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酱，你先暂停，等花子喝完再一起看狗狗……咕嘟咕嘟……”
幽灵少女跪坐在浅川面前，声音含糊，还不忘惦记手机。
“你先起来。”
浅川直树眼角轻轻一跳，赶忙制止。
虽说只是洒在身上，但姿势实在太糟糕了，被人看见的话，百分百要误会啊！
“不行，妈妈说好孩子不能浪费食物。”幽灵萝莉语气认真。
勤俭节约是好习惯，但勤俭过头，就完全不可取了！
又不是神户牛肉和蓝鳍金枪鱼，区区一瓶三百日元的明治牛乳，完全不值当啊！
可惜幽灵萝莉并不听劝，依旧不肯浪费食物。
浅川直树无奈叹口气，忽然想起一部叫做少女波子汽水的里世界漫画，此时此刻，现实和虚幻产生了微妙的重叠。
稳住。
不要慌。
现在可是纱和子的身体，年满十六岁，马上结婚都没有问题的高中生，就算被人撞见，也不用送上绞刑架吧？
“唔姆唔姆……花子喝完了。”幽灵萝莉很快抬起头，可惜是纱和子的面庞，说着仰起下巴，张开小嘴，“欧尼酱要不要检查一下？”
“完全不需要！”浅川直树表情严肃，催促道，“地板上不干净，你赶紧起来……你眼泪都流出来了。”
“诶？”
幽灵萝莉抬手轻拭眼角，脸上露出疑惑表情，“真的有眼泪。”
“好奇怪，纱和子姐姐为什么要流眼泪？”
花子歪了歪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明治牛乳太好喝了？”
为什么会流泪只能问纱和子，但肯定不是幸福的泪水啊！
“欧尼酱，继续看狗狗。”
幽灵萝莉迅速起身，拍了拍屁股，开开心心坐到浅川直树身边，期待望向手机。
浅川直树继续播放视频。
随着剩下的明治牛乳喝完，视频也刚好播放到尾声。
“看完了。”浅川直树将手机息屏，轻轻吐口气，“差不多该回去了。”
“哦。”花子虽然很想再看一遍，但并没有任性，只是恋恋不舍地小声道谢，“谢谢欧尼酱，花子很开心。”
说完便从纱和子身体中飘了出来。
“噗通。”
重新掌控身体的纱和子仿佛还未回过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然后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咳咳咳……”
刚才只是微微湿润的眼角，这会儿迅速有云雾涌起，泫然欲泣的表情格外委屈。
“快点起来，地上不干净。”浅川直树提醒道。
马尾少女抽着鼻子，恍若未闻。
“纱和子？”
浅川直树伸出右手，在纱和子面前挥动。
“……”
马尾少女目光晦暗，依旧没有回应。
“纱和子姐姐没事吧？”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萝莉紧张询问，“刚才明明还很开心，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别问了，你越问纱和子眼中的雾气就越多，马上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啊！
“纱和子，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少女了。”浅川直树压低声音，“快点把眼泪憋回去，不要让小学生看笑话。”
“……”
纱和子默默咬住下嘴唇。
忍住，不能哭。
至少不能当着小学生的面哭。
“有效果。”浅川直树乘胜追击，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会负起责任来。”
“哈？”
纱和子睁大眼睛，精神状态终于从不可视的境界线被拉了回来。
“你、你在说什么呢！”
纱和子身体后仰，俏脸绯红，紧张掩住胸口。
负起责任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向自己告白？
死心吧，不可能！
要是答应你，以后还怎么面对文乃和小理珠？
“俗话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浅川直树提出负责方案，“你刚才舔了我的肚子，现在可以把衣服掀开，我会负责任地舔回去。”
“谁会让你舔回来啊！”
纱和子俏脸涨红，气得从地上一跃而起。
“都是花子的错，和纱和子姐姐没有关系。”幽灵萝莉眨眨眼睛，总算明白过来纱和子为什么会眼泪汪汪，说着掀起自己的小裙子，“欧尼酱来……”
“花子酱，快点儿把裙子放下去！”
裙子刚刚掀起一点，就被纱和子赶忙制止，“小心走光。”
身为全身半透明的幽灵，花子无时无刻都在走光吧？
“我已经没事了。”纱和子深吸口气，迅速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快点回房间。”
“可是纱和子姐姐刚才哭了。”幽灵萝莉相当自责。
“没有哭，那是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纱和子擦了擦眼角，拿出终极大杀器，“……我再买一瓶明治牛乳，要不要喝？”
“花子要喝！”
幽灵萝莉眼睛迅速举起小手。
“……我们走。”
纱和子咚咚咚向前走去。
浅川直树最后检查一遍汗蒸室，确认没有东西遗漏后，不紧不慢走出汗蒸房。
来到走廊上，忽然看见一名少女守在墙角，手中拿着两瓶明治牛乳，身边还跟着满脸期待的幽灵萝莉。
“呐，给你。”
纱和子绷紧俏脸，将一瓶明治牛乳递了过来。
浅川直树伸手接过牛奶，好奇道：“你不生气了？”
“这是两码事。”纱和子轻哼一声，“这是早上小豆年糕汤的回礼……现在两清了。”
早上的那罐小豆汤终究没有还回去，纱和子一直惦记到现在。
“这么简单就两清了？”浅川直树眉头微挑，慢悠悠道，“你刚才对我舔来舔去，现在一瓶牛奶就想打发我？”
“你还说！”
纱和子气得攥紧拳头，忽然看见两名太太从转角走了过来，目光古怪，笑容微妙。
“被、被听见了……”
纱和子俏脸涨红，下意识躲到浅川身后。
“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开放多了。”
“是啊是啊，年轻真好呢。”
两名太太微笑着和浅川擦肩而过。
“人走远了。”浅川直树看向双手捂住脸颊的纱和子，“快点回去洗澡，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