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廷琛的办公室。
唐宁和厉廷琛独处，关着办公室的门，大概待了有半个小时。
厉廷琛华美而坚硬的五官透着冷漠，声音单调的问：“你确定？”
“我确定。”唐宁回答。
“那交给你。”厉廷琛毫不犹豫的道。
唐宁微微一愣，没想到厉廷琛的态度会这么洒脱。
他不多问两句，就真的打算按她的方式处理新香水的后续工作吗？
虽然这是她期望的，但当他真的同意时，唐宁却又有些退缩了。
而厉廷琛像没看出唐宁的迟疑，又冷声开口了，“克里斯的事，下次早点说。”
唐宁眸中的迷惑淡去，重新恢复清澈，她答应：“好。”
“之前因为你不在，所以才没及时说的。”她解释了一句。
话音刚落，厉廷琛清冷的声音又响起，“你没我电话？”
唐宁缓慢的眨了眨眼，“有的。”
但从来没有打过。
之前给厉廷琛做佣人时候给的了，可两人本来就在一个公司，她又实在没什么事找他，所以虽然留着他的电话，她也一次没用上。
厉廷琛道：“下次找我记得打电话。”
“哦。”唐宁反应迟钝的答应了一声。
然后正要开口提议没什么事，她就先下去了。
厉廷琛声音冷淡又说：“关于助理，你别太难过。”
他知道唐宁很在意身边的人，对小助理也很好。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她心里大概很不好受。
唐宁没有想到厉廷琛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她心里微微一颤，他是在安慰她？
她嘴张了张，话语有些干巴巴的，“我没事。”
“等这事过了，再给你派新助理。”厉廷琛道。
“不用了。”唐宁拒绝。
她淡笑，“一个助理就够了。”
厉廷琛抬眼，墨色一般的黑眸幽暗，看不清情绪。
他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行吧。”
然后重新低头看文件，冷声道：“你回去工作吧。”
唐宁没有注意厉廷琛的神色，她得了指令，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她回到四楼调香部，一踏进大办公室，那股沉甸甸的感觉才又重新爬上心头。
她看到已经收拾完东西的江妙，抱着一个纸箱坐在自己位置上。
见她进来，江妙抬起头，湿漉漉的目光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让人想怜惜她。
江妙声音很轻，“珍妮丝……”
唐宁看着江妙，想说什么，张张嘴，又说不出话。
坐在江妙对面办公桌后的小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见唐宁进来，站起身也叫了她一句。
“珍妮丝。”
唐宁看着小娟，眼底不易察觉的情绪沉了沉。
她淡声嗯了一声。
又对江妙沉声道：“你走吧。”
江妙眼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她盯着唐宁，努力憋住眼泪，憋的脸通红。
声音哽咽，“对不起，珍妮丝。”
唐宁没说话，挺直背站着，气质清冷。
江妙没得到唐宁的回复也没在意，她犯了很大的错，一点也不指望珍妮丝还能给她好脸色。
她只是觉得对不起珍妮丝，对不起她，连累了她，让她还要交那么多的罚款。
江妙抱着纸箱子，站起身，往办公室门口走了两步，最后说了一句：“珍妮丝，你买单的新香水损失费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唐宁依然没说话。
她穆然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
而江妙说完话，也不需要唐宁一句回复。她打开办公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等江妙离开，小娟的眼神变了变，她疑惑的问唐宁：“珍妮丝，你还交了什么损失费吗？”
唐宁情绪不佳，随意扫了小娟一眼，承认道：“恩，本次新香水研发的损失，由我买单。”
“为什么！”小娟大声的问道。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她重新降低音量，犹豫的开口，“珍妮丝，为什么？”
唐宁眼神涣散，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过了好久，她惨笑一下，回答，“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