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瞳的眼神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佟昕看了看身后的，江鹤驰还站在黑暗里看着她。
她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瞳瞳，怎么了？”
“佟昕，你跟老爸和好了吗？”年幼的江跃瞳还不知道以前那些事，还以为江鹤驰和佟昕从前是一对。
但佟昕也没想解释，开口道：“没有。”
江跃瞳有些遗憾的说道：“你们成年人的世界，我不懂，不和好的话也可以上床吗？”
佟昕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小小年纪还懂这些！
“瞳瞳，不是、不是那样的……”她想辩解，但发现自己的解释十分苍白无力，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是大人的事，你还小。”
“我是很小，但我不是笨蛋！”江跃瞳目光沉沉，显然因为佟昕这话很不高兴，他可不像其他小朋友觉得自己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佟昕走出来把江跃瞳拉到一边，“瞳瞳，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江跃瞳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疑惑道：“你不和我老爸结婚吗？”在他的世界里，必须要爸爸妈妈在一起才行，有个后妈或者后爸的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佟昕脸色有些尴尬，“虽然我们是你的父母，但也不一定要结婚的，你可以选择跟我还是跟爸爸。”
江跃瞳的大眼睛里出现一丝水雾，自记事依赖他第一次掉眼泪，“为什么我非要选一个？我不能同时要吗？”
佟昕也跟着红了眼眶，她何尝不想合家欢聚？可是江鹤驰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代孕母亲罢了，在江鹤驰的眼里跟容器没什么两样。
“我和你爸是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她上前一步蹲下，攥住了他的小手，“你愿意跟我走吗？”
“可是……”江跃瞳神色有些着急起来，眼神不断飘向江鹤驰的房间，“我跟你走了，老爸会伤心的。”
有时候摧毁一个人不需要家破人亡，只需要一句话。
虽然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可佟昕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生生撕开，疼到麻木。
五年来，给他换尿布的人不是自己；
五年来，在他生病的时候拥抱他的不是自己；
五年来，每时每刻都给予他爱和支持的人不是自己。
是江鹤驰。
现在现在又有什么脸面来和江鹤驰争夺孩子呢？先前建立的信仰突然被打碎，佟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的意义。
她起身离开，路过江鹤驰门口时，被早早站在门口的江鹤驰给拽住了手臂。
“佟昕，你是他妈妈，如果连你都想抛弃他，那他的天就塌了一半。”即使爸爸再好，也是缺失的。
佟昕被这句话震撼到，回过头看着江跃瞳。
他就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子，脸上还挂着泪痕，“佟昕，你今天要是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认你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叫她一声妈妈。
“江跃瞳，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江跃瞳也急了，气急败坏的喊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在一起呢？我想要全部的爱！”
说完，他从两人身边跑过，径直跑下了楼。
佟昕跟下来时，江跃瞳正扑在一个女佣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张姨，爸爸妈妈都不爱我！”
此时此刻，他终于像个普通的五岁孩子了。
可这一幕是佟昕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走到两人身后，“瞳瞳，你到妈妈这里来好不好？”
江跃瞳把头闷在佣人怀里，“不要！你走开！”
无论佟昕怎么哄他，他都不愿意再转过来看她一眼，佟昕感觉心被掏空了。
不顾江鹤驰的阻拦，她开车离开了江家。
既然这里没有任何人再需要她，那她就离开这里吧。
她匆匆回家收拾好行李，想定机票时，却发现国外因为某些高度传染病而禁止外面的再进去！
“请问这种封闭需要持续多久？”
“小姐，等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就可以自由进出了。”
佟昕挂了电话，颓然的陷进沙发里，真是老天爷都在玩她，她躺了一会儿，又给寇拭拨去了电话。
“寇拭，我听说你们那里出现了很危险的传染病，现在你们还好吗？”
“没事，我和爸都挺好的，家里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工作也在线上处理，不会有事的。对了，你最近也别想着回来了，等病情稳定之后，再考虑。”
“好，你们要注意安全，国外可不像国内这么安全。”佟昕嘱咐了两句，两人挂断了电话。
这时，沈骏又打来了电话。
“老板，有空吗？”
“有。”现在她除了工作，一无所有，听到沈骏的声音还有一丝丝的亲切。
“我请你吃饭，和你共事这么久了，还没请你一起吃过饭呢。”
“不去。”佟昕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总觉得那小子不怀好意。
“来啊，我房间都订好了，同事们都来！”手机像是开了扩音，一群同事在里面嚎叫，佟昕骑虎难下。
“地址发过来。”认命的起床换衣服。
和同事们吃饭就不想穿的太隆重，佟昕今天穿了一件紧身黑T加上牛仔短裤，长发扎旗高马尾，像个青春的大学生。
时间约在下午6.30，佟昕拖到7点才来，可是走进包房，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不会是整我吧？！”
佟昕心里一惊，走出去找人。
刚走过拐角，与迎面一个女生猛地撞上！女生被撞的倒在地上，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声。
佟昕赶紧伸手去扶她，“不好意思，我扶您起来。”
地上的女人却一把挥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满脸戾气，“你走路不长眼睛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佟昕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却不依不饶，直接向着佟昕的肩膀推了过来，“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我裤子都被你弄脏了，你知道这裤子多少钱吗？”
她的手推了个空。
佟昕往旁边垮了一步，低头翻包，“多少钱？”
女人怒上心头，还想动手，“臭女人！”
“够不够？”佟昕从钱包里掏出了厚厚一叠钞票，细数下来也有几大千，佟昕目测了一下，她这个裤子是某品牌的裤子，应该不会超过一千块。
“让开，坏女人！”江跃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满脸怒气走过来，挡在了佟昕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