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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诺觉得自己在感情问题上,就像一只缩进龟壳的小乌龟,感觉到了危险第一时间不是去争辩而是躲进了自己的舒适区,而后对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麻痹的时间久了,才能摒弃过去感情去理智面对。
她刚到巴黎的那几天,除了开始裴希儿问的时候说了几句,后面对傅城屿直接只字不提,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面对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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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屿最近心情不算好,往常都是他去临市出差,偶尔一走一周,虽然也会觉得心理空落落的,但是一想到闻诺住在景山别院,他内心就充盈着满足感。
这次轮到闻诺出国,还是两个人产生矛盾之后,临时做出得决定。
虽然有着十分正当的理由,但是傅城屿最近就没见个笑脸。
他的产业慢慢挪回国,国内的公司都挂在了徐江月名下,之前都是让赵今桉帮忙盯着。
傅城屿之前只是偶尔过问公司的事儿,最近赵今桉不知道傅城屿怎么了,频频见他出现在公司里。
赵今桉一周顶多去两次,回回都能碰见傅城屿。
“傅二少爷,什么风又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傅城屿冷着脸也不说话。
赵今桉不知道他和闻诺闹了点小矛盾,还当是之前在临市发生的事。
他宽慰道:“咱们这算是求仁得仁,看开点,再过个把个月,结果还不是一样。”
傅城屿知道他说的是傅长池的事儿,也不解释,只是敷衍的点头,抬腿就走。
赵今桉还是了解自己表哥的,糊弄学达人,敷衍段位王者级,这表现就是典型地没走心。
但是今天他可跑不掉了。
赵今桉小跑着追上去:“喂,你别走啊,我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这已经是徐江月最近这几天第三次叫傅成屿去家里吃饭了,他之前推脱了几次,总不好再推脱一次。
所以在徐江月又一次通过赵今桉发起邀约的时候,傅城屿应了。
“我这周五就过去。”
徐江月想着是最好能当天晚饭就过去,但是她外甥不用上班,她外甥媳妇应该还在上班。
周五下班也行吧,这件事总算是提上了日程。
徐江月从知道傅城屿周五过去吃饭开始,就开始做各路准备,汇和去了三次,菜市场逛了五遍,她觉得自己结婚快三十年了,终于开始往贤妻良母的方向靠拢了。
眼见着离周五还有三天,徐江月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觉,但不妨碍她第二天依然精神饱满。
赵今桉很好奇她母亲大人这是打了哪个牌子的鸡血:“您外甥不就是来吃个饭吗?至于这么高兴?”
徐江月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思百转千回,而后摇了摇头:“你表哥都有女朋友,你女朋友的影儿我还没见着;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你妈我愁啊,要不妈帮你安排安排相亲……”
赵今桉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他早饭都没坐饭桌上吃,装了两个小包就溜去上班了。
刚刚趋于徐女士的压迫下,他都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回想一下,徐女士不会是以为这周傅城屿要带女朋友回去才这么兴奋的吧。
可是他没听说这事儿啊,他表哥就说自己会过来的。
赵今桉:……
他有点想出去出差避避风头了,他怎么感觉这事儿最后会是他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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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诺这几年经常帮裴希儿办画展,对流程已经轻车熟路。
巴黎的艺术爱好者不仅知道Zoehill这名新兴起的华裔艺术家,对Wendy这位得力的助手也有所耳闻。
画展在这座浪漫的城市办了三天,闻诺也接收到了不止一次的求爱。
尾端带着荆棘的玫瑰堆满在廊台上,时不时还掺杂着几珠蓝色的鸢尾花。
裴希儿拾起一支粉红色的玫瑰,凑到鼻翼边轻轻地嗅了一下,花枝新鲜,应该是刚从花店买来的,她打趣道:“我们音音考不考虑找个外国哥哥?”
“我?”
“Sure.”
“我传统,我只喜欢同种族的。”
裴希儿从后面环着闻诺的脖颈,刻意地凑到闻诺耳边说:“我怎么没看出你……传统呀!”
闻诺的手已经迅速地戳到裴希儿的痒痒肉上,也不管她一直在求饶,闹到两个人都在这个季节闹得满头大汗才停手。
闻诺一只冰凉的小手还在比划:“我传统不传统?”
“传统,传统,你最传统了;哎呦,笑岔气了,你就会这招。”
裴希儿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痒,闻诺精准地知道她哪里最怕痒,每次都不会失手。
裴希儿这几天终于是见到闻诺真正的笑模样了,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闻诺过两天就要回国了,她还是要趁她走之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裴希儿又拉着闻诺去喝酒了。
“我叔叔在巴黎投资了一个酒庄,走不走?”
“不去了吧?”她现在对喝酒这两个字眼异常的敏感。
裴希儿哪里肯让她拒绝:“怎么就不去了,我都和我叔叔说了。”
闻诺无奈只能答应。
酒庄在巴黎郊区,好在巴黎没有滨城那么堵车,工作日开个车一会就到了。
闻诺的弱点裴希儿也门清,那就是酒后吐真言,屡试不爽。
裴希儿的叔叔从小看着闻诺长大的,十分欢迎她的到来,几个人不用正经坐那里喝酒,光是那些新品慢慢品尝过去,闻诺就有些醉意了。
裴希儿和闻诺最后一人怀里抱着一瓶拉菲,举着红酒杯进了休息室。
裴希儿酒量好,又藏着心眼,看着有些醉了,其实清醒着呢。
反观闻诺上了酒劲,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了,于是她开始旁敲侧击的问了起来。
“我觉得我叔叔酿这酒真不错,一会儿让他给咱俩装几瓶,你带回去给你的野男人喝。”
“不要。”
“怎么?真看上刚刚那个法国佬了?不是说自己很传统?”
“就是不要。”闻诺一提喝酒就想起了她收到的邮件,傅城屿去酒吧揽别的女人,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裴希儿抬了抬眼眸,故作不解:“为什么不要?和我说说。”
闻诺小脸喝的通红,看着十分可爱,裴希儿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她也乖巧的不反抗。
闻诺本就无意瞒裴希儿,只是最近不太想提这件事,现在借着酒劲,委屈的心情又涌上心头,直接把手机里保存的视频放给裴希儿看。
裴希儿对傅城屿的白色毛衣还是很有印象的,为了给眼前这个小祖宗代购,她跑了两条街才买到。
“这?你那个温柔哥哥,那天没回家去酒吧了?”她感觉自己的嘴好像开光了,上次她好像是说野男人出去找女人这茬事儿了。
闻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高兴写满在脸上。
裴希儿一股火气已经窜上头顶了,怎么都看他们家小孩好欺负,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闻诺,以防再勾起闻诺的伤心事了:“你们分手了?”
闻诺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
没分?
“那你问过他了吗?”
闻诺还是摇头。
没问?
裴希儿小脸已经皱在一起了,冷静地看这视频,倒也不一定真的是劈腿。
看着已经栽过去昏昏欲睡的闻诺,裴希儿比前几天办画展还犯愁。
闻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身上裹着一个羊毛毯,房间内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
她半梦半醒地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手搭在一旁的玻璃台上,手机没摸到,却把台子上的红酒杯扫到了地板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十分刺耳,裴希儿坐在外厅正在看手机,就听房内传来了玻璃打碎的声音。
光着脚就跑到了房间里,开了灯,看见碎了一地的玻璃碴。
“别动别动,有没有扎到手?”
闻诺意识回笼,已经清醒了,她摇了摇头:“没有。”
“一会让酒庄的阿姨找工具打扫一下,先出来吧。”
裴希儿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视频的事情:“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闻诺虽然喝醉了酒,给裴希儿看视频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回去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一个视频,证据不充分。”
裴希儿真想朝着闻诺弹几个脑瓜崩:“你当你上法庭辩护呢,这种事儿还需要证据多充分。”
闻诺神游天外。
她想着,怎么也要像之前秦楠那样,当场看见她和陈若若啵啵才算证据。
最好当事人再亲口实锤一下,给出劈腿动机。
裴希儿深吸一口气:不能生气,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动手,打坏了她还要心疼。
裴希儿是看出来了,闻诺处理感情问题就是个小白痴,她也顾不得自己不插手别人感情的原则,语气坚定:“这件事听我的。”
闻诺疑惑地抬头。
裴希儿指了指闻诺攥在手里的手机:“我看视频里的那酒吧应该是宿醉,我认识这酒吧的老板,我让他帮我查查,看看到底是野男人出去找女人,还是野男人出去找女人。”
闻诺:……这有区别吗?
裴希儿无视闻诺的疑问,执行能力满分,打包一份视频直接发到了赵今桉的手机上。
“给我查查这个穿着白毛衣的男人和他边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