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琅，你说我会不会就此不举了啊，我才十九岁人生还他妈没开始就要断送了。”男生哀嚎着，手里的化验单被抓的皱成一张烂纸片。
“不知道。”
“哎你说这个医生有没有用啊，陆青岩……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名字这么好听该不是个漂亮姐姐吧，她也要知道我不举了我好难啊。”
司琅微微蹙眉，却还是没有接他的话，默默地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热辣的阳光铺洒下来将他的后颈晒的有点发红，覆盖一层细汗。
男生名叫张凯，有一次和人打架被踹到了命根子，虽然及时送医但却落下了毛病，跟女朋友在一起怎么也没反应。
他忍着尴尬和痛苦跑了无数家医院，可所有的检查都说他没有问题，生理机能都是正常的，不举的原因可能是心理。
“我建议您去看看心理医生？”
张凯哪认识什么心理医生啊，当即就哭丧着脸问医生有没有对这方面很在行的医生推荐他一个，钱不是问题，他有的是钱。
医生沉默了下，递给他一张名片，“他的能力绝对没问题，但会不会接你的诊我就不知道了，你去试试？”
张凯千恩万谢的接了名片，找了个周末就拽着司琅陪他一起来看医生，他自己一个人真的觉得好尴尬啊。
“哎你说她会问我什么啊，我要是直接说这个会不会有点尴尬？”
司琅扫了他手里的名片一眼，设计非常简单，银色洒银箔，白色的字体流畅漂亮，像是手写了拓印上去的。
陆青岩。
这个医生的诊所离市区很远，两人打车过来花了一百多块，下了车才发现是一个弄堂小巷，穿堂风有一阵没一阵的裹着热风。
路上的青石板有些斑驳，墙壁上也长了许多经年已久的青苔，终于到达诊所门前，一块残破木料刻的牌子要掉不掉，吊死鬼似的钉在门上。
墙上从里头往外爬出几丛藤蔓，门敞开两人便直接进去了，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架子底下有一张木桌子，上面躺了只肥硕的橘猫。
张凯是有预约的，进来后便跟诊所的助理染染说明来意，司琅事不关己眼眸淡淡地站在一边，冷的像是朵冰山上独自高傲的雪莲花。
陆青岩撩开帘子出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这副场景，司琅侧头看着窗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皮肤白瓷一样细腻发光，是真漂亮。
“陆医生。”染染见他出来，忙道：“这里有一位您的病人，有过预约的。”
陆青岩淡淡颔首，张凯张了张嘴，原来这个名字优美的医生是男人，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眼眸冰冷嘴唇微抿，身姿修长自带一种风骨，就是表情淡漠地和司琅有的一拼。
这么一想，他忽然打了个哆嗦，好冷。
“进来吧。”
张凯忙不迭拽着司琅的袖子往诊室走，染染忙道：“哎等一下，陆医生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有外……”
陆青岩扫了染染一眼冻停了她的话，再次淡淡道：“进来吧。”
张凯有些紧张地坐在陆青岩对面，两只手不停地搓，陆青岩扫了他一眼，仍旧是那副冷淡地样子问了他几个问题，视线却偶尔落在的旁边站着的司琅脸上。
司琅对人的视线非常敏感，尤其陆青岩丝毫不加掩饰地打量他时像是用眼神一寸寸舔过他皮肤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皱起眉。
男人似乎一心二用，明明目光在他脸上，却精准地点出张凯的问题，好似真的在认真为他做心理疏导。
司琅别过头忽视掉这个感觉，漫长的诊疗像是永远也结束不了，他被那道目光舔舐地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想如果他再这样就冲他的脸来一拳！
张凯电话响，他忙说：“陆医生我先接个电话。”
陆青岩颔首，“随意。”
张凯忙出去了，司琅也欲走，被陆青岩叫住，“同学。”
司琅没理他，陆青岩淡淡地嗓音不急不缓地传来，“你不想跟我聊聊吗？”
“不需要。”
司琅脚步一停，肩背僵的仿佛石板，装在兜里的两手倏地攥成了拳。
陆青岩从桌边起身走到他身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话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来帮你。”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司琅知道自己是个天生的性冷淡，十九年来从来没有bo起过，反应极大的冲他挥了一拳，“说了不用！”
陆青岩没躲，感觉到他的拳头离自己鼻尖半寸的时候停了，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拳头上凸起的骨节，轻柔浪荡。
“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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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琅自从心理诊所回来后就变得异常冷漠，虽然原先也很冷漠，张凯也没敢叫他再陪自己去，几期诊疗结束感觉确实有了点成效。
他惊喜地跟司琅分享，“哎那个医生真的厉害，昨天晚上我都有点梦遗，早上醒来裤子湿了一小块，我就要重展雄风了！”
司琅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张凯勾着他的肩膀叹气，“哎你天天也不说话，你就不觉得憋得慌吗？”
司琅：“不会。”
“好吧行吧，等等你上哪儿啊？”张凯看着方向不对忙扯了他一下。
司琅道：“下午有个心理学讲座，我负责会场秩序。”
张凯点了点头，“哦那行你去吧，我回去睡觉了，艹昨天晚上做了一夜春梦我虚了，我好累。”
司琅点头，与他分道扬镳去了会场，安安静静地站在了门口指引学生入座，估算差不多讲座该开始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眉头顿时一皱。
怎么是他。
陆青岩也看见了这个一脸桀骜冷漠的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刚褪去少年皮囊穿上青春荷尔蒙的气质，与他错身而过是闻到他身上微微的汗味。
陆青岩走上讲台，伸手敲了敲话筒，音响里传来沉闷的两声。
司琅从一侧安安静静地走到后门去，听见那道微凉的嗓音开始说：“同学们好，我叫陆青岩，今天的讲座课题我们讲一讲，两性。”
现场一片哗然，但学生们随即眼底冒着兴奋的光，关于这个话题大家向来是讳莫如深的，很少有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拎出来讲。
司琅也皱了下眉，看着陆青岩毫不掩饰地看向自己，从男女两性讲到同性之间，明明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凉意，可司琅却偏偏觉得那个人用炙热的目光将他剥光了一遍又一遍。
讲座结束，学生们意犹未尽，老师提心吊胆了全程，生怕他讲出什么不该讲的，心有余悸的问他：“怎么突然改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