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陆北寒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难道因为他看了那些照片，季若晴就因此对他感到厌恶了吗？
“你……”良久，季若晴的声音终于响起，隔着电话听起来有些沉闷，“我知道那些照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陆北寒无声默认。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意义了。
季若晴得到他的承认，心里也隐约轻松了很多，之后的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了。
“看完那些照片，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恶心？”她硬着头皮一口气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陆北寒诧异地拧了下眉，矢口否认：“你怎么会这么想？”
季若晴难堪地掐着掌心：“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些照片都是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拍的，还是几个男人拍下来的，我总觉得……”
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被别的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那副样子。
“没有，一点也不恶心。”
尽管知道季若晴根本看不见，陆北寒还是站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反驳。
季若晴仍是不信：“那你看到以后是什么感觉……”
闻言，陆北寒一怔，在原地踱步的脚猛的顿住，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要是让季若晴知道了，恐怕会躲得更远吧？
迟迟听不到他的回答，季若晴的心凉了下去，咬了咬唇，自嘲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陆北寒恼羞成怒，“你就这么想听实话？”
季若晴被他吼得有些茫然。
耳边想起了一道叹息，紧接着是陆北寒略微沙哑的声音：“若晴，我是个正常男人，看到女朋友的那种照片，我的反应也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反应。”
季若晴愣住：“……”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里面冷静了多久才敢出去？”陆北寒语气无奈。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里面冷静了一会儿，反倒是被自家女朋友误会成了恶心。
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季若晴的心情因为他的话大起大落，此时根本找不到声音来回答，脸颊热的发烫。
“这就是你要的实话。”陆北寒继续道，“我不说是因为怕把你给吓跑了。现在是你要追着问的，我说也说了，你就是要跑，也得给我个说法。”
季若晴眨了眨眼，捂着眼睛在床上躺平，声音细弱：“谁说我要跑了？”
陆北寒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哑然失笑：“不跑就好，早知道我就不瞒着你了，害得我被打入冷宫这么长时间。”
季若晴：“……”
误会才刚说开，陆北寒就立刻本性毕露，她能不能申请换个男朋友？
“既然已经说明白了，你也说了你不会被吓跑。”陆北寒向她求证，“那之后见面不准再躲着我了！”
季若晴心虚地“啊”了一声，没有明确回复。
“你都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下次见面你要是还敢躲，我立刻上手把你逮回来。”陆北寒语气笃定。
季若晴无奈答应：“……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