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文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他的流觞宫时，他的小妃子穆凝婉像个小兔子一样，直接跳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样？殇哥哥，怎么样？我听人说老女人被关起来了，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小心别伤着，婉儿。”宇文殇抱着她轻放在地上，而后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上官仪她确实无路可走了。”
他的语气里却是没有丝毫喜悦的，反倒是氤氲着一种悲伤。
“怎么了，殇哥哥？”
觉察到自家殇哥哥情绪不对，穆凝婉捧着他的脸仔细查看，最后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是被吓着了吗？不怕不怕，婉儿在的。”
她把宇文殇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处，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下为他梳理头发。
“倒不是被吓着了，只是，看着皇后如此地步，就想到了母妃，君王的心真的薄凉到让人心寒，他现下因着皇后的话，又开始不信任我了……”
“殇哥哥……”
穆凝婉听着他那略微沙哑还带着鼻音的声音，竟有些鼻尖发酸，“殇哥哥，婉儿信你的，任何时候都信你。”
“如果母妃没有嫁入皇宫就好了，我宁愿我没有出生，我希望母妃能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如此凄凉地死去，甚至在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殇哥哥，我的殇哥哥啊……”
“有婉儿在，真好。”宇文殇紧紧抱着小妃子，将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试图去听听肚子里的孩子。
“别听啦，都还没长大呢，真是的，但可以给你这么靠着，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大约是因为要做母亲了，穆凝婉的身上有着一股母亲的影子，宇文殇享受着她的抚摸，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平静了许多，“谢谢，你在我身边。”
“这应该是我想说的话，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么写日子，让我有了孩子，让我感受了美好的爱。”
两人十指交缠在一起，沐浴着冬日的暖阳。
……
“皇后被打入冷宫等待发落，惠妃也被问了罪，晴雅公主照样是要嫁入穆家的，只不过穆家的丧事结束再换上新的家仆，少说也要三四个月了，而且表婶也需要养伤。”
穆凝婉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还有啊，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我想早些离开皇宫。”
“我知道，这些日子东西搬得也差不多了，过几日我们就去平安王府居住。”
“那就好。”穆凝婉抬头亲了宇文殇一口，就又继续靠在他怀里看话本本，“对了，殇哥哥，走之前吧，我想去看看皇后，最后，看她一眼。”
宇文殇的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想去看便去看吧，别做得太明显，怎么的也得留她一条命。”
“那是自然，嘿嘿，但是受罪肯定是要受的。”表叔教的东西，她也是时候要用一用了。
第二日，穆凝婉就去了现在已经成了冷宫的长春宫。
长春宫现在很荒凉，所有的侍女太监都被定了罪，被关押在了天牢里，只有两三个侍卫在外面守着，给皇后送食物。
穆凝婉这边刚和侍卫说好话，想要进这长春宫，却见穆嫣然从长春宫里捂着红肿的脸出来，显然是被皇后给打了。
在见到自己时，穆嫣然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捂着脸快速走开。
穆凝婉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走路踉跄，身后竟然还有隐隐血迹。
“这是，要，小产了？”穆凝婉微微眯着眼睛想着，但随后又耸了耸肩，“反正总归是要小产的，我不该操心这些。”
这么想着，她抬脚进入了长春宫，这个一年前差点让自己死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