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粘稠的黑色药汁倒进竹筒里放凉，夜初鸢深呼吸再吐气，又深呼吸再吐气，反复十多次后，她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抄起竹筒仰面灌下宛若在黑墨水里加了面粉搅匀一般的粘稠药汁
下一秒
“呕”
那一瞬间，夜初鸢感觉自己
看到了死亡
强忍许久，夜初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才忍住没有把这恶臭到极致的药汁呕吐出来，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可让她崩溃的是，这药汁咽下去后还唇齿留臭
“湛离”
夜初鸢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等我从这地方出去找到了你你就死定了啊啊啊”
居然让她喝这么臭的药
这是谋杀吧
“唔”
就在夜初鸢气愤时，她忽觉丹田处涌起一股灼烧感，宛若有一把火在她体内燃烧
那把火将她的经脉当做火引燃烧，一路延伸四肢百骸，沸腾了她的血液
“呃”
痛
夜初鸢有种自己现在被人丢进了火里烤灼的错觉
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在被灼烧，剧烈的疼痛让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偶尔从喉咙中挤出一点粗重嘶哑的呼吸声
“扑通”
夜初鸢一头栽倒在地，蜷成一团，额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可想而知她此刻是在经历多么可怕的痛苦
一人拥有双系魂力，本就是逆天的存在，所以天降神罚让她魂力相冲
而她却偏偏不甘命运，逆天而行去改造身体
这是在正面与天道相抗衡
天道的反噬与惩罚，在此刻尽数“回馈”在了她的体内
那燃烧的痛感，便是逆天的代价
“唔”
疼痛几乎要吞噬夜初鸢的理智，她的视线一片模糊，眼前晃动着黑影，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在此刻连自己姓甚名甚都忘记了
就在夜初鸢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
“唰”
一股恶臭，忽然弥漫在整个山洞里，熏得夜初鸢一下子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呕
好臭
什么东西这么臭
此时，疼痛到达巅峰，但在这一刻过后就开始消退了
随着疼痛渐弱，夜初鸢也逐渐恢复视线，一眼就看到了
一双乌鸡爪
啊不
这是她的手
夜初鸢瞪大眼睛，立刻发现是她身上糊了一层黑腻腻的污垢
把她葱白纤长的手指，变成了乌鸡爪子
这是湛离跟她提过的排除杂质
万万没想到最后让她度过艰难疼痛的，是她自己身上的杂质臭醒了自己
夜初鸢哭笑不得，却也不耽搁，立刻脱下藏透的衣服，跳进了温泉里
足足一个时辰，夜初鸢都快把自己的皮搓掉了，才彻底将那股恶臭洗掉
换上特地带来的换洗衣服，夜初鸢顿觉神清气爽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感觉排出那么多杂质后，她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六识也敏锐了不少
眨了眨眼，细看四周，她诧异的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清二十米外的一只蚂蚁
甚至连那只蚂蚁正在轻轻挥动的触角，她都能清晰看见
若是在外面，这并不稀奇，可要知道，她现在身处毫无照明的山洞里啊
唯一的亮光，是洞口她留下的，不足一指粗的小缝隙投进来的，一丢丢，位不足光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