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宸对宁宁只有自认兄长的迁就，笑容温润：“那我就不和你争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教你写字吧。”
赶上到了午时饭点，柳焕颜带着宁宁一起去了聂记酒楼。
宁宁和小时候的柳焕颜很像，很喜欢聂记的酸甜口红烧鲤鱼。
聂记的各色特色菜摆了满满一桌，比脸还要大的菜碟多少是有些为难柳焕颜母女两个了。
不过呈菜的小二也未嘀咕什么与柳焕颜破费有关的话，反而是费心和柳焕颜解释：“聂记多谢夫人惠顾，夫人尽管动筷，剩下的菜食都会由我们送去悲田坊，不会浪费的。”
悲田坊是前几年设立，安顿京中流民的地方，多是些无力谋生的老人小孩，还有些无处可去的妇人，朝廷会按年分发一些银两度日，住在里面的妇孺也会互相帮助，做些洗衣服一类力所能及的事。
但让柳焕颜一直有些怀疑的传言是，有人说悲田坊是傅孤寒主张建立的。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那种眼中似乎只有生杀的人，竟会做出这样于民有利的决定。
柳焕颜夹了一块沾汁鱼肉，放到了宁宁碗里的软糯白饭上：“娘亲晚上再来为你打包一份带回去。”
宁宁点头说好，一心学着柳焕颜的样子，避开鱼刺，夹起一块大大的鱼肉给柳焕颜布菜，成就感十足：“娘亲也要多吃一点，就不会一直像现在这么瘦了。”
“我？瘦吗？”
柳焕颜有些不信邪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似乎是比前几年要消瘦了一些，不由苦笑一声：“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宁宁自豪的哼了一声：“宁宁才是最关心娘亲的人。”
“好好好，宁宁就是最关心娘亲的。”
柳焕颜心底一阵温暖，为宁宁剥开一只白灼虾的虾壳，忽然听到隔壁碰碎茶杯的异响，有些感叹：“怪吓人的。”
冷不防的一下，幸亏没吓着宁宁。
但柳焕颜忽然听到了隔壁人的谈话声：“陆公子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些？我今天只是受家里安排，出来见你一面而已，你我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请你放尊重一点！”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隐忍客气，但与之交谈的男子听起来就有些轻佻了：“怕什么？你家那位姨娘可是对本公子很满意，已经在和我爹谈聘礼该拿多少的事了，宋小姐，要我说，你和我的事那不就是早晚的吗？”
柳焕颜蹙起眉。
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极了宋暖，男子话里的关键信息又让柳焕颜不得不多心，觉得此事不一般。
宁宁忽然说：“娘亲，隔壁的姐姐说话的声音和宋姐姐好像呀。”
连宁宁也这么想，看来不是自己多心了。
“娘亲也这么觉得。”
柳焕颜不由为宋暖担心起来，按说宋太尉在府上，苏姨娘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才对。
但凡事只怕万一。
宁宁看出了柳焕颜心里的顾虑，道：“宁宁去帮娘亲看一眼，娘亲就知道是不是宋姐姐啦。”
“嗯？”
柳焕颜还在好奇宁宁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宁宁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安排，跑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朴素的丫鬟打扮：“小妹妹，你有什么事情吗？”
宁宁好奇的在屋内看了一眼，勾了勾手指：“宁宁……走错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跑开了，年轻丫鬟格外困惑：“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宁宁跑回了柳焕颜身边，还有一些小紧张，只是帮娘亲分忧的喜悦要更胜一筹：“娘亲，宁宁看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