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却看到范彭只是满意地点点头，并没有如何激动，似乎对三百万这个数目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妈的，一个驭鬼师，随便一个单子就有三百万？
我一脸的憋屈，三百万啊，我他吗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估计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人比人，气死人。
“那只恶鬼，是什么级别的？”我看向范彭问道。
范彭和那只恶鬼打过交道，应该对那只恶鬼有些了解。
范彭轻轻地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垂下：“是一只a级恶鬼，搭载客人上车，杀人。完了送到殡仪馆去。”
邱杰愣了一下，调侃说道：“还是个挺负责的恶鬼，杀了人拉到殡仪馆去。”
屋里一片沉默，并没有人觉得好笑。
邱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顿时不再做声了。
我缓缓开口：“我还以为是b级的恶鬼。”没想到居然是a级的，一旦升到s级恐怕就棘手了。
曹友任神情冷肃地看着我们：“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三位了。”
范彭冲他点了点头。
我的脖子上有些微微地瘙痒，从进来会所之后，我就敏锐地感觉到，霞姐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自从生下小白之后，我就能和霞姐进行沟通，并且霞姐的一些情绪上的变化，偶尔我也能感受得到。
难道霞姐和这间会所有什么关系？
霞姐是个吊死鬼，还是个富婆。
会所虽然是男人们的销金窟，但并不代表没有富婆来玩。
这几天我也给霞姐发了不少消息，询问她的身份。但我发出去的信息，似乎全都石沉大海了。自从霞姐帮我完成和孔秀才的交易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今天是霞姐第一次出现反应。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停下脚步，看向曹友任，忍不住问道：“曹老板，请问你认不认一个叫做霞姐的客人？”
曹友任微微皱眉，随即摇摇头说道：“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客人没有，但我这里倒是有不少员工叫霞姐的，什么李霞，周霞，吴霞一大堆。”
曹友任说的员工，就是女技师。
没有叫霞姐的客人？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庆幸霞姐并没有来光顾这种场所，还是该失望没有霞姐的相关消息。
和霞姐相处越久，我就越觉得，她似乎真的认识我。
可我真的不记得有她这个人啊。
其他人都眼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和他们一块出去了。
曹友任和赵胖子没跟出来，就我牵着小白，还有邱杰和范彭一起出来。
这会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广城温差不小，夜里凉风一吹，我整个人越发敏感清醒了几分。
“你和衙鬼司那群鬼捕不太一样。”范彭打破僵硬的气氛，突然出声道。
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范彭的眼睛问道：“哦？有什么不一样的。”
“衙鬼司那些人，精神都不太正常。但是我看你……”范彭突然凑过头来，在我身上闻了一闻。
我被范彭的动作吓了一跳，立马跳开问道：“干什么？”
范彭目光一闪，轻笑着说道：“你身上有股异香，难道你从来没发现？”
异香？
我皱了皱眉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边说道：“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有什么异香？”
邱杰也好奇地凑过来闻，随即大叫道：“嘿，还真有一股香味，不仔细闻，还闻不出来！”
真的吗？
我闻了半天，什么也闻不出来。
范彭扬了扬眉梢，说道：“人和鬼相融，驾驭不住鬼的人，身上就会带有尸臭味。驾驭住鬼，则不会有什么异味。但你身上非但没有尸臭，反倒有一丝异香，有意思。”
“你身上是……”范彭刚要对我说什么，却见一辆没有牌号的出租车行驶过来了。
顿时打住了话头。
这会是深夜，这边的街灯一向又不明朗，透过车窗，只能隐约看见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车门“砰”地一声，自己打开了！一般喝多了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我和邱杰面面相觑，一旁的范彭则是面色凝重，一点儿也不敢小视这个出租鬼。
“要上车吗？”邱杰小声问道。
我点点头，不上车，怎么解决出租鬼。
我们几个人之中，只有我是二阶。
所以当我一点头，邱杰和范彭顿时就朝我看了过来。
这是让我先上车的意思。
没办法，正当我准备硬着头皮上车的时候，小白却突然一动，率先爬上了车！
“小白！”担心小白出事，我连忙跟着也上了车。
我和小白上了后座，范彭目光一闪，也钻进了后座。
眼下只剩下副驾驶的空位了。
邱杰顿时一脸苍白。
邱杰求助似地看了我一眼，我说道：“要不你在先在这里等我吧。”
邱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到底没敢上车。
他似乎一直都不太想使用鬼的能力，他的身体里面就只有一只鬼，我也能理解。
我转头看向范彭，好奇地问道：“你们这种帮人拿钱消灾的驭鬼师，难道就不怕被恶鬼反噬吗？”
要是身体里有两只恶鬼，能够互相制约也就算了，但偏偏范彭不过就是个一阶驭鬼师。
范彭没有回答我的话。
车门“彭”地一声关上，坐在驾驶位的出租鬼冷冰冰地问道：“去哪？”
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车内，范彭面色沉重，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我的背后也渐渐泛起寒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回答出租鬼的话。
不管回答出租鬼去哪，估计都会立刻被出租鬼杀死，然后运到殡仪馆。
出租鬼又再次冷冰冰地重复了两遍，没有得到回答之后，车子顿时就启动了。
“这是要去哪？”范彭目光一缩，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
我盯着出租鬼的后脑勺，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殡仪馆吧。”
出租鬼的车仿佛无视交通规则一般，飞速地穿梭在街道之中。
偶尔撞到人，那个人也看不见出租鬼和车，只是平地摔了一跤。
殡仪馆就在眼前了。
我睁大了眼睛，表情突然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