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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号说,楚这个姓,太过于危险,不是寻常百姓家用得起的,因而清禾给楚或编造了一个幼时摔过脑子的痴傻堂弟的身份。
跟楚或交代好她和他在这里的“新身份”之后,清禾向红梁和阿汀介绍楚或。
“我二叔的小儿子,与我同姓,名单字‘或’。”
“何小公子你好啊,我叫红梁。可以喊我红姐,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红姐。”红梁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但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艳。
“奴唤......我叫阿汀,无姓。”阿汀低着头,声音比往常更低。
楚或不说话,坐在那里,像极了一个漂亮的小哑巴。
红梁有些惋惜,她还想听一听小公子说话的声音。
“好啦好啦,亥时了,你们去休息吧。”
闲聊了一小会儿后,清禾开始逐客。
“那你们怎么......”睡字还未说出口,红梁就被阿汀拉出了门外。
“哎呀,阿汀,你干嘛拉我,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人怎么睡嘛。”红梁气鼓鼓地抱怨。
“......走吧。”阿汀默默地看了一眼红梁,拉着她离开。
大概只有这个傻姑娘,才会真的以为那两个人是姐弟关系吧。
那个少年,虽然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是眼神一直黏在小姐的身上,那是一种全心全意的依赖,即便是傻子,也做不到这般专注得好像隔绝了外界一切事物。
至于她自己......阿汀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没有人救得了她的。
她早已深陷泥潭,下面有无数双手拉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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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看着房间里面的摆设,发现怎么睡觉确实是个问题。
外间有一张软榻,但是不过一米二长,蜷成虾米才勉强能躺进去。她的床也不过一米二宽,塞两个人亦太过拥挤。
崽崽戴着铁链,睡软榻并不方便,而清禾自己......这是她的房间为什么要委屈她自己?
一起睡就一起睡,挤一挤呗。
清禾脱下外衣后飞快地钻进了被窝里侧,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楚或躺下来。
乖宝宝楚或似乎分不清床垫和被子,直接压在了被子上面。
“......”还真的是......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呢,清禾好笑又心疼。
“?”楚或看到清禾一脸的忍俊不禁,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
于是他坐起来,掀开被子,学着清禾的样子,把自己裹在棉被的另一边。
“真乖。”清禾满意地要去捏楚或没有受伤的一边小脸。
未料,小可爱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不可以。”楚或说。
“为什么?”之前不还把头发放到她的手里吗?现在捏一下小脸都不可以了吗?
“就是、不可以。”
咦,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清禾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下午自己玩弄了楚或的头发多久,就跟他说了多久的“就是,不开心”,或者“就是,心情不好”。
这小崽子还记仇呢。
“崽崽。”清禾又作死地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楚或没有回答,但是默默地把清禾抓住的那一小撮银发抽了出来。
“阿或?阿或宝宝?”
“......”
“小宝贝?”清禾起了玩心,开始逗他。
“......”楚或不想理她。
这个女人,花样百出地哄他,哄好了又欺负他。
楚或背对着烛台,轮廓映着闪烁的烛光,但是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清禾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没有得到回应,清禾也不再逗他,端出铺垫了很久的“鸡汤”。
“阿或,你听我说。我跟你说的那些可以的、不可以的东西,都是为了你好,就算我有时候过分了一点点,也原谅我好不好?”
“......”她明明过分得不止一点点。
“人间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但也是很危险的。你要好好听我的话,学会怎样在人群里生存下去。”
“不喜欢。”楚或回答。
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多,来到这里找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清禾叹了一口气,她的崽崽果然很厌世。
“阿或,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可以陪伴你的。我会慢慢教你,哪些人可以做朋友,哪些人不可以,好不好?”
“不要。”他很执拗。不是不好,而是根本不要。
清禾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
“阿或喜欢我?”
“喜欢。”楚或很认真地回答。
“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想。”除了她身边,他无处可去。
“可是我喜欢有很多人的地方,也喜欢和不同的人待在一起。阿或可不可以,为了我,试着、也喜欢一下?”
“......”楚或似懂非懂。但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他只喜欢她,而她会喜欢很多很多人。
不公平,生气。
于是楚或转过身去,背对着清禾,扒都扒不回来。看起来“爱的教育”失败了。
清禾委屈地跟伊丽莎白号哭诉:“我在崽崽心里一点都不重要嘤嘤嘤......”
有的崽表面看着非你不可,背地里好感度五十都没有。
“宿主,我送你一首歌。”
“什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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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汀主动请求到几千公里外的小城镇采购材料。此行路途遥远,来回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她似乎想借此行掩饰她知晓楚或之事。
红梁有些不放心阿汀一个人去,想要随阿汀一起,但被清禾阻止了。
“你留下来帮我看着阿或,别让他出门找我,如果他胡闹你就用固栒通知我。”
固栒是晏河村的一种通讯工具,虽然不能直接传话,但是将一块注入微量灵力的固栒分割为两半之后,两小块固栒之间可以相互感应。若其中一半火烤,则另一半能感到炙热;若其中一般浸入水中,则另一半能感受到湿冷。通过这种特性,红梁可以向清禾及时地传达家里的情况。
交代好红梁之后,清禾再次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打铁生活。
第一天打铁完回到院子里,她看到了一朵蓝色的千叶莲漂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