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规不错，江晚棠站在外边等了片刻，就有仆妇出来，领她进去内宅。
“棠儿，”刚过垂花门，沈梦汐就迎了过来。许是刚梳洗过，她的头发微湿，却亲昵地拉住江晚棠的手：“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江晚棠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直白地说明目的：“我想向你借个人，单独问她几句话。”
沈梦汐豪气万千：“谁？你只管说，我这就去把她绑过来，你随便问。”
“还是先去拜见你母亲吧！”毕竟是初次来访，又有求于人，怎么都得去长辈身边露个面，方全礼仪。
“哦，对，”沈梦汐拉着江晚棠换了个方向：“阿爹不在家，我带你去见我娘。不过她喜欢絮叨，你别跟她说太多话，不然会被烦死。”
江晚棠但笑不语。
沈夫人已得到消息，坐在花厅里，瞧见女儿咋呼呼的模样，下意识拧起眉头。
待瞧见她发丝都没擦干，沈夫人当即斥道：“发冠不整就敢见客，成何体统！”
“棠儿又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好姐妹，不会介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沈梦汐努努嘴，见江晚棠欠身施过礼，她拽住江晚棠的手就往外跑：“好了阿娘，棠儿已经来见过你，我们自去玩了，你忙！”
身后传来脆响，大抵是沈夫人把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沈梦汐也是搞事情的一把好手啊！江晚棠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好了，棠儿，你想借谁问话啊？”待远离沈夫人的院落，沈梦汐长吁口气。
差不多摸清她的性格，江晚棠也不兜圈子：“有个姑娘，原是库部主事陈措的宠妾，昨日被抬入沈府……你可认识？”
“你是说绿珠吗？认识啊，正是我那色字当头的二堂兄的新欢，你陪我在这边坐会儿，我这就命人去把她唤来。”
江晚棠点头：“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你跟我说麻烦，我才觉得麻烦呢！”沈梦汐丢下一串绕口令似的话，拉着江晚棠在凉亭里坐下，乐滋滋地隔着轻纱瞧她。
江晚棠配合地取下帷帽，任她看。
沈家的仆妇很快领着个穿金戴银的年轻姑娘过来，欠身对着沈梦汐行礼：“大小姐唤奴何事？”
“我没事找你，是她，”沈梦汐抬手指指江晚棠，“有话要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别耍花样，否则我马上把你扫地出府，明白吗？”
吩咐完，沈梦汐很识趣地领着其他不相干的人远离凉亭。
名叫绿珠的姑娘转眸看向江晚棠，当即被惊艳了眼。她眸底掠过妒色，恨不得自己也拥有这般美貌才好……不，哪怕只有她的一半好看，也是足够了啊！
“绿珠姑娘，”江晚棠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就问了：“你曾是库部主事陈措陈大人的宠妾，可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关于‘三’字的东西？”
“没有跟‘三’字有关的东西，”绿珠很笃定地回答道：“倒是偶尔，他会唤奴为‘三儿’，因为奴身上，有三处地方能叫他神魂颠倒。”
江晚棠不想探究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继续追问：“那他有没有留过什么东西给你保管？”
“告诉你的话，”绿珠转了转眼珠：“奴能得到什么好处？”
江晚棠直接把自己的钱袋拍过去。
几张面值百两的银票展露出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