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吵了一天,他去上班后回家,我们总是说不上两句就开吵。
后来我索性不和他说话。
我真的不懂他对阮斯元的偏见为什么那么大,本来还好好的,吃了饭还给买了手机。
突然就说阮斯元对于我因他受到了伤害而不自知,甚至还能上升到阮斯元的品性上。
真是矛盾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二天一早封崇闻来了,说为了避免我把我哥气死要把我接走回去上班。
我哥坐在餐台旁边吃饭,半个字都没说,也没抬头看封崇闻一眼,摆摆手示意我滚。
我坐在车上还觉得这两天的经历好像在做梦,我说,“封哥你敢信,我这辈子第一次跟我哥吵架。”
封崇闻在一旁摆弄手表,“你要是我弟弟,我一天和你吵八次。”
我十分不屑,“你跟阮斯元也吵,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弟弟的问题,是你自己的。”
封崇闻笑,“你们吵架原因是什么?”
我要是说了他肯定就笑不出来了,根本原因在于他表弟阮斯元,爆发原因是他封崇闻喜欢我哥我给他打错报不平,我哥十分震惊然后迁怒于我。
“这不太好说。”
“还是你不想说。”封崇闻还在笑。
我拿手指指他鼻子,威胁他,“你别后悔。”
“不后悔,你说吧。”
……
我怂了。
拐了个弯开始东扯西拉,“也没什么,我就觉得我哥和我不亲,然后又因为一点小事突然和我发脾气。”
封崇闻不出我所料开始维护我哥,“你懂什么,你哥因为你觉得无关紧要的事和你发脾气,就说明他在意你,我这种跟你嘻嘻哈哈的才是不亲。”
我点头,“哦,原来封哥跟我不亲。”
封崇闻也不生气,一心替我哥分辨,“我摸着良心告诉你,尚云言可是个好哥哥,他关心着你呢。他跟你发脾气那是因为你俩理解的不在一个层次,聊不到一起。”
我兴致来了,“就这么好吗?”
“你哥绝对是个好人。”他变点头变说。
封崇闻在我的长久注视下逐渐从信誓旦旦过渡成不太有底气的样子。
我一时得意忘形,就给说了,“尚云言有女朋友了。”
封崇闻哽了半天,然后吐出来一个字,“草。”
他把车拐进一家地下停车场,转个圈掉头出来,往反方向走。
“你哥真不是个东西。”
变脸真快,我开始帮他回忆他刚才的输出,“别这么说我哥,我哥绝对是个好人。”
封崇闻脸不知道是被我话堵的,还是情绪急骤降低,红的像个火龙果。
他语气缓缓的骂我,“你比你哥更不是个东西。”
我不否认,陪他一起点头,然后劝他好好开车,不要走神。
他拒绝送我去机场,非让我陪他去喝酒,看着他邀请我的态度过于强硬,我也没再刺激他。
给阮斯元发消息说飞机改签,晚上再去。
封崇闻酒喝的一点都不含糊,刚开始我还放任他吨吨吨往杯子里倒,夸他海量。
没过一会儿我就开始和旁边的调酒师一起忧心忡忡。
我们从吧台转-战到包厢。他总觉得他脸越喝越白。
唯一能证明他开始喝醉的现象就是他不断的打酒嗝。
我开始和他闲聊,想让他缓缓,他耷拉着眼皮追忆往昔,“我以前看你和小元儿撕心裂肺的,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我不太会安慰人,非条件反射的就想怼人,“知道不好走为什么还走?”
封崇闻气的干瞪眼,半□□我吼出来,“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取向是我能改变的的吗?你还问我为什么,为了沿途击-毙你,行了吧?”
我闭嘴喝酒,然后酒洒了一身。
他问我那女孩是谁,我说叫唐相宜,看起来是个好人。
他点头,“唐相宜啊,我知道,我们大学同学,我记得。”
哟,还是身边人。
封崇闻接下来就开始化身复读机,一遍一遍的说着,“唐相宜好啊,他们很般配…真好啊…”
我把醉醺醺的他扶到车上,酒吧工作人员帮我们叫了代驾,当时司-机师傅问我目的地时,封崇闻手拄在我腿上,吐了一车。
我瞬间崩溃,真想一个狠心把他扔给我哥,但是不行,要出大事儿。
我报了阮斯元别墅的地址,把他扶到阮斯元房间,看着他躺在床上穿着吐了满身酒水的衣服呼呼大睡。
我也没管他,关门前对着他说,“封哥,就不帮你换衣服了,把你弄回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我是洁癖,别难为我。
洗完澡我却睡不着,说实在的我哥待我还可以,他破天荒管我一次,我就当他是在确认兄长权限,不应该和他计较。
但要是想拆散我和阮斯元,没门。
关于阮斯元,所有决定都只能由我自己想通,没人可以干涉。
我翻出手机,阮斯元给我发消息问我为什么不回来。
我跟他开玩笑,想缓解一下压抑心情。“前老板醉酒,我趁机讨好他一下,换一个回来工作的机会。”
阮斯元问我为什么突然被开除。
我或许可以告诉他我哥嫌弃他不够爱我,给他一点危机感,激励他对我认真些。
但这些来自我家人的阻碍,活该是我的压力,我不能用来要挟他,这太没担当了。
我打电话给他,他一秒接起来,那边还是很吵,年轻男孩的热闹聊天声。
“狂拽rapper融入idol大集体了?”
他笑笑,“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哥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没吐你一身吧?”
“料事如神啊阮老师,他真的吐了我一身。你呢,你们还在练习吗?真辛苦。”
他第二次舞台是首甜歌,他自己选的。也许是这个缘故,他现在说话好像都带着点柔和的波浪线。
“我不辛苦,还是你辛苦,你洁癖还要经历这个,你还好吧,宝贝?”
经历这个算什么,跟四年前比起来,那都不是一个量级。
但是末尾称谓太甜蜜,我自动忽视了前面的刀子。
我心里痒的像是要化掉,拿拳头锤床,然后把语气装的平平常常,“你不这样叫我,我就还好。”
他在那边轻笑,然后又问起我为什么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