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玉缘轩，厉烨先送唐宁回商场去。
因为唐宁的车还停在商场。
两人驱车返回，唐宁心情不错。她不算爱花之人，但这兰花图，她都很喜欢。
可想厉老夫人那么爱兰花，收到这画，应该是很高兴。
能给厉老夫人送一样讨她欢心的礼物，唐宁自然心情也好。
厉烨见唐宁这般欢喜，话里满含笑意的说：“你既然这么在意奶奶的开心，不如跟我一起去看她，她会更开心的。”
唐宁这次没有发愣，佯怒的瞪了一眼厉烨道：“你又开这种玩笑？这次可不好笑了。”
厉烨盯着前方的道路，眸色暗沉，但笑不语。
两人接下来没有再说话，但比起去玉缘轩时，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好不容易到了商场停车场，唐宁找到自己的车，便和厉烨告了别。
她坐上车，浅笑安然，对车窗外的厉烨道：“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厉烨的眼底映着唐宁的笑，他盯着她，眸中微光流转，没有走。
“你先走吧，看着你走了我就回车里。”
唐宁心里觉得他没必要这样做，但瞧着厉烨站着半步不肯挪动的样子，也知道拿他没有办法。
她转回头无奈的叹口气，发动汽车，任由厉烨盯着自己。
“那我走了。”唐宁道。
“恩，走吧。”厉烨低声细语，语气温柔。“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是。”唐宁应下，对厉烨最后扯出一个笑，然后车加速，驶了出去。
她的车开向停车场出入口，看着后视镜中厉烨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但车刚开离商场，行驶到马路的车流中，唐宁的电话就响了。
她心中升起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蓝牙接通电话，塞着耳机“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清脆的女声中夹杂着一丝焦灼，“珍妮丝？大事不好了。”
唐宁心猛跳了两下，她稳住心神，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是调香部的主管李媛希。
女人的语气还算平稳，一字一句的向唐宁阐述着整件事情。声音忽明忽暗，传到唐宁耳中，犹如天外来音。
唐宁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嗡的响。
面前的十字路口近了，那红绿灯突然从绿色变成了红色，唐宁卡在人行道前面，踩下急刹车，身体一个踉跄，多亏安全带拉着才没有撞到方向盘。
她脑中的那股嗡嗡嗡又变成了忙音，尖锐刺耳。
李媛希在电话那头叫她，“珍妮丝，你听到见吗？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好半天，失措的唐宁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默然的说：“我在听。”
李媛希沉默两秒，声音沉重的问：“现在怎么办？”
唐宁盯着那红绿灯上大红的圆圈，心中怅然若失。
她舌根一丝苦涩又涌出，压抑不住。
她回答李媛希：“明天再说吧。”
李媛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有些大：“珍妮丝？！”
“听我的。”唐宁语气没有起伏。
“明天再说吧。”
李媛希又沉默两秒，才低声答应道：“好吧。”
电话挂断，唐宁还盯着眼前那红灯，目不转睛，眼底浅藏痛苦。
等了好久，红灯跳动，恢复绿灯，她才轰着油门，将车继续往前开。
一直到车开回家。
唐宁停好车，掏出手机。
她不急着回家，也不急着下车，就坐在车里，看手机头条的新闻。
宋氏集团新香水公布，橘子和薰衣草。
名字取得简单直接，却还有点小清新可爱。那香水的香调公布，赫然和唐宁他们新系列的香水，一模一样。
香水发售时间也公布了，就在元旦，比唐宁他们提前了一个多月。
这件事是个什么情况，显然已经很清楚了。
唐宁目光冷彻，心中浮现一个人影。
她想到那个人，很失望，没想过她真的会这样做。出卖她，把香水配方给宋氏，做克里斯的卧底。真真让她完全颠覆了对她的认知。
唐宁真的太失望了，失望到心里空出个大骷颅。
她凄惨的笑了一下，心彻底冷了。
而同时，在唐宁离开后的商场。
厉烨回到了珠宝店，指了指之前他看上的翡翠镯子，对店员道：“你好，这个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