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没有说话，恰好外套也挡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唐灵犀身上被盖在别人的外套，她一双眼定定地看着秦九霄。
那双小鹿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秦九霄，任是谁都看出唐灵犀对他有意。
秦九霄只是对上她的双眼，微微点头示意，“唐小姐。”
“九爷。”唐灵犀死死地捏住了身上外套的一角，颤声喊道。
为什么，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甚至这样的处境下，秦九霄首先考虑到的是舒瑶，而不是她。
唐灵犀从未感受过这样被人忽视，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忽视。
“走了。”他的眼底只有一人。
男人说话间，大手一带，摸过光滑如上好丝绸般的大腿，直直地将人打横抱起。
几乎下意识地，舒瑶抓住了男人身前的领口，害羞后怕而手指轻微地蜷缩起来。
舒瑶正要说话，她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零星的摄影声。
无数的人声逐渐远去，渐渐地被隔开，消失。
他们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安静极了，应该是走进了电梯内。
她这时才小心翼翼掀开外套的一角，抬眸看向秦九霄。
“九爷这样是会上新闻的。”舒瑶小声地提醒。
堂而皇之地把舒瑶带走，从所有人面前直接大喇喇地抱走。
秦九霄漠然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你怕跟我上新闻？”
怀里的安静了一瞬。
很快地，秦九霄的眼前一黑，怀中的女人撑起外套的一角，高高地举过两人的头顶，紧接着拉低，一只手勾住秦九霄的脖颈微微一带，她昂头吻上。
张扬，肆意。
“我不怕。”舒瑶退开。
别人的白月光，冷艳，高高在上，可不亵渎。
在他眼前却是活脱脱的一只勾人的妖精，一朵盛开了的红玫瑰，引人采摘。
她拉下外套，抱在怀里，露出一双澄澈晶亮的眼。
挑衅般地，舒瑶盯着男人的薄唇，张嘴微微地轻轻一舔自己的下唇，在回味。
她真的变得不不一样了，和记忆里那最初的样子。
秦九霄眸色微变，冷眸闪着晦暗难明的情绪。
她这个样子——
傅景臻那个男人也会看到过吗？
光是想到，秦九霄扶着舒瑶手的腰就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舒瑶有些吃疼，那双澄澈的眼隐隐有些委屈的光，她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您怕吗？”许久，舒瑶反问，又生出些许别的心思，“您为什么会来？”
闹的这样声势浩大，舒瑶不怕，她怕的是连累了秦九霄。
秦家身为邺城的始祖家族，家教极其严苛，光是看秦九霄本人便知。
秦家家训也极严，前世秦老便对舒瑶没有甚么好脸色，今生大抵也是一样的。
记得那次秦九霄出手相助，被秦老意外得知。
秦九霄生生地被打的坐了大半个月的轮椅，轮椅上办公。
那个时候的秦九霄可能没有想到，他今后真的会失去双腿，截肢。
是她，都是她的不好。
这次怕是又要给秦九霄惹上大麻烦了，可舒瑶没打算就此打住。
毕竟，这个男人她非要不可。
她想要的东西，总有办法的。
秦九霄眼底闪过厉色，“我不来，你希望来的是傅景臻？”
《天问》这部剧要是没记错，男主演便是国民影帝傅景臻。
当时发布会声称断的干干净净，只要舒瑶还在娱乐圈一天，她就一天跟傅景臻脱不了干系。当年爱的轰轰烈烈，不惜割腕自杀，如若不是听闻到舒瑶为了傅景臻割腕，秦九霄那时飞往国外，是不打算再回来的。
舒瑶于他而言，简直就是甜蜜的毒药。
可悲的是，他甘之如殆。
“他就在剧组里，要是等他来，还不如跟他走。”舒瑶笑的勾人，璀璨艳丽。
秦九霄眼底的寒光快要化成实体的利剑，直直地刺向舒瑶。
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当初办了。
“舒瑶。”他冷声警告。
他的手下一松，舒瑶明知道他肯定是在作弄自己。
猝不及防的撒手还是引得舒瑶刹那间收紧了环住男人的手，身子紧紧地贴着男人，柔软的胸脯死死地压在男人的身前，一双眼又羞又恼，似嗔还怒。
秦九霄轻笑，冰雪消融，手把怀里的人给托住了。
这下，舒瑶老实多了，任着男人把她抱出电梯，塞进车里。
……
舒氏，舒家大宅。
眼下舒家冷冷清清，媒体记者还没追过来。
任是谁都知道舒家零落，如今舒家大宅就一病恹恹的舒老爷子自是不会叨扰。
要是媒体记者追堵到这儿，估计马上就会被警察给带走了，这分明是聚众闹事。
舒瑶方从车上迈出一条腿，便见有人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徐妈着急地上前。
舒瑶眉目冷淡，恢复如常，“怎么了吗？”
“舒老爷子也担心死啦，你突然晕倒送去医院，可把老爷着急的。”
徐妈说着，很想伸手去拉舒瑶，又碍于舒瑶的威严不敢，踌躇地在原地走动。
闻言，舒瑶回过身来，对着车内的男人轻声道，“那九爷，我先走了。”
忽地，舒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伸出手，抓住了男人搁在膝上的手。
“劳烦九爷帮我查一个人，我会付报酬的。”
秦九霄抬眸，示意她说。
“舒南荀。”
此话一出，前座的凌恒脸色微微一变，他通过后视镜，冷不丁地跟舒瑶对上了。
舒瑶见凌恒有反应，心下了然。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人的第一反应才最真实。
这可是刚才秦九霄教会她的，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最真实。
早在之前图书馆那张三人的合照，三人是站在一起的，一块的。
分明是相熟的，舒南荀毕业后K大失踪，他们二人绝对不可能不管不问。
要么是知道，要么是装不知道。
看凌恒的反应，舒瑶心里大概是有了个底了。
“九爷可别骗我。”女人倾身上前。
秦九霄身前打落一片阴影，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脸上微微一凉。
很快地，舒瑶撤开了身子钻出去了。
徐妈这一把年纪还没见过舒瑶这阵势，微微张大了嘴。
眼看舒瑶走出去都有一段距离了，徐妈才小跑追上去，看的是老脸通红。
“大小姐，您快去吧，老爷子这晚上都没睡好。”
徐妈追上去，在前面引路，不过走到一半又小心地说。
“那什么，大小姐，舒雅雯小姐也在里面，不管怎么样也得进去跟老爷打声招呼。”
徐妈虽然为人不怎样，附炎趋势，对于舒老爷子却还是很忠心的。
“哟，外面的人也算是知道回家了啊。”里边儿舒雅雯听见动静，便朗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