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录制地的休息室后就在了解工作相关安排。
除了阮斯元之外还有两位导师,一位是出道十多年的说唱前辈左谌,虽然近几年没什么作品,但功劳簿拿的出手。
另一位是创作型歌手苏梓新,没什么说唱作品,发过vlog唱过左谌的一首说唱歌曲,转发量比较高。
所以这么看,阮斯元做这个节目的导师也不算特别不配,于纤如果连苏梓新一起骂,那我就觉得她真敢说,如果她只骂阮斯元,那我必须骂回去。
明天才能见到选手,今天只能看到名单,苏梓新来的早,在采访间录id,阮斯元在一旁上妆。
我在一边无聊的刷微博,热搜没辜负于纤,“于纤微博”这个词条冲上了榜。
我心里有预感和我有关,不然于纤她经纪人当的再成功她又不是明星,我想不到她还能因为什么上热搜。
她的微博没有认证,但是她负责的艺人的粉丝基本都知道,没什么是粉丝扒不出来的。
点进去一看果然和我有关,于纤连着发了几张微博截图,再加上阮斯元刚才被拍到的路透。
一句“某人到底靠关系拿到了多少配不上的资源”直接把我推上了风口浪尖,评论区都让她直接报阮斯元身份证号。
我自己早年打游戏的时候,有自己的微博账号用来关注游戏俱乐部。
我转发了于纤的微博,配上一个字:“酸。”
我拿阮斯元的手机给我的微博点了赞,直接解锁另一条热搜词条“阮斯元点赞于纤微博”。
我电话和阮斯元电话都被团队打爆了,易杨给我发微信问我阮斯元点赞的那条微博是不是认识的人。
我说是我,易杨给我回过来一串省略号,说封崇闻亲自来问了,他顶不住只能说实话。
阮斯元还是在化妆师听说的这件事,拿着陈团子的手机低着头走出来,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我也有点后悔,没想到他抬头看着我笑了:“云辞,你ID好幼稚啊,\‘云辞大猛男\‘?噗…\‘\‘”
我面子有点挂不住,皱着眉看他:“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现在上热搜了你注意力就在我ID上,你长不长心?”
他笑的更高兴了,“不是你拿我微博点赞的吗?我不长心?”
也不是什么涉及艺人本身的黑料,虽然不好看但也不算十分严肃,一屋子人都在笑。
阮斯元被喊进去录id,我躲进洗手间继续刷微博,于纤评论了我转发的那条:“你是云辞吧?”
我回复她:“是。”
我坐在马桶上等着她下文,很快她又发了一条并且@了云辞大猛男,“真觉得他当个说唱节目的导师就成说唱歌手了?卡八没成团的人给出道的选手当导师,配吗?”
我花了十来分钟好不容易在一个营销号那里搞清楚状况,不仅ohd最终出道的NO1.7这个团的rapper担当肖止息要来参加节目当选手,于纤负责的一个歌手也要来。
她在成团夜安排主持人在宣布第一名纪清川之前宣布了阮斯元这个第八名落选的,用羞-辱阮斯元的方式摆了我们一道。
现在反倒是阮斯元这个没成团的要给纪清川的队友当导师,再加上她负责的歌手,她才如此生气。
一想到成团夜那束打在阮斯元头顶的光柱,我就觉得想抽自己两巴掌。
我的疯-批不能用阮斯元的尊严来买单,这是我的错,我永远承认,永远愿意负责,不管是什么方式。
转发于纤微博:“给阮斯元拿到工作机会是我的本事,如果说你的艺人真的那么厉害却没能拿到导师席位,岂不是证明你没本事?”
外面传来几个慌乱的脚步声,在洗手间外面的地砖上戛然而止,发出一阵摩擦声响。
紧接着就有人在门外挨个开厕所隔间的门,到我这里的时候锁着没被拉开。
陈团子喊我:“云老师?云老师是你在面吗?你别闹了,乱了乱了…”
我充耳不闻,下拉刷新。于纤果真又回复我:“一个节目三十位选手,那到时候是骡子是马都出来遛遛,小心阮斯元的导师演唱变成\‘公开处刑\‘!”
公司群里封崇闻连发了两条消息,我点进去看,“于纤和云辞立刻在微博上闭嘴。”“于纤和云辞每人罚款五千,周五前上交。”
我这边还气的上头,在群里回复他,“我交两万,让我吵完。”
封崇闻电话直接弹过来了,我把电话划到一边去,回复于纤:“阮斯元就是你爹!!!”
外边一阵慌乱,“撞开吧撞开吧,云老师又发了。”
砰的一声门的折页就断了,直直的朝我砸过来。
厕所门的上边缘划着我的鼻尖掉到我怀里,又滑到我腿上,紧接着被人抽出去,陈团子嗖的一下把我手机抢走了。
他对我做出一个防备的手势,“云老师,你别闹,你抢不过我,我是练散打的。”
我本就没打算抢,反正最后一条回复内容已经表达了我的全部愤怒。
我点点头:“你声音抖什么?你武力输出的还怕我一个只会靠嘴输出的?”
陈团子颇为无奈的朝我眯眼睛,“云老师我真是怕了你了,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工作这么累这么费精神啊,你没来的时候我们最大的困难也不过就是阮老师不配合,真跟你比不了。”
我手机还在响个不停,陈团子看了一眼,“是封总打来的,我替你接了可以吧。”
陈团子对着电话说已经控制住我了,我从马桶上起身往外走,经过陈团子的时候他还做了个防备我的姿势。
我回到休息室,所有人看到我都愣了一下,阮斯元正在跟后来的另一位导师左谌说话,也回头看我。
阮斯元对上我目光时就笑了,然后歪着头说:“猛男回来了。”
休息室都笑起来,左谌更是笑的直拍大腿,眼泪都流到下巴上。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阮斯元朝我挑了挑眉:“进来啊,猛男。”
刚有停下趋势的笑声又更猛烈了,我脸开始发热,我做了一个要出拳的动作朝阮斯元走过去。
阮斯元坐在靠墙的一个高凳上,墙面就是一面大玻璃镜子,所以人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只有阮斯元知道我来真的,紧紧盯着我的拳头。
我抡上来的时候,他被打的偏过头去,我站在阮斯元前边,旁人看的也不仔细,还以为我们两个在开玩笑。
阮斯元转过脸来看着我,无声的说:“真狠啊你。”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好,怕别人看见他慢慢发红变肿的脸。
左谌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捧着手机笑出了法令纹和鱼尾纹。“小元,你经纪人一点都不绅士。”
阮斯元手绕在我背后,一用力我就被带的靠在了玻璃镜子上,我索性手肘拄在他肩膀,“听到没,他说我不绅士。”
阮斯元十分敷衍,“嗯,还行吧。”
电话铃声想起来,阮斯元拿出电话接了起来,我瞟了一眼是封崇闻。
我能清晰的听到封崇闻的声音:“你问一下云辞和于纤究竟有什么过节,怎么就闹的这么现眼。”
阮斯元把电话递给我,我拿到外面去接,“没什么特别的,在ohd的时候,她骂阮斯元我就反驳了她几句,就只是正常的护艺人而已,你知道的,我作为经纪人的责任…”
封崇闻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屁呀。”
“真的,你不信?最初原因就是这个,后来愈演愈烈的我也不太能看懂,至于跟他弟弟于泽的恩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个有这层关系,我没有针对任何人。”
“你和于纤之间的对错都半斤八两,行,那于泽呢?我亲眼看见你把咖啡掉人家身上,他生气也无可厚非,你还说你是他爹,这总事你的问题了吧。”
“还真不是。”我透过门缝看着正一边听左谌聊天,一边用手指戳刚刚被我打过的那半边脸的阮斯元。
告诉封崇闻:“还真不是,我和于泽的问题能追溯到更早。”
“多早?”
我想着音乐节侧舞台,笑着靠近阮斯元,还故作亲昵的把手往阮斯元腰上搭的于泽,心里膈应的要死。
我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封崇闻也就没细问,他和我哥行事作风很像,界限卡的很死,别人不想说的他们一般不深问。
“反正,你和于纤只需要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就成,别把公司弄得鸡飞狗跳的。”
我还是不说话,脑子里循环播放着那天音乐节的画面。
封崇闻以为我闹脾气,开始转移话题给彼此台阶下,“不是,你怎么这么爱给人当爹啊,上次跟于泽这么说,这次跟于纤也这么说,还把小元儿推出来给人当爹,你还挺惦记他,坏事好事儿都不把他落下。”
“行了,我这边还有工作。”
“你们结束了回公司一趟,有些注意事项李素告诉你你也不听,你来我亲自说给你听。”
烦死了,最不爱听“唐僧”念经。
“回不去,一会儿我有事儿。”
“正事儿吗?”
“正事儿。”
“有多正?”
“…”我想了两秒,“我哥找我,尚云言找我有事儿。”
这次换那边沉默了,“那行吧。但是我告诉你,你和女士讲话能不能礼貌一些?你嘴这么便宜,多丢你们老尚家的脸?”
“嗯嗯嗯,反正不丢你表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