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韩秘书一会儿就把自己手中的酒喝完,热心的酒保很快又帮她端来了另一杯鸡尾酒。
影后大人毕竟是从北方来的战斗民族,这一杯杯的鸡尾酒喝着就跟喝不加糖的珍珠奶茶一样,怎么喝怎么没劲。
韩桐二话不说再次将手中这杯清淡饮料一饮而尽,在酒保的诧异眼光之中,喧闹的迪斯科逼得韩桐需要大幅提高声量才能给自己点上一杯顺口的东西。
见惯了努力买醉的痴男怨女,酒保早就学会冷眼旁观别人借着酒/精图个一宿醉生梦死的美妙想法。
握住身形圆润的酒瓶给韩桐倒上一杯无比浓醇的纯正威士忌后,酒保努力做到不动声色,顺着韩秘书的目光看向舞池,想要知道让她看得完全移不开眼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难道韩秘书看见了前任跟对方的新欢?
身穿一身黑衣黑裤,个子还很高,长相上看起来有些坏坏的型男酒保,原来芯子里是个八卦得不行的男人。
在酒保刚被勾起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之际,顺着韩秘书的目光,他倒是看到了让他颇为惊讶的事情。
酒保太过惊讶之余,很是兴奋地转头对在吧台另一头的两位同事喊了一声,语气雀跃地让他们一起来前排围观自家老板娘的风/骚舞姿。
Lisa看来确实是个喜欢跳舞的人,绝对不是细腰或翘/臀扭扭两下,就被蒙混成跳舞的敷衍舞姿。
作为非常美丽的女人,Lisa非常清楚自己的魅力到底在哪里,当她尽情扭动非常饱满的身材曲线时,这还不是最要人命的事情。
更让人完全受不住的是,那魅惑舞姿所勾出来的心痒难搔之感,跟老板娘予人的九尾狐妖气质感觉非常切合,都是走千娇百媚勾人心魄的路子。
平常某个人还只是各种闷骚,没想到一放出大招来,居然会是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这会儿某个女人真的是完全骚到明面上来了,骚得影后大人在非常生气之余,也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承认,自己的三魂七魄似乎已被勾得少了好几个。
在韩桐深觉失魂落魄之际,耳边倒是响起了酒保们齐齐发出的响亮口哨声。
原来舞池里的那个人正在跟随自己的心意,恣意晃动胸口处的饱满馒头,造福人群似的给大家开开眼界,看看什么叫做大白兔在衣领很低近乎半敞开的怀里进行原地扭动。
Lisa跟着又将自己的结实手臂举高到白嫩的小耳朵处,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柔软鬓发CHA进脑后,再跟随音乐的节奏旋转摆动自己的翘臀。
宛若水波荡漾的柔媚舞姿,拍在旁观者的心神之上,倒是变成了让人心神不稳的惊涛骇浪。
酒保起了吹口哨的头后,很快引得不少能够吹出响亮口哨的人跟着一起起哄。
耳边连绵不断响起又无比响亮的口哨声,终于唤回了韩桐的一些灵魂碎片。
至于目前暂时处于遗失状态的一些魂魄,韩桐心里倒是清楚自己应该上哪儿去把魂魄给唤回来。
不过,傲娇无比的影后大人目前并不打算去跟那个九尾狐妖讨要回来。
相反的,影后大人现在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那个散发狐骚味的臭狐妖,更别说跟她说话了。
韩桐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干了杯子里的大半杯烈酒,从皮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放在吧台上,跟着一把抓起自己的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发现韩秘书不打招呼就要走人,热心的酒保倒是在她身后喊道:“哎,韩秘书你的钱!老板娘说你喝酒不用给钱的!”
这会儿根本不想跟这家迪斯科的老板娘扯上任何关系,韩桐离开的步子反而变得更快了。
依旧跟她的美艳“新欢”沉浸在酒池肉/林里放纵自我,在韩桐眼里已经进阶为“生性放荡不羁”的Lisa,对原本说好要一起回家的韩桐已经自己先走一步,丝毫未曾察觉到这一点。
要怪就怪眼前的尤物真的太会了,绝顶姿色晃得Lisa姐心荡神摇,不能自己……
才怪!
因为眼前这位穿上红裙各种作妖的年轻女人呢,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韩桐只听过声音,却无缘见过长相的温晏绫大小姐了。
而Lisa现在所做的呢,并不是韩桐自动脑补的努力勾/引温总裁,而是用小朋友会喜欢的方式哄她重新开心起来而已。
那为何Lisa姐要如此上心地把小朋友哄好呢?
哄人,毕竟是一件非常暧昧的事情,难道两人之间真的存在猫腻?
这就非常冤枉心思“单纯”的Lisa姐了。
整件事情必须要从名叫“伟良”的那个男人去办公室找Lisa重新说起。
眼前这位小鲜肉的全名叫做陈伟良,而他便是昨晚上楼来把喝醉酒的温晏绫接走的那个保镖。
除了像首富姐马云婕那样在世界上排得上号的豪门巨富,自认只是做个小生意的其他小商人倒也用不上保镖这种高危人才。
譬如说掌管着黎氏集团和自己各个小生意的黎飒女士,从独自居住到自己亲自开车而无须找司机,便能看出她对确保新加坡犯罪率极低的高效警力多么有信心。
既然一般的生意人都不需要贴身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那温晏绫若是需要用到这样的服务,自然便是出现了非常重要的个人因素而导致了这个结果。
而这又要从温爷爷的发家事迹开始说起。
前文说过,如今东南亚的华人人口,早年都是从中国沿海一带远渡重洋过来讨生活的移民。
而以华人勤劳又肯干的良好态度,再加上华人对做生意很有自己的一套,虽然早年没读过什么书,但一旦找到了机会,自然很快就能做得风生水起。
老话说,做生不如做熟,从沿海一带过来的那些移民,当然对渔业这个靠天吃饭的行业并不陌生。
不过,大家要记得这是科技还十分落后的英殖民时代,渔夫通常只有一艘木制的小船,在如此有限的条件之下,渔人即使想到远一点的地方捕鱼,但因为赔上性命的风险确实太高,所以也只能扎堆在靠近海岸的地方进行捕捞作业以策安全。
售卖海鲜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有利可图的行业,随着渔夫数目的逐渐增多,更大的基数肯定会导致数目有限的海产数量在摊平后变得更小,而收获量变少之际,渔夫们赚到手里的钱自然没有以前多了。
很快的,无比残酷的社会与人性便通过实例印证了另一句老话的真实性。
老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即便是大家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一起捕鱼,却依旧不时上演因为互相争夺捕鱼的“地盘”,继而酿成的流血事件。
新来的移民自然打不过世代在这里扎根的成群渔夫,既然形只影单的自己只有被人围殴的份,那不如就联合其他新来的移民一起去围殴别人。
而在当时,华人所涉足的其他行业几乎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长袖善舞的华人便在殖民者得到好处后摆出只眼开只眼闭的纵容态度下,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了各个黑色/组织。
为了让自己的“社/团”具有一个合法地位,还冠冕堂皇地开起了一间间所谓的“公司”。
虽然后来这些公司都成功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不过这种社会现象还是在语言之中留下了一些证据,譬如说马来语中的黑/社会这个词,就含有了“公司”这个字的发音拼音“Kongsi”,并且沿用至今。
其中混得最好也最有名的公司,自然要数在新加坡乌节路上建了一家大型购物商城,并且将之取名“义安城”的义安公司了。
虽然这个义安公司更容易被联想成香港知名社/团新义/安,而根据义安公司的官方网站介绍,义安是旧时潮州省府的名字,而由潮州人创办的这个社团组织便取用了这个名字彰示自己的身份。
如今义安公司已经摇身一变为著名的慈善机构,新加坡许多由其设立的机构都以“义安”命名,比如说义安中学和义安理工学院等,导致这名字普遍得让年轻一代根本无法往黑/社会上联想。
说句公道话,当初这些移民也是出于无奈下只能抱团取暖,一直到二战结束之后,天然资源本就非常丰富的东南亚,于经济层面更是进一步蓬勃发展。
而这些公司也随着一起扩展规模到堪称如日中天的地步,跨足了几乎所有的商业领域。
聪明一些的,觉得此时不上岸更待何时,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从此做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好市民。
而一些依旧贪图暴利的公司,便选择继续浸/淫在墨色浓重的地下大染缸里,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有些则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比如说依旧是以劳力为主的渔业和种植业,便走了脚踏黑白两道的路子,一般情况下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能把底下的人召集起来,用自己的性命来捍卫得来不易的饭碗。
温晏绫的爷爷通过自己开在马来西亚的海产公司发家,走的自然是上面这条路子。
为何海产公司开在马来西亚,如今温晏绫却住在新加坡呢?
因为温爷爷在温晏绫五岁那一年,便带着自己所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也就是自己心爱的小孙女移民过来新加坡。
而促使他做出移民的决定,全因为发生在一年之前的一场致命车祸,当场身亡的两位死者是他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
事情发生以后,道上谣传了一个消息,买凶/杀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老大自小收养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