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是……”
阿蛮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粥金进来，本以为瞧见月怜寒悲伤憔悴的模样，她进来之前连宽慰的话都想好了，却看到。
月怜寒正端坐在铜镜前，静静地化妆。
她惊的甩掉了手上的碗筷，瞠目结舌。
“做什么？”听到动静的月怜寒手一抖，胭脂在苍白的脸颊上滑出了老长的距离，都勾到眼角了。月怜寒，并没有转身，只是面上多有不悦的蹙眉。她责怪阿蛮干什么这样的大惊小怪的。
阿蛮呆住，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这种情况，她却坐在这里像是新娘子一样化妆打扮自己？
像是做梦一样。
“说话！”
月怜寒放下手上的胭脂盒，转过身来。
观她眉宇之间的霸气，与她的年级极为不相衬，是她家主子没错。但是怎么看双眼里泛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真的是主子吗？”阿蛮直勾勾的看着她，神情游离。
月怜寒瞧她的模样，粉嘟嘟的小脸顿时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她利索的从梨花椅子上坐起来，抓着阿蛮的双臂。
她嘲笑她傻乎乎的小样儿，把她的双手放在脸颊上：“你摸摸看，怎么就不是你的主子了。还热乎着啊！”
月怜寒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再为这丫头的机灵高兴。她想要混的风生水起，自己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少了帮手。
猪一样的队友只会拖后腿，将来后患无穷。
“是！可是主子，您和之前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是主子没错啊！但是奴婢怎么觉得，除了这幅样貌是昔日的主子，感觉就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阿蛮围着她一点点的研究着。
这会儿，这丫头的敬畏之心也不知去哪儿了。
“就当本公主突然间开窍了，再不然就是想通了！啧，倒是真的可惜了这一碗八宝粥。”月怜寒惋惜的看着脚下碎裂的碗，洒出的粥。
阿蛮顿时热泪盈眶了起来，她慌乱的收拾着说：“主子，不可惜，现在奴婢就去给您做五彩蒸乳酪去。”
她傻乎乎的迅速转过身就走，月怜寒说：“日后，本公主会护着你。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谢主子！”
那丫头嚎啕大哭的离开了，感动的撕心裂肺的。
阿蛮走后，她在化妆台上翻出了一封早就发慌的信封，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吾儿素素亲启。信上没有什么华丽的话，只有几句嘱托。
老母交代月怜寒若是自己先走，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光鲜亮丽的活着。不要为她的死去哭泣，当娘亲的只想看到她笑。
“娘亲，你瞧女儿好看吗？”月怜寒抚着脸颊，双眼里闪动着泪花：“您放心，日后女儿一定活的光鲜亮丽，把所有人踩到脚下。”
软肋没有了，她便把软肋挂在心里。
娘亲她从没死，只不过是换个方式陪着自己。
*
葬礼之上，月怜寒打扮的光鲜亮丽。
大殿之上，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混账东西，这可是你母妃的葬礼，你怎么可以穿成这样？”王，左顾右盼脸上挂不住，冲过来训斥月怜寒一番。
月怜寒静静的瞧着他，噗嗤一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她眼泪直飙，笑的直不起来腰。
王，的脸，像是被展在众人的面前，狠狠的抽打了数下，火烧火燎的疼。
只是这场面，他还不好发作，更害怕触碰到月怜寒的底线，到时候没办法交代。
王，忍的面色发紫，全身哆嗦，最终只能狠狠的叹口气：“疯了！疯了！”
“是啊！疯了。也不知是谁疯了！父王，你觉得女儿该如何？为我母妃披麻戴孝，大哭特哭，哭的死去活来。您才满意，是吗？哼哼！”月怜寒鼻翼中发出几声冷笑，上下打量着王：“可是父王，我从不这样想，母妃也不希望她走了，看着我活得不好。”
月怜寒从王身旁擦身而过，跪在灵堂正中央。
“母妃，女儿送您，但是您别走太远，您要在远处看着我，知道吗？女儿舍不得您！”月怜寒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母妃的牌位，磕头。
随着一声刺耳的太监喊声：“启陵！”
月怜寒护着母妃的灵柩，前往琴寿宫。
一路，月怜寒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哀嚎一声。
一阵寒风吹来，白绫树哗哗作响……
老远望去，凄凄惨惨戚戚。
琴寿宫大门口，站着库查氏母女四个，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艳丽。月怜寒凝视着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心里嘀咕着：怪不得刚才见不到她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看着她们身上艳丽的衣衫，精美的首饰，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姨娘，这是做什么？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月怜寒走上前，强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她觉得五脏六腑快要炸开了一样。
“知道，本宫这不是在这里迎着的嘛。哼！”
库查氏一脸的不服，看管了面前这丫头的唯唯诺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苦心经营了这些年的后位，怎么可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夺了去。
“哼什么？姨娘，不管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您这身上穿的，戴的……“月怜寒拎着她的衣服晃动着，库查氏的三个女儿见情况不妙，竟一步步的向后退。最后撒丫子就跑了。
月怜寒哭笑不得。
像是她那样的人品，怎么可能有什么优秀的基因，能在这样的场面，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月怜寒挡住库查氏的去路：”这红白大事，单反有点人性的人，都该知道怎么做吧？哦！对了，您怕是没人性。“
她言语讽刺。
“你……你大胆！不管怎么说，本宫现在还是王后，还是你的姨娘。你还是要给本宫最起码的排场！”
库查氏挺着胸口，穿着大气摆开王后的气势。
月怜寒凑到她的耳边，用力吹口气：”呸！你也配。既然你谈起了尊重，死者为大，麻烦你还是给我母妃尊重。“
月怜寒说着揪着库查氏的裤腰，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