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莫凌云从抿紧的唇缝里冷漠吐出几个字，“鲜花扔掉，礼物也存着吧。”
即使他亲手将这些精心准备的东西送到杜缘溪面前，她恐怕也不会收，原本以为，晏钦不在，他来参加会所的活动给她捧场能重获好的印象，却不料还未见面，就让晏钦给抢了糊。
那个男人的运气，为何总能那么好？
莫凌云修长的十指握紧扶手，青筋暴起，根根分明。他深深皱了下眉头，猛地松开手，起身朝门外走去。
许三疾步跟上，抢在莫凌云到达大门口前，将车子开了过来。
黑夜里，莫凌云眼神沉沉地看了眼嘉宾休息室，最终还是阖上眼，冷冷吩咐许三：“开车。”
车子刚行到主干道，许三就对闭目养神的莫凌云说：“莫少可还记得程小姐？”
莫凌云一怔，隐隐想起貌似在上次的商业宴会上见过这号人。
许三从倒车镜里见到莫凌云的表情，估摸着他是记得，就小心说到：“那次宴会上，程小姐对莫少您的印象极好，程老昨日跟莫先生打了个电话，莫先生说若是方便，让您明天请程小姐吃个饭。”
莫凌云微眯起眼，双眸讳莫如深。
莫远山，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来集团做事的吗？我才来不过半年，你就急着商业联姻，当年算计了我母亲，如今竟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他反感地皱了下眉，低语：“没空。”
许三料到莫凌云会是这反应，就小心劝到：“莫先生也是为着大局着想，程小姐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家底殷实，程家与莫家在生意上来往密切，若是能加深关系，日后历程集团必然……”
“许三。”莫凌云不耐烦地喝断许三的絮絮叨叨，“你真是比我父亲还父亲了。”
这话可大可小，许三一下子就闭嘴不说话了。
莫凌云重新闭上眼睛，不欲思考这些不相干的人事。
今晚，他已经被晏钦的突然出现扰得够郁躁了。
他望着车窗外的灯火，想着晏钦在M市的种种，突然意识到什么，对许三说：“你近期留意一下杜氏总裁的动向。”
“杜文诚？”许三奇怪，杜氏和历程向来没有什么往来啊。
“对，就是他。”莫凌云肯定地点点头，“你安排人密切盯个梢，但凡他的任何举动，都要事无巨细地及时汇报给我。”
许三更懵了，可莫凌云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多问，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让你安排人的事就你我两个知道，若传了出去，你一力承担责任。”
“是。”许三背脊冒出冷汗，莫少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他绝对不能透露给莫先生。
交待完这一切，莫凌云才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M市的夜晚，霎时间变得更沉了。
……
杜家别墅。
一向不到凌晨不归家的杜文诚破天荒陪亲妹看了次昀熹会所活动直播，这一看不打紧，画面上那简洁又甜蜜的互动差点让他眼珠子滚出来。
打死他都想不到，从前贴身跟随他的助理居然心仪一直被他视为眼中钉的杜缘溪，而自己撤资的《月下曲》被晏钦接盘了，自己还傻愣愣地被他诓着不敢查人。
这不妥妥的把他当傻子耍吗？想不到晏钦那小子早有异心，不然，当初怎么敢在记者面前拿着视频文件肆无忌惮地威胁他？
杜文诚越想越怒，看见杜妍婧，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诶，大四那阵子不是都传晏钦暗恋你吗？”他点着屏幕质问，“这怎么回事啊？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