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斯元被分到了说唱组,目前投票结果他是说唱组票数第一。
选第一个舞台队员时,他成了热门队员,并不是他能力有多强,只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镜头会多。
至于什么原因,星林娱乐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在他们练习生中人气很高,每个过来跟我闲聊的练习生都夸我长的好看,如果也参赛,肯定是门面担当出道。
起初我还表现的十分骄傲,很快我就烦了。
前三天我和这些练习生维持着虚假友好,我慈他们孝。
但这些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岁的男生是真的精明,第四天就发现了我是疯批,开始和我扯着脖子互骂。
听说取向同的人数大概占百分之五点几,明显这个节目组的占比要高于这个数据。
一个练习生十分委屈的把自己缩在另一个练习生的怀里边骂我边哭,还直跺脚。
我一个弯男被气的口不择言,我喊他们滚回崆峒山,他们喊我没能力的疯批别当经纪人,出去找个厂纳鞋底。
我把我的考证资料往他脸上摔,然后那几个练习生抱团欺负我一个,往前凑要打我。
纪清川在中间调节充当和事佬。安格斯一嗓子镇住他们,“都他-妈的闭嘴,不是你们主动过来巴结云辞的吗?巴结不成又开骂?”
本来这事儿到这儿就结束了,但是我一脚踢在一个偷偷朝我竖中指的练习生肋骨上,然后就陷入了混乱。
我寡不敌众,被他们七八个人按在地上摩擦,肚子和鼻梁最痛,手肘次之。
在我体内的暴-力因子被激发之前先被揍得没有反抗之力。
纪清川在一边用嘴输出,“别打了,还想不想出道了!”
我看见安格斯打了揍我最凶的那个练习生几拳,他回头看我时我和他对视。
然后他挤进来帮我挡着,紧接着后边砰的一声。
大家都往门那边看,阮斯元来了,他把门反锁上然后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我感觉我浑身都在痛,并且有点头晕恶心,“阮斯元,我现在觉得好恶心,我要洗澡。”
他伸手揉我额角,“不是因为洁癖才恶心的,是因为你额头磕了好大一个包。”
那几个打人的练习生明显都有些慌了,因为我现在看起来很糟糕。
我躺在阮斯元臂弯,觉得又丢脸又凄惨。我把脸往他怀里埋,他刚从舞蹈教室过来,T恤都被汗湿了。
汗水的潮湿气我本来应该觉得恶心的,但却莫名觉得头没那么痛了。
阮斯元手都在颤抖,“你忍着点,我手心有汗,我待会儿会给你洗脸的。”
我想在他怀里睡一觉,但是突然的眩晕感像是从胃升到脑袋里,我赶紧挣开他,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阮斯元跪在我旁边轻抚我后背,安格斯也过来给我递水,他手伸过来,手背上还有一道抓痕,不知道刚才混乱里谁的手笔。
阮斯元看了一眼,然后我背上的手不动了,他抬头说,“今天这休息室里的人,谁他-妈都别想走。”
他得保护我,不然我怎么和他相互折磨。
“我经纪人你们也敢打?”
阮斯元,这句话你大可不必说。不必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毕竟我也没有因此感动的涕泗纵横。
赖不上你。就跟四年前一样,干干脆脆。
阮斯元简直像是疯了,冲过去抡拳头就打人,刚才窝在别人怀里哭的练习生也不哭了,警告阮斯元墙角有监控。
阮斯元拳拳往这些练习生的漂亮脸蛋上招呼,一个人打五六个。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人,面对阮斯元瞬间变成了弱势。
其实现在他们是有所顾忌,不大的休息室挤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拉着他们,但没人拉的住阮斯元,他现在看上去比我还疯。
大批工作人员赶到后,导演拿着扩音器喊了两三分钟他们才彻底控制住阮斯元。
他喘着粗气,额头的筋突突蹦。
我挤过去按着他胸口,“别打了。”
他试探着动了一下,按着他的人看他动作幅度不激烈才慢慢放了手,他又摸我额角肿起来的包。
“阮斯元,别以为打完架就能不录了,合同都签完了,我赔不起违约金,听到没?”
他朝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大家放开他,导演和艺人统筹耳语几句,导演没骂人,只是让大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然后导演带着工作人员们走了,去和他们一一确认没有人录音录像。
艺人统筹记下了在场练习生的名字和寝室,去他们寝室搜查手机。
完事之后又给我们训话,说着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和传到网上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些话可以吓唬住相处到的练习生,对我和阮斯元来说却没有任何镇压效果。
我俩坐在椅子里,他盯着我我盯着他,不说话也不躲避。
安格斯打断了艺人统筹的话,“先把云老师送医院,他刚才一直恶心干呕,我怕他被撞出脑震荡。”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送我去医院,工作人员怕我走了之后阮斯元又打人,勒令他跟着。如果外面的站姐拍到了就说是阮斯元练舞勤奋,不小心受伤了。
这件事情闹得很严重,星林娱乐当天就派了纪清川的经纪人于纤过来和节目组谈。
我拍了脑CT,医生说什么事儿都没有,额头上的包消消肿就行。
星林娱乐的经纪人的一个高层正好在这个城市,就来医院看我和阮斯元。
我拿着脑CT的单子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站在大厅,听说阮斯元正在手指上缠纱布,即使他没受伤。
高层来的时候直接让节目组的回去忙,然后带着我去找阮斯元,当时我就知道今天得有人倒霉。
阮斯元出来的时候看见高层先打了个招呼,“姐你来的这么快吗?”
高层把我俩喊到茶水间骂我们,阮斯元完全不在乎,站在一边玩手指。
我闻了下手指觉得有腥味,就去洗手台冲手。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高层被我俩的态度气到了,越骂越难听。“云辞是吧,你现在立刻订机票,给我滚回公司去。”
当阮斯元注意到洗手台上显示的水温是五十度时我的手已经烫红了,他过来推开我,关掉水流。
“你又发什么疯?”
我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不想听高层的说教,但又不想跟她吵,毕竟她说的都还挺对。
那我就得采取点别的方式来终止这场谈话。
感觉手有点胀,阮斯元回头冲高层说,“姐你走吧,我怕他一会儿揍你,他跟疯子差不多,不信你跟封总打听打听。”
我不介意别人说我疯,但我介意阮斯元这样说我。
其实我挺无耻的,我完全是想折磨他,却期待他区别对待我。
高层面无表情的走了,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妈的,见鬼了。”
阮斯元盯着我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没管我,带上口罩自己走掉了。
封崇闻给我打电话,他语气没什么情绪,我也不确定他生没生气,“小辞,还记得群里说的那个女演员吧,你去跟她几天。”
经纪人未必会跟着艺人到处跑,近两年星林签了几个年轻艺人培养,都是资深经纪人一人带好几个,如果天天跟尾巴似的跟着,那可真是分身乏术,这活只能孙悟空干。
这其实就是把我从阮斯元身边支走,去给女演员做助理的活。
在这里其实也是游手好闲,去那里也是游手好闲,但我只乐意在阮斯元身边游手好闲。
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破皮球,靠我哥的面子被塞过来,紧接着又要被他哥踢走了。
我是洁癖,从来只有我嫌弃别人得份儿,完全面对不了自己正在被别人嫌弃的事实。
“封哥,我不想干了。”
封崇闻沉默了一会儿,“不成,我答应你哥了好好看着你,你不准走。”
我极其讨厌封崇闻这种霸道总裁式态度,明明巴不得赶紧扔掉我这块烫手的山芋。
他对待我就像是皇帝对待犯错的臣子,他为了不让帮他开国的我哥寒心,他不杀我,只把我流放,眼不见心为净。
妈-的,太损了,不如赐我个痛快。
“你管不住我,我告诉你一声算看得起你,封哥你别不识好歹。”
说完我就要挂电话,他似乎料到了,加快语速问我:“那你亲他了怎么算?”
…
这圈子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封崇闻都知道了,更别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了。
“怎么?我亲了你弟还得负责?那他还亲我了呢,谁都没占谁便宜。”
封崇闻在那边笑,“乖乖的去剧组待几天,那女演员不太好管,就得你去治。等公司安排好之后,我就让你回这儿来跟元儿。”
都是借口,我还去治她,我去了我俩不得作反了天。
“我不去。”
封崇闻啧了一声,“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俩在走廊里啃来啃去的视频发给你妈,我记得当时旁边还有观众是吧,一个只能啃芒果的吃瓜群众。”
封崇闻笑了一声,“我记得你妈还想五十岁之前抱孙子呢,不知道她看了视频能不能接受。”
“封崇闻,你有点过分了。”
“最多半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