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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人的长途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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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月坐在离国都渐行渐远的马车上,虽然无聊,但好在有小彩陪她说话,不过行不过多久,就只觉车辆颠簸,没坐一会儿双腿发麻、脑袋震得嗡嗡响,看来古人旅行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小彩乖巧地将齐月行装打开,很快就在车内铺上了厚厚一层被褥,以减轻车轮震动感。齐月才觉得稍稍好过一些。想来现在自己这具身体应该是从未出过远门的娇小姐,自然不习惯长途坐车,车辆刚走出城门还没十里地,已然颠到快要晕车。

    齐月内心哀叹,万里长征刚开始第一步,这还是刚刚走出京城,道路尚且宽阔平坦,虽然不能指望它跟自己的前世现代社会高速公路和国道一样平整,但相对于这个国家其他地区已经算是高级公路了。眼下她只好咬牙忍耐,心中默默回想前世所看到的各种书籍,强迫自己忘记肉身颠簸之苦。

    凭着这种精神转移胜利法,她居然面色苍白也熬到了晌午休憩打尖的驿店。

    果然出了国都完全不同,这里的驿店明显比京城内的小多了,而且装饰桌椅已显破旧,拴马的槽也只有十来个,当然不可能供所有数百名官员、将士、工匠一起住店打尖,因此军队在驿站周围附**坦开阔地埋锅搭灶,支起临时营帐。

    在季鹰的指挥下,所有人员很快完成了分工,一部分人喂马整理,一部分人在厨师的指挥下准备简单餐食,士兵分成几组,安排岗哨,轮流巡逻。专业军队就是不同,每人都训练有素,因此一切很快井井有条。

    齐月似乎是习惯了车上的颠簸,下车反而不习惯——站在地上摇摇晃晃,好似醉酒一般,赶紧扶住墙脸色煞白地等着眩晕劲儿过去,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真是万万没想到,前世从不会晕车的她,现在这副身体居然会晕马车……好在她还年轻,身体也算健康,晕着晕着也就自己缓过来。

    这时,只看见小彩兴高采烈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走过来,开心说道:“小姐,喝些汤面吧!”

    这个年代的古人崇尚过午不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只有早餐和中下午这一餐,除非家里条件特别好或者下午做了重体力活,不然晚餐几乎是没指望了。齐月不知道这样行军算不算重体力活和剧烈消耗,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晚餐、安排在哪里……

    因此她决定珍惜眼前这一餐,于是乎赶紧接过小彩手中的大碗,仔细一瞅,居然是自己从京都带出来的“十香脆面”。想着这些厨师和司粮官员真是懒得可以,带出来的军粮刚出城就拿出来吃,真不知道走到下一个站点所带军粮还剩多少?!

    不过,齐月这次带好几名工匠厨师用意也是如此,光靠京城司粮部的几十个工匠哪里做得完几万大军的食材?只好把已经学会制作“十香脆面”的工匠带上,每至一郡县,就把当地厨师和工匠都召集起来,由齐月带来的京城厨师从零开始培训,教会他们整套“十香脆面”制作方法,再由他们带着小学徒、应征民夫一起制作军粮。

    然后,从此地出发时,季鹰带领原班人马,外加本郡县调集的军队,带上新制作好的“十香脆面”以及其他必备食材、军粮物资,出发继续前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样滚雪球般的调集军队、收运粮草的方法可谓效率颇高,解决了很大一部分平白无故的消耗和浪费问题。

    齐月和小彩低头慢慢吃着军粮“十香脆面”,一边交流试吃体会。她突然意识到这一路上将会吃不少顿这样的方便面快餐,随着季鹰调集的军队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庞大,所到之处南北口味差异也会越来越大,正是一次极好的收集试吃体会的调研机会,便命人找来厨师头目,吩咐他必须经常随机访问队伍里的将士官兵,随时可以调整“十香脆面”的配方调料,尽量做到让大多数人满意。

    季鹰则没有这么多心思,他只是一边吃煮面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路途行程:按照花云谏的计算,这次行程除去在每个郡县调集人马和安营扎寨休整时间,路途约为一个月,而且越到后期队伍庞大人数变多,粮草辎重也越来越多,速度必然降低,所以前期几天赶路准没错。

    想罢,他匆匆吃了几口面,将面汤喝了个一干二净,便搁下碗,准备稍事休整立即开拔。

    刚站起身,季鹰就看见齐月带着小彩在不远处低头吃面,连忙走上去问候:“齐姑娘,出了城就是郊外野地,路途颠簸,可还能习惯?”

    齐月连忙回礼道:“齐月乃慧心女子,自然要跟慧心大军将士们一样,大家既能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齐月也能坚持。何况副将已十分照顾,我带丫鬟又有车辆,非常知足。感念大将军和副将费心照顾。”

    季鹰看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也无他法,只道:“齐姑娘辛苦,路上有不便之处,便派人来与我说。季鹰当尽力解决。”

    齐月又拜谢过。

    眼看季鹰昂首阔步走开,齐月又感叹,自己这副身体看来是从没锻炼过,今晚住宿怕是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下午出发时分,齐月又赶紧上了马车,随即立马把自己躺平放在车上,用最大身体面积接触马车底板以减少震动。过了不久发现颠簸得更疼更厉害,赶紧又坐起来,如小彩一般,找了一大卷衣服做靠垫,背靠着车厢板壁,放松身体随车上下起伏颠簸,这才稍感舒适。

    就这样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三天,齐月才找到在马车内安坐的诀窍,稍稍放松了自己酸疼的筋骨。

    前方路途果然遥远,而且越走越窄,道路也更加坑坑洼洼,眼看就进入山区,湿气越来越重,早晚夜间都变得特别凉爽。

    季鹰吩咐手下,早晚给马匹搭上毡子。

    齐月不解,便问为什么。

    季鹰道:“马匹行进时自身发热,一旦早晚停留,步子变慢,身上的汗散尽了便需保暖,否则山间寒气入侵马体便容易患上肺咳疾病,好好的战马便毁了。”

    齐月点头赞叹,没想到季鹰看着五大三粗头脑简单,在武器马匹身上却是极为细心,这可能跟古代生产力不高、马匹饲养照料成本太高有关,将士们都特别心疼自己的马。在边疆作战马不可少,这可是重要战斗力……

    丫鬟小彩也竖着耳朵在旁边听,由此得到启发,回去在车上东翻西找,把一条国君赏赐的蓝底金色丝绣花边的厚斗篷披风找出来,早晚一定准时将齐月裹起来,生怕女主子伤风感冒。

    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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