里，凌非哪里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打得过宗门里德高望重的长老呢？
他凌非，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凌非了！
“看来你很满意。”
妖魔踱着步子过来，看着冰冷的地上惨死的两位长老，就像是看踩死的蚂蚁一般，没有一丝波动。
“当然，再满意不过了。”
凌非笑起来。
那笑容冷血无比。
“再好，好不过此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