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菀起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就想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她是来要签名的。
她从包里拿出文件,摊开递在龙绯宇的面前。
“那麻烦您高抬贵手签个字?”
“滚!”龙绯宇冷冷撇了她一眼,他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签字。
时梦菀不为所动:“那不行啊,你的员工财务部总监说没有你的签字不能让我查阅呢,我就是看一下。”
“出去,不然后果你知道。”龙绯宇没有了耐心。
时梦菀对上龙绯宇警告的视线,眼睛眨了眨。
“邢柯,你带着医生出去!”龙绯宇轻叹一声,视线又落在时梦菀的脸上,灼热而刺目:“你是欠么,那我就满足你。”
时梦菀头皮发麻,知道龙绯宇让医生和邢柯出去要做什么,她将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等你恢复好,麻烦签个字。”
她没在原地停留,转身离开。
医生:“那我还需要离开吗?”
“不需要。”龙绯宇声音冷彻。
刚从医院出来,时梦菀便接到了法院的电话通知。
“时小姐,请注意查收。”
她这才想起这几天被遗忘的起诉事件,挂了电话,她驱车去了时氏大厦,一路上都在试图理清计划书丢失的事情。
监控上显示是刘利,而刘利又是宴如斯的人,宴如斯又是从龙氏集团手里夺过来的,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
前台见时梦菀脸色难看的进门,不敢阻拦,但立刻给晏如斯打了电话:“晏总,时小姐……”
时梦菀刚走出电梯,晏如斯就迎了过来。
她抬头望着他,还不等她说话,晏如斯的声音变从耳边传来。
“菀菀,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时梦菀想到自己分析的那些事情,声音平静,细细盘剥还有几分讥讽的意思,但是很淡,淡到人几乎察觉不到。
“我来自己的公司,还需要提前汇报吗?”
晏如斯眼底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梦菀抿了抿唇,没有深究,“麻烦你通知一下各部门,我要临时召开一次会议。”
之前因为她被破事缠着没办理管理公司,但公司终究是她父亲的公司,母亲又那个样子,她是要接手的。
晏如斯眼角一冷,无奈的笑了笑。
“菀菀,公司早会都是有固定时间的,其他时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哪怕我是代理总裁也不能随便召开会议。”
时梦菀倏地抬头看他,“我被公司起诉了,这件事还不够大吗?”
她说完平静的看着晏如斯,试图从他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什么?那群人真的起诉了你?”晏如斯嘴角难掩冷笑,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们竟然没有通知我!看来他们并没有把我这个代理总裁放在眼里”
时梦菀凝神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深意。
“是吗?”
离开江城的飞机前,龙绯宇跟她说的那番话她仍然记忆犹新。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真的会害她。
他伪装的真好。
时至今日她还没有证据,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各种巧合碰撞在一起,她的猜想罢了。
晏如斯察觉到时梦菀目光中的异样,心中微跳。
“是啊,怎么了菀菀?是不是害怕了?你别担心,我去和他们说……就算他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但是为了你,我……”
“不用了。”时梦菀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明白的,你现在只需要帮我通知他们,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好。”
她的声音沉着冷静,晏如斯一时找不到再拒绝下去的理由,只能答应。
晏如斯将电话拨了出去……
五分钟后。
时梦菀坐在晏如斯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股东以及公司的高层走进会议室,
直到最后一个人落座——
她才站起身,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的一众人,缓缓说道。
“今天的会议是我要求晏总把你们叫来的。”
会议的众人面面相觑,没听到时梦菀的言外之意。
时梦菀声音继续,嘴角勾了点笑意出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中间到底是谁以公司的名义起诉了我?”
会议室里的众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但眼眸中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
时梦菀好歹也是时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就算将计划书弄丢了,但谁敢起诉啊?
再没有损害利益的情况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做?
时梦菀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话音落下,仍旧没有人吭声。
时梦菀最后的视线落在晏如斯的脸上:“哥哥也不知道嘛?”
晏如斯笑:“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肯定会拦住的。”
时梦菀也笑了下,但那笑意不及眼底,有点冷,在重新开口说话的时候低头拨弄着手机:“法院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查查看是谁。”
就在时梦菀要点开看的时候,会议室里突然发出砰的一声。
一个男人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时梦菀瞪眼睛吼道,掷地有声:“是我干的,怎么了?难道我告错了?你没有弄丢计划书还是怎么的?难道因为你是第二大股东就可以特殊对待?”
时梦菀不怒反喜。
她看着他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她可以肯定她记得他,他就是一开始反对自己进公司最强烈的那个人。
“那我应该感谢你是不是?”
男人皱眉,时梦菀这话说的有点反常啊。
“不必,我也是为过公司着想。”
时梦菀睨着他,好一个为公司着想,她被公司员工起诉到法院,但凡走漏一点风声,必定会影响时氏基团的股价。
这是他嘴中的为公司着想?
她假装敲了敲脑袋,笑着问,“你叫什么来着?”
尤元良看着时梦菀脸上的笑容,心中对她更加厌恶,这摆明了就是给自己难堪!
他在公司十年了,称不上是跟时伟一起打江山,但在集团也举足轻重。
时梦菀不认识他,还反问了出来,这把任何一次羞辱都来的直接,无形中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