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桌子散尽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傍晚时分了,沈酒卿和沈酒辞两人自觉地揽下了后续的活。
而南风和如露两人则是围着阿杜,一直听着他说着那些絮絮叨叨的军营中事。
对于阿杜来说,那些可能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但是落在南风和如露的耳中,竟是那么的稀奇。
而沈商洛说着自己太累了,便是先行回房去了。
白日里明明说着想要好好的睡一觉的,但是被荼蘼那么一搅和却是没有休息好的,吃饭的时候又喝了些酒,便是有些头晕了。
所幸在沈酒卿的面前,沈商洛也不敢贪杯。
回到屋,沈商洛一眼便是瞧见了躺在自己软塌上的荼蘼,她不由得扶了扶额,敢情这个家伙完全就没有走?
她慢慢的走到了软榻前,嫌弃的用手捅了捅荼蘼,“这位公子,你是不是睡错地方了?这可是我的闺房啊。”
可是荼蘼似乎是在熟睡,他迷迷糊糊的便是转过了自己的身子,径直便是拽住了沈商洛的手。
他只是轻轻用手,便是将沈商洛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霸道的将沈商洛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沉重的喘息声在沈商洛的头顶响起,“乖,小孩,我有些累了。”
沈商洛微微皱眉,随即便是想要挣扎起身,可是荼蘼的力气却是大得惊人,死死的便是沈商洛钳制住。
“小孩,我说了不许动。”
沈商洛果真不再动弹,只是轻轻锁着眉头,“荼蘼,你能不能……”
也许是被荼蘼锁在被子里的缘故,沈商洛的脸有些微红,就连声音也是闷闷的,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打断了的。
“小孩,闭嘴。”
沈商洛微微挣扎,想要转个身子,但是好在荼蘼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任由沈商洛在自己的怀中翻动身子。
他的喉结不由得滚了滚,沈商洛只是微微仰头,便是可以看见他的面孔。
看着外面渗进来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屋中的景色,荼蘼的脸上竟然有着一丝的绯红。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沈商洛竟然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笑,“你脸红了?”
既然脸红了,为什么还不把自己松开?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荼蘼却是突然伸手将沈商洛的嘴给堵住,眉头轻锁,“聒噪。”
可是沈商洛笑得眉眼弯弯,眼中甚至还是有些得意的,她伸出手将荼蘼的手扳开,一脸看戏的模样。
“男女有别,你应当不会不明白的吧?这可是你第三次……”
可是还没有等到沈商洛将自己的话说完,荼蘼竟然是直接掀开被子将沈商洛裹了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沈商洛便是被裹着来到了墙边,她挣扎了几下,却只剩下一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轰隆隆——”
屋外突然传来了沈酒卿的声音,“洛洛,可是已经睡下了?”
沈商洛抿了抿唇,轻咳了一声,随即便是说道:“已经睡下了,大哥,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你好生休息。”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散去,沈商洛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最怕的便是这样的天气。
每次一打雷自己总是会怕得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当然,这一切都要好好地感谢自己的那位好大哥。
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总是给自己将一些雷雨夜里的故事,不是这个人提刀闯进屋杀人,就是什么怪物顺着雷声杀人喝血。
所以自己每次听见雷声总是害怕得要死,也许是被娘亲骂过了几遍,也许是沈酒辞良心发现了。
最后自己害怕的时候,沈酒卿便是会乖乖的守在自己的房中,等着自己睡着为止。
荼蘼侧身躺在沈商洛的面前,他笑得妗贵,“既是男女有别,为什么不让你大哥救你?”
沈商洛没好气的说道:“倘若真的有可能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荼蘼又将手搭在了沈商洛的身上,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眸子。
可是在这样的距离下,沈商洛将他的脸看得越发的清楚了,她微微皱眉。
荼蘼的呼吸声似乎是有些急促粗重,双唇也是微微的张着,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红晕。
沈商洛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随即便是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她伸手探了探荼蘼的脸。
这才发现荼蘼的脸烫得厉害,沈商洛又将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仔细的探起了他的额头。
“荼蘼,你好像中毒了。”
“嗯,我知道。”
沈商洛一下子便是炸了,她想要坐起来,但是被被子裹着竟然是没能成功的,连连挣扎了好几下这才坐起来。
“你中毒了还这么淡定?!”
“嗯。”
见沈商洛坐了起来,荼蘼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即便是将手放在了沈商洛的头上,将其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小孩,我都说了,你不要动。”
沈商洛看着他轻轻滚动的喉结,显得有些为难,“那个,要不要求我帮你解毒?五十两怎么样?”
自己这个样子应该不算是占他的便宜吧,自己只是在履行一个身为医者的本分罢了,嗯,就是这样的。
“给你五百两,乖乖待着,不要动弹。”
五百两?沈商洛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随即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随即沈商洛竟然是还将自己的脑袋往荼蘼的怀中蹭了蹭,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意来,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当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女孩竟然真的没有了动静,荼蘼的嘴角忍不住弯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满意的揉了揉沈商洛的发丝。
来自少女特殊的方向钻进鼻孔,荼蘼却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难受,只能是皱着眉极力忍受着。
沈商洛倒是睡得舒服,不过半夜便是醒来了的,只觉得有些冷意。
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只是并没有睁开双眼的意思,只是伸手摸着被子。
只是还没有等到沈商洛扯过被子,便是觉得有人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沈商洛眉头有些松展,应当是荼蘼了吧。
身边的人似乎是坐直了身子,然后便是下了榻,再然后沈商洛便是听见了茶杯碰撞的声响。
迷迷糊糊之中,沈商洛便是觉得有人再次上了榻,那人只是直直的坐着,不过一会儿,便是又下榻倒茶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