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我没受伤，这都是别人的血，”艾克丝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下脸，把枪一扔“我走了。”
她暗地把投影通话关掉，反正事情也结束了，还有什么好看。
“哎呀……”没吵着继续，桑伦仍有点意犹未尽“果然还是自由更好。”
赫瑞兹倒是一直想问：“你这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各方面能力都超出正常范围太多太多了。
多塔尔点头，满脸哥俩好地道：“咱都是吃住在一块儿的兄弟了！还有啥好瞒着的？”
“不是我不想说，她……她……”D博士憋了半天，最后泄气放弃“我说不出来，这臭丫头对我下了催眠命令，不许我说出任何关于她的真相。”
这下好，全宇宙除了她自己，再没人能暴露她的相关信息了。
“靠，对自己亲爹下催眠，”多塔尔竖起拇指“厉害。”
桑伦开玩笑地吹了个口哨：“原来是个蛇蝎美人啊～”
赫瑞兹笑笑，一针见血地开口：“或者说，这样才像是邪恶科学家D博士的女儿。”
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点，D博士从愤愤变得自豪，骄傲地挺胸：“那倒是～”
……
艾克丝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人叫住。
“等等，”差不多交代好了各项事务的格雷德上前，斟酌开口“我想……跟你谈谈。”
这个时候，艾克丝完全可以拒绝，但她是不会想错过可能发现的乐趣的，便回头道：“在这里？”
格雷德：“去我车上吧。”
他们两个人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气氛莫名凝滞，原因大概在于格雷德身上自带的严肃气场。
“你的……”他道“你的格斗术和枪法都是D博士教的？”
艾克丝想了想：“他这方面的技术也一般，没法教我，不过确实是他要求我学的，说危险时我能保护他。”
她觉得此刻的格雷德像是在没话找话，又过了一会儿，对方才问出一句：“……你是因为我抓了你父亲而讨厌我吗？”
“什么？当然不，”艾克丝一愣，好笑道“我不讨厌你啊。”
虽然可能立场相背，有时也会觉得那种人很蠢，但她并不排斥信念坚定的人。
格雷德垂眸：“但跟其他人比，你似乎……要对我更疏远一些。”
“有吗？”艾克丝回忆着，答道“那只是对待将军应有的尊重，毕竟你不是普通人。”
格雷德：“你可以把我当做普通人，而我本来也是个普通人。”
“这样啊……你想让我对你像跟克莉她们那样亲近，”艾克丝忽然想起来，语气里带着玩味的笑意“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抱了一下你后被骂了，于是我就以为你不喜欢跟人接触。”
这纯粹是她在故意逗人玩，突然被陌生人抱本来就都会是那种反应才对。
但谁让当局者迷呢，格雷德身体一僵，内心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挖这种坑。
“所以，你想谈的就是这个吗？格雷德。”艾克丝直接叫他的名字，善意地帮他下台阶。
据资料显示，他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每天接触的事物只有作战，情感表达还真是连她这个非人能量体都不如，简直就是联邦的工具人。
越在乎才越退缩，格雷德深吸一口气：“你说过，我们不合适，但总要试过才知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艾克丝望着车窗前的景色，一时间没有说话。
格雷德手心出汗，紧绷地抿起唇，还是会……被拒绝吗……
余光看到对方高度紧张的样子，艾克丝忽然轻笑了笑，开口道：“可以。”
格雷德睁大眼睛看她：“……真的？你答应了？”
艾克丝认真点头：“对，我答应了。”
这种浓烈的特殊情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新奇而有趣，值得研究。
格雷德高兴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问她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行啊，刚确定关系还没聊点什么呢，就要把人送走。
艾克丝好气又好笑地答：“酒店。”
格雷德微楞：“你没找到房子吗？”
“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在联邦星定居。”不，她是根本不想定居，自由才是最棒的。
“而且实话说，”艾克丝故作无奈“我身上一点积蓄都没有，房价那么高，拿什么买呢？”
从小努力一路自然而然入职生活的格雷德一时间倒还没想这么深：“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但不正经。
艾克丝叹了口气：“我孤零零的要人脉没人脉，短时间内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工作。”
没房子也没工作……格雷德轻咳一声，建议道：“不然……你可以去我家住。”
因为二人关系的变化，他总觉得这话说着有点别扭。
艾克丝笑意盈盈：“好啊，只要你不嫌我麻烦。”
其实……那个家有她在的感觉很好，格雷德发动自己的能源车，询问道：“你想做什么类型的工作？我应该能帮你找找。”
艾克丝姿态放松地反问：“你觉得呢？”
“……”格雷德欲言又止。
艾克丝：“排除研究所。”
“……去我的部队做教官怎么样？”格雷德思索道。
他觉得她的战斗素养非常不错。
“你认真的……？”见他是真有这个打算，艾克丝摆手“别，这绝对不适合我。”
越是那种纪律严明的地方，她就越想破坏点什么规则。
思来想去，其实她确实最应该去搞科研，艾克丝想着反正也做不长，就暂时将就好了。
“但你确定研究所会要我？”艾克丝问道。
握紧方向盘，格雷德面色严肃：“只看个人能力，与出身无关。”
艾克丝笑笑：“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就好。”
会用蓝洞空间储存东西这件事自然不能暴露，所以格雷德理所当然地开车去酒店拿她的行李时，艾克丝也配合地假装从房间中拎出行李箱。
离开不到一星期，艾克丝就又回到了熟悉的住处，除了身份的转变外，基本没什么不一样。
下了车，艾克丝自然且大方地去挽格雷德的手臂，察觉到对方肌肉一紧，她眨眨眼：“我第一次谈恋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跟我直说。”
“不，没有……”格雷德微赧，他也同样是第一次，毕竟哪怕是单身，他也没有至亲，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谁敢给他相亲呢。
正在庭院里除草的女佣抬头一愣，随即惊喜道：“艾克丝小姐？！”
“汪汪！！”嗅觉极其灵敏的哈瑞跟塞西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激动地绕着她摇尾巴“你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管家莫多从别墅中出来，看到挽在一起的两人，瞬间了然，眼含笑意道：“艾克丝小姐，您的房间一直有在打扫，可以直接入住。”
不容易啊，他在格雷德还没有成为将军时就是管家了，此刻竟隐隐有些欣慰。
同样出来看情况的克莉先是高兴，而后惊诧：“艾小姐，您身上怎么都是血？”
艾克丝低头，她一时间还真忘了自己的狼狈样：“啊呀，看来我需要马上洗个澡了。”
菲尔连忙道：“我去准备！”
“谢谢～”艾克丝跟上她，轻车熟路地前往浴室。
格雷德就拎着她的行李箱走进屋。
莫多也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不解询问道：“您不是去处理外交官事件了吗？”
“她也在伊特酒店，布尼外交官也是她救的。”格雷德简短地介绍了情况。
莫多：“……其实不应该太意外才对吗……”
克莉说晚饭很快就好，洗完澡的艾克丝就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待，闲来无事地刷刷星网，查看消息。
稍微安定下来，格雷德才想起他之前有些介意的事情，因为本来也是直白果断的性格，就直接问出口道：“你……杀过很多人吗？因为看起来很熟练，习惯了的样子。”
动作微顿，艾克丝抬头看他道：“如果我说是，你会立刻把我抓起来吗？”
“……”格雷德拧眉，沉默后点头，“会。”
“哈哈哈哈哈哈……”艾克丝半点不生气，反而笑起来“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
她这才答道：“我老爸为了训练我，给我做了许多机械仿生人练手，这样算违法吗？”
格雷德暗松口气：“不算。”
艾克丝微微一笑，接着刷界面。
哪有什么仿生人，黑市交易背叛谈崩的时候多的是，她一边要对战，一边还要护着滋哇乱叫的老爸，不熟练才怪。
嗯？
突然惊讶地点开放大某网页，艾克丝道：“这么快就见报了？”
网页上清清楚楚写着：布尼外交官被劫，D博士之女将其救出。
稍微瞥了一眼，格雷德道：“这伙人是之前的漏网之鱼，报导出来也是为了让民众彻底放心。”
艾克丝看着新闻的配图，正好是她笑着跟那什么外交官握手的时候。
“嘶……”她摸着下巴，表情微妙，好正面的形象，会不会影响在星际地下黑市的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