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工作完成后我们没有去聚餐,而是自己订了位置去吃。
我知道我的安宁也在默默的倒计时。
我们三个人在包厢里,餐都上好了阮斯元还盯着我看,偶尔他和陈团子对视一眼,瞒着我什么,但好像又没完全瞒着。
我忍不住苦笑,“怎么了?”
阮斯元装都不会装了,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亲我一下:“没怎么。”
陈团子也努力活跃气氛:“诶诶诶?别亲了,也太不尊重食物了。”
我问他:“那我怎么尊重食物?去给厨师磕一个?”
阮斯元也帮腔,“还是给食物磕一个?”
陈团子说我们两个是恶人夫夫。
有盘羊扒的配菜是一坨香菜,上面盖着肉末酱汁,看起来很不错。
我平常不吃香菜的,还是忍不住吃了一点,浓重的香菜味在我口腔里扩散,我十分受不了这个味道。
阮斯元垫着纸巾让我吐到他手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吐了。
陈团子眼睛都看直了,不知道今天哪里不对劲,我什么都不在意的一人,居然对这种合理暧昧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烦死了,这破香菜怎么做都是一股香菜味儿。”
陈团子嘁了一声:“会不会因为它是香菜呢?”
现在我团队里的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他们不太怕我了。
陈团子电话响了,他看了我一眼,神秘兮兮的去外面接。
这就没意思了,多明显了。
很快他回来了,急匆匆的要现在把我送走,已经找好了车,走高速。
我终于不得不问出来:“我为什么不可以坐飞机?”
陈团子说了实话:“因为机场…会有媒体,针对你的,云老师。”
他们似乎都做好了应对我抓狂的准备,但我只是很平静。
“嗯,走吧。”
阮斯元不放心,“我跟他一起走高速。”
陈团子说不行,公司的意思是在我解决完个人名誉问题之前,不可以和公司任何人公开互动。
我点点头没脾气。
我在阮斯元头发上亲了一下,“我先走了,回公司再见。”
我在车上才有空拿出手机细看这件事,爆料博主发了很多关于我的,真真假假的。
两次在节目录制现场打人,还跟几个没权没势的练习生闹到了报警的程度,一个仗势欺人的“尚月二公子”形象已经十分立体了。
我去尚月品牌微博号评论区看,果然有人在骂我。
完了,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我哥的公司。
我每秒刷新评论都在疯涨,我没想到舆论对一个人的影响居然能大到如此地步。
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归属感,爹不疼娘不爱哥也不亲,现在看来,我居然能连累这么多人。
我是阮斯元和何心喻的经纪人,星林娱乐的员工,尚云言的弟弟,尚诚来和陈茜帆的二儿子。
我可真他-妈是个瘟神啊。
我捏着手机发抖,提示音响起,是于泽的短信:“怎么样,现世报都来了,谁都跑不掉。”
我情绪失控,指着前方的高速出口牌子:“师傅,前方下高速,我去坐高铁。”
司-机并不搭理我,应该是受了嘱托,眼看着车路过出口继续行驶。
我尖叫着要他在前方服务站停车,司-机也明显慌了。
“兄弟你别这样,我上有老下有小,别为难我,这是高速可太危险了。”
我深呼吸冷静下来,打开导航一公里一公里的盯着路程逐渐减小。
刚下了告诉我就被送上了星林娱乐的车,封崇闻亲自来接,指着我鼻子叫我冷静。
现在他对我可以说是十分冷漠,我现在既不是他爱慕对象的弟弟,也不是他朋友。
我是一个腐蚀他公司的臭虫,他现在好不容易捉到我了。
“我哥呢,我哥怎么说。”
封崇闻紧紧抓着我手腕怕我跳车跑似的,“你哥说晚上来接你,让我看住你。”
“这事儿是于泽做的,你们去找于泽。”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服软,告诉他们问题出在我和于泽之间。
但是封崇闻理解的是,这事我不服,你们要怪就去怪于泽。
他更生气了,回到公司,捏着我手腕经过大厅,把电梯里的人都瞪出去,把我带到他办公室盯着。
他在听别人说现在的情况,我站在倍感煎熬,我有预感,于泽不看到我跪地求饶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靠坐在墙角刷微博,他又在发了,居然是跟安格斯的聊天截图。
安格斯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事实,“尚云辞他给我扎了个娃娃,但是被阮斯元撕碎了,我夹在中间挺尴尬的当时。”
这段话被于泽春秋笔法的说出来,他是做公关的他可太懂了。
现在我又变成了一个试图靠自己“尚月二公子”身份“潜规则”没权没势年轻练习生的人渣。
再这么下去,我哥的公司不被我搞倒闭也会受到很大的负面影响。
我得去找于泽。
封崇闻是一定不会放我出去的,他可太听我哥的话了,他们两个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这一点我不怀疑。
我看到墙角的无味杀虫剂,应该是清洁工落在这儿的。
我刚拿在手里封崇闻就注意到了:“你要做什么?”
我说:“有蚊子咬我。”
我煞有介事的喷了几下地面,封崇闻不信:“哪有蚊子?蚊子怎么没咬我?”
“因为你没有人味儿。”
我又喷了几下,最后一下的时候手指遮了一下喷头,然后衬阮斯元不注意把杀虫剂抹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拜托快点过敏。
我脖子皮肤很快发热起来,我忍着没说话,必须还得再严重一点才行。
没两分钟我就觉得脖子发紧,差不多了。
我站起来喊他:“封哥,我难受。”
封崇闻很警觉的问我:“骗我怎么办?”
我仰起头来给他看脖子上的过敏痕迹:“真的难受。”
他离我太远,可能没看见,“有多难受?”
我想了想,“比参加阮斯元和尚云言的婚礼还难受。”
封崇闻骂了一句草,跟他助理说:“那他肯定是真难受,我得送他去医院。”
我被送到医院时借口上厕所,他在外面等着我,我听到他在给我哥打电话说我过敏了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