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做这样举动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可是叫他这么一捣乱，霎时间小脸儿通红，连耳尖都泛红起来。
她便要逃离他的怀抱，暖的叫人心跳加速。
傅孤寒哪里依她。
她又去捉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我在跟你说正经事情，你再这样胡来，我要生气了！”
傅孤寒几不可闻的浅笑了一声：“这难道不是正经事吗？”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可青天白日，还是头一遭。
柳焕颜实在还是有些面皮薄。
她再怎么脱胎换骨，性情大变，于男女情爱之事上，也总是头一回开了窍。
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何况从前养在深闺，裴氏哪里会教得她这幅样子。
她又说不过傅孤寒，便拉下脸来。
傅孤寒占够了便宜，恐怕真的把人给惹恼了，乖乖的收回手：“皇帝的意思，是由我全权处置，等料理好所有善后之事，写了陈词呈送御前，他细细看过，再有什么，自然会传召我入宫去问。”
他的语气也总算稍微正经了些：“不过事先皇姐说过，以皇帝的心思和手腕，说不得是把我推出来，拿我当剑使。”
柳焕颜皱了下眉：“你是说，他本就想借着傅延君谋逆的事情，废了太子吗？”
傅孤寒嗯了声：“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这几个月他在后宫那样胡来，当日皇后处置了孙氏一干人等的时候，孙氏和白氏都是怀有身孕的。皇后唯一心狠手辣了一次，没叫人回给皇帝知道，还是赐了毒酒，一尸两命。”
柳焕颜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吴皇后，还真是看不出来。
可她是因为什么呢？
诚然孙氏和白氏勾着天子沉迷酒色，是狐媚惑主，在吴皇后看来，莫说是赐死两个，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也是死有余辜。
但是孩子到底还是皇家血脉，是永安帝的血统。
永安帝中毒，孙氏一干人等本来就是无辜受牵连，被吴皇后拿来做了傅知远的替罪羊。
孩子并非不能留下。
哪怕是去母留子——等孩子落生，再赐死孙氏和白氏，两个孩子养在吴皇后身边，又有什么不行的？
孩子一出生就去了吴皇后身边抚养着，就好比当年的傅知远。
她悉心教导，于她也算是多了一重椅靠，没什么坏处才对。
然而吴皇后赶尽杀绝，这……
“她总不至于是怕后宫再多出两个小皇子吧？”柳焕颜瞳孔微闪过震惊，难以置信，“就算生下来的是皇子，傅知远都这么大了，做太子也这么多年了，还能威胁到他不成？况且当初投毒案后，吴皇后不是已经同东宫翻了脸？要是照你这么说，她和傅知远——”
柳焕颜是聪明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有个隐隐的猜测在她心底渐次形成。
那个想法，实在有些离谱，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吴皇后她，总不能是做样子给外头的人看吧？
看似她与东宫母子情断，再不往来，所以自然将来也不会在大事上支持太子，扶持东宫。
东宫一切，都只能靠傅知远自己的本事和手段。
她先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外如是。
皇宫高墙里，这样的手段和心思……看样子，永安帝是猜到了。
柳焕颜扣在傅孤寒肩头的手倏尔收紧。
傅孤寒反手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你掐的我好疼。”
他总在正经的时候没正行。
柳焕颜白了他一眼：“那如今又是怎么说的呢？长公主的意思，是要你插手还是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