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听到这微弱的声音,从沈恒文的嘴里传来,带着丝丝的愧疚和歉意,他的言谈举止向来都卑微,不敢张扬,而今天他又认为他上了徐柏涛的当,给自己添了麻烦,就更加的没底气了。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就是担心自己,所以才忘记了自己的叮嘱,上了徐柏涛的当…
林曼转身看向他那满带歉意的小脸蛋儿,无声的笑了笑,敢问林曼,不管前世今生,她哪里遇到过一个,为了她奋不顾身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小家伙,不仅对着她说着暖心的话,还做着奋不顾身的动作,而且心心念念想着她,唯恐她离开,把她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小文,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忘了我的身手,是徐柏涛能够抗衡的吗?”林曼抿嘴笑了笑,觉得很是幸福和温暖。
“我下次知道了。”沈恒文也想起了那一夜,嫂子突然从地面上爬起身,对着徐柏涛就是一阵殴打,丝毫没有给徐柏涛还手的余地。
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他的嫂子变成了世界上最好的嫂子,不仅不会骂他不会打他,还会对着他笑,给他做饭,给他买新衣服…
“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们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不一样,所以千万不要为了谁就慌乱,一定要冷静下来,认真的考虑一下,辨别是非之后,才做出决定。”林曼耐着性子指引着,也不能说每一次有人来这边找沈恒文,他都避而不见,在原地等待。所以他需要辨别,看看那人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沈恒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头不解的看向林曼:“嫂子,这不是我们回家的路。”
“去乡里的肉铺买两个猪蹄儿,买点猪肉回来炖炖。”林曼微微一笑,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两人从之前的慌乱中脱离而出,开始讨论着这一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可以看得出来,沈恒文已经适应了校园的生活,因为在谈论其他同学的时候,他也会眉飞色舞了。
林曼很庆幸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是正确的,不管上午她的那一番操作,让同学们认为她是一个女汉子也好,至少能够给沈恒文带来几个朋友。
哪怕这几个朋友目前只是崇拜自己,而跟沈恒文较好,但至少不会让沈恒文一个人,孤苦无援的在陌生的环境里呆着了。
…
“奶奶,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呢?”林涛穿着大裤衩子和红背心,从房间里晃晃悠悠的出来,看到林奶奶正在院子里发脾气,踹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便开口问道。
其实他也主要是好奇,林奶奶这次去林曼家里,有没有讨到点什么好处?要知道林曼在做豆浆生意,别的不说,最起码得带回来几瓶豆浆尝尝吧,毕竟这豆浆在市区那么受欢迎,味道一定会很好。
“林曼那小丫头简直是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我想着让她给我染染头发,顺便给咱们说道说道,如何做豆浆生意,她直接就把我赶了出来,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林奶奶烦躁的不行,她本来打算想让自己儿子和孙子两个人合伙去做豆浆生意,等赚到了钱,这林家的日子不用,说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奶奶,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林涛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虽然一事无成,但只是他不想做而已,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成功。
“什么办法?”
“他们做豆浆最需要的就是豆子,咱们先一步把十里八乡的豆子都收到手上,到时候林曼不得想办法从咱们这里进豆子?”
林奶奶一听要先花钱出去收购那么多豆子,当下就坚决的表了态:“那可不行,咱们家里可没这么多钱买豆子,万一到时候林曼不要咱们的豆子,岂不是全亏了?”
“奶奶你少糊弄我了,我都看到了你墙凹里,可藏着厚厚一沓钱呢,少说也得上千块了。”林涛撇撇嘴,一脸鄙夷的看上林奶奶,这老太婆可是连他的儿子和自己都瞒着,跟谁也没句实话了,早知道就先把她的钱拿了。
“涛涛,这些钱可不能动,咱们一家人就指望着这些钱生活了。”林奶奶一脸的后怕,她说完就快速的回屋子里,去墙凹处,看看她的钱有没有被林涛偷偷拿去花掉。
…
寺后村的老卫生室。
原本破旧的小院在经过一番整理之后,看上去倒也整洁了不少。大部分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还有一些零碎的收尾工作,王花存是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坐在院子里歇脚。
听着沈立雄不满意的嘟囔着,她也没办法,谁不想住进明亮整洁的房子里,但眼下不还是没这个机会吗?
“奶,我上学去,我同学们都笑话我!”沈立雄一脸的委屈,他不想念书了,去学校那么丢人,干啥还要念书去。
“雄雄,最迟到明年,咱们铁定盖上咱们村子里最高最明亮的房子,到时候可让你们的那些同学羡慕吧。”王花存劝着他,毕竟这可是她的大孙子,怎么着也不想让自己的孙子觉得为难。
“那奶奶你能给我5毛钱吗?同学们都笑话我,我要买点东西吃,让他们看看,咱们家是有钱的。”沈立雄想着用5毛钱可以买上不少的瓜子了,到时候让每一个同学都吃上一点,看他们还笑话不笑话自己。
“连5毛钱都舍不得给孩子呀,来叔叔这里有钱,给。”徐柏涛笑呵呵的进入院子,打断了他们祖孙二人的交流,从口袋中掏出5毛钱的纸币,递到了沈立雄面前,沈立雄欢喜的拿着钱,连声谢谢都顾不上说,就直接跑了出去。
“你把沈恒文带哪去了?”王花存瞥了徐柏涛一眼,关于沈恒文的一切,都是她告诉徐柏涛的。也告诉林曼对沈恒文有多在乎?
因为她们现在动不得沈恒文,但是徐柏涛可以动,至少可以替他们出口气。
“没,只是吓唬了林曼,先要笔钱花花。”徐柏涛吹了一下口哨,随意的搬了个凳子坐下:“等我拿到了林曼的钱之后,咱们的计划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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