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怎么会——”
柳焕颜和傅孤寒二人是不约而同开口出了声的。
傅孤寒清冷的声线里全是质疑。
柳焕颜则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
傅知远一向好面子。
柳鸢儿今天的所作所为，把他的脸给丢尽了，而且还是丢在傅孤寒面前的。
都不要说离开王府那会儿了，在席间傅知远一张脸就已经彻底黑透了。
他心情不好，分明是带着一肚子的怒火离开的。
柳焕颜那会儿还跟傅孤寒玩笑了两句，说只怕柳鸢儿真是要把他们两个给恨死了。
好不容易得来几天的安生日子，在东宫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出入也能陪在傅知远身边，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些日子傅知远总算肯正眼看她，把她当个人儿一样。
现在好了，吃了一顿饭，一下子又把她给打回原形了，傅知远大概比先前还要嫌恶她多一些。
可是怎么一转脸，傅知远还有心思带着澜明登了晋王府的门——
柳焕颜深吸了口气：“澜明没法子把消息传递出去，通知不了顾氏，她精明能干，晓得你在东宫安插眼线，她身边的人也一定会被盯上，就算是这几日出入她院中的人也一定不例外，所以那些人都用不了，可消息不能不送，顾氏的安危比什么都要紧，她只得另想法子——”
她拖长了尾音，仍旧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语气，转头去看傅孤寒：“她的法子，是晋王？”
傅延君和顾氏？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根本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却突然就牵扯到了一起去。
“其实，不应该意外的。”
傅孤寒淡淡开口，连林昭都倒吸了口凉气。
柳焕颜眼珠子一滚，旋即明白过来。
是啊，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呢？
京城出了这么多事情，跟傅延君又脱得了干系了吗？
世家，朝堂，那都是傅延君的杰作。
到现在为止，落峰还被傅延君拿捏着，随时打算用来要挟宋暖。
他本来就是为了谋逆造反。
顾氏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拥有了共同的目的，本身就可以达成共识，坐上一条船，同进共退。
柳焕颜想不明白的，只是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搭上的呢？
傅孤寒似乎看穿了她心底所想，抬手揉了一把她头顶：“想这些没有用，不管是怎么搭上的，也都已经搭上了。”
他一面说，一面又失笑摇头：“澜明还是太着急，等再过几日，她哄着傅知远高兴时候，叫傅知远带着她到晋王府去见识一番，反倒没有这么惹人注意，现在去，不过是告诉我们，她背后除了顾氏，还有傅延君。”
傅孤寒不免啧声：“不像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更像是示威和警告。”
柳焕颜眯了眼：“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她怕你对顾氏下死手？”
傅孤寒侧目去看她。
“为了我。”柳焕颜很快把话接过来，又嗤道，“这是打算跟你撕破脸了。”
“傅延君，早就跟咱们撕破脸了。”傅孤寒捏着她手心儿，“不过想通过澜明的线索去抓顾氏回来这条路，大概是走不通了。她既然去晋王府知会傅颜君，傅延君和顾氏是一条船上的人，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抓了顾氏回来审问，而且澜明敢这么大张旗鼓去告诉他，必然是不怕傅延君会杀人灭口，顾氏对傅延君，只怕还有大用处。这两个人是互相利用，又彼此牵制着。”
“那……这可难办了，有许多的事情，本就还要着落在顾氏的身上，有了晋王府做靠山，傅延君庇护着她，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