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天,两人到疗养院晃了下,见几辆警车停在疗养院前,十多个警察在后山丛林里寻找着什么。两人也没过多逗留,只是看了几眼齐琳刚差人送来的郁金香后便即离开。
田小远给齐琳打了个电话,说郁金香上发现了尸虱的幼虫,需要继续调查,并告知齐琳明晚十二点,准备给张钦宇招魂,请她转告张云松。
齐琳只是嗯了一声,言语之间十分冷淡。
这让田小远感到奇怪,难道她知道黑猫被抓
根据齐琳的线索,田小远煞有介事地找到卖花人,跟着他去花圃看了一下,检查了那里的花卉。
结果理所当然地没有找到什么。田小远打电话告诉齐琳,说是从花圃附近发现有死狗的尸体什么的。尸虱极有可能就是从那狗身上穿到花卉上的。
至于齐琳信不信,谁管她呢
一直熬到晚上,田小远和张黑子又一次来到半面山坡的墓园,沿着水泥路来到陈氏夫妇的合葬墓前。
田小远先点了一炷香,拜祭了一下陈氏夫妇,嘴里默默念叨着开馆动灵,亡者莫怪之类的话。
待香燃烧的差不多时,他这才对旁边看着的张黑子说道:“好了,起坟”
张黑子一脚将坟上的石块和草踢掉,用撬棍将水泥盖板撬开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两人捏着鼻子朝后退却。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臭的比屎还难闻”张黑子连续地扇着风。
所幸山风较大,臭味一吹就散,若不是靠近墓穴,倒也可以忍受。
田小远打着手电朝墓穴望去,只见穴内早已被动了手脚,本可以放两个骨灰盒的地方,扩成一米见方的的空间,里边放着一个黑糊糊的大瓮。一块刻着古怪花纹的石板将大瓮瓮口封住。
臭味便是从这大瓮中飘出。
按照一般的葬法,掀开水泥盖板之后,就是一些冥旌叠放在骨灰盒之上,旁边是供祀碗。骨灰盒大多要坐北朝南放置,当然也不能放的太端正,大多会偏南一些。女性骨灰则放在左侧,坐东面西。如有小妾,则坐西望东。
陈氏墓穴没有骨灰盒,这一点田小远早已料到,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瓮。
大瓮土褐色,下窄上宽,就像平常人种树的那种大花盆。不过,这个大瓮比较深,田小远照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半的深度。
这是什么东西
田小远和张黑子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里边到底装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瓮内肯定有两个人头大小的东西。
两人盯着大瓮看了一会儿,张黑子用撬棍敲了敲,说道:“这玩意臭的很,里边会不会是腐烂的尸体”
田小远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像。那天晚上看的明明白白,有那俩东西还在动肯定是张钦宇养的不为人知的怪物,说不定是专门用来作怪的。”
“那是先打开,还是先想想”张黑子望着刻着花纹的水泥盖板,感到有点发怵,他倒是期盼在打开前,田小远能想好里边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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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田小远仔细看着上边的花纹,似乎是一个举着兵器的武士,正横眉怒目盯着两只赤裸着身上的野鬼。
难道里边真的有两具尸体不能啊陈氏夫妇出了车祸,肯定会火化掉吧。怎么可能放在瓮中
可若不是尸体,那里边装的到底是什么
田小远伸出手,说道:“黑子,把撬棍给我”
张黑子急忙递过去,说道:“怎么要不要来个司马光砸缸一下将大瓮砸破”
田小远结果铁撬棍,一边敲着大瓮的边缘,一边说道:“还没到那份上。”
张黑子嘿嘿笑着,说道:“那就把盖板敲碎,我们看看下边到底有什么鬼东西不会真的是会动的人头吧”
田小远将撬棍丢到一边,用手摸了摸瓮上的石板,说道:“黑子来帮忙,我们把这石板丢到一边去也就不用费劲心思地在这里瞎想了。”
“那就赶紧地,咱们也不用瞎讨论了。”张黑子有点性急,恨不得一下弄清事情的真相,可他又有点恐惧,怕下边跳出一个难以接受的东西。
田小远说道:“这盖子不能随便翻开,你看花纹的周边有几把锁,这锁不简单。”
“一、二、三、四一共四把,又不是真锁,不过是雕刻而成的罢了。”张黑子有点纳闷,这田小远怎么突然变的胆子这么小了
田小远摇头,说道:“这锁是锁里边东西的目的就是防止里边的生物破了石板,所以,才有这种用血浇灌成的锁。既然是四把锁,那就是四条人命被困在这里,充当张钦宇的守护。如此看来,下边若不是活的生物,那就是半鬼半生物的东西。肯定不是死了很久的尸体。”
“那臭味呢你闻着难道不是肉体腐烂的味道吗”张黑子不服气地说道。
“闻和看是两码事张黑子你先让一下,我念一个开锁咒,将守锁的小鬼拯救出来。”田小远轻声说道。
张黑子一听,忍不住诉道:“小鬼还拯救什么直接灭掉一了百了”
田小远一边整治衣衫,一边掏出黄表纸,开始写符咒,同时,嘴里说道:“天光光,地凉凉,阴魂守卫忙忙忙一防天,二防地,三防人间各尊神”
念叨完之后,他将写好的黄表纸贴在大瓮的四周,然后说道:“好了,开吧”
“小鬼跑了么”张黑子伸出手刚要触碰那石板,忽然缩回手,说道:“那什么,我的肚子咋有点疼哎呀,是不是受了凉”
田小远奇道:“咋了是不吃坏了肚子”
张黑子摆摆手,说道:“崩管我,你先忙,我歇一会儿就行”
“你他妈的说害怕就行了呗还肚子疼,害我白担心一场”田小远看着张黑子躲闪的眼光,识破他害怕小鬼的小心思,他打着手电面对着墓穴,缓缓伸出手,抓住石板,感到那石板阴凉如冰。
“呀”田小远双臂用了,缓缓地将石板搬离大瓮
腐臭气息更加浓烈,熏得两人眼都睁不开了
只听见瓮里传来“哗、哗”游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