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她现在想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巧儿想到老太太交给桃花的任务，了然笑道：“哦~是狐狸吧，不愧是桃花小姐，才修行三日，连九尾妖狐都抓得。老太太知道了，定欢喜不尽。”
“是桃花回来了吗？”秦彤在院内吆喝一声。
巧儿脚步轻快，把糕点茶水送了过去，“可不是，还把半月前弄丢的狐狸找回来了。”
算了，早死早超生吧。
桃花一咬牙，扛着死狐狸进院。
“花丫头，你总算回来了……”老太太满是喜色的面上，忽然一青。
看着九尾狐白毛上的血点，她老人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彤观察入微，沉着面对巧儿道：“巧儿，你先下去。”
气氛突然凝重。
巧儿表示不知道发生了啥。
拿着托盘退下了。
桃花雕塑般站了一会儿，“奶奶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老太太：“你说。”
桃花尴尬的把死后僵硬的尸体放在了地上，“呃，狐狸死了。”
狐狸尸首扛在肩上时，身上的伤害看不太明了。
这下，尸体的情况一览无余。
狐狸的腹部有个血洞，用锋利的刀割开的。
碧色的狐眼凶狠又绝望的睁着，盈满了最后的不甘和仇恨。
死的透透的，没一点生还可能。
“我只是让你抓回来，没让你宰了。”老太太当下捂着心口位置，脸上的表情极其一言难尽。
桃花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牢记您的话呢，是九爷干的。”
跟她可没关系。
她去的时候，可怜的小妖怪已经惨遭毒手了。
“九爷？”老太太咀嚼这两个字时，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嚼碎了咽下去，“你见到温龙霆了？”
“是，怎么了吗？”桃花诺诺反问。
秦家跟督军府关系那么好，温龙霆作为督军爱子，老太太不至于对温龙霆有意见吧？
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情绪收敛了一下，“没什么，奶奶只是惊讶，身份那么矜贵的人，怎么会和一只畜生过不去。”
“这只狐狸太倒霉了，它不小心闯进九爷的院子里，还吞了九爷一个宝贝。”桃花语气干涩的解释，“于是，就惨遭毒手了……”
老太太一听，半眯眼睛审视狐狸的尸体。
仔细看那伤口，发觉这狐狸的确是惨。
看着像内脏被取出来，又塞回去了。
妈的。
温龙霆也太不干人事了吧？？！！
桃花低着头，懊恼的认错，“奶奶，我错了，我要是早点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老太太按了按太阳穴又按了按，最后心力交瘁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缓缓。”
温龙霆的手段快把她气吐血了！
“哦。”桃花不敢多话，悻悻的离开。
秦彤看桃花走后，老太太一直阴郁的扶额，问道：“姆妈，你很看重这只狐狸？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其实这件事追根溯源，还要怪她当初走神。
不小心让九尾狐有机会逃走，现在也不至于惨死在九爷温龙霆的手中。
“本来是想把它留在桃花身边，当个跟班的。”老太太苍老如枯木般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下点着，“罢了，我花点阳寿，把它唤醒。”
这狐狸是九尾狐，传说中有九命。
一旦不幸殒命，沉睡个七八十年还会醒来。
若它点阳寿，兴许立马能醒。
“姆妈，可是您所剩的阳寿本来就不多，我愿意试试看……”
“你功力不够，我亲自来。”
“是，姆妈。”
“我要闭关七天，让盛门的门主教花丫头。”
老太太腿一抬，直接走了。
眼看狐狸尸体孤零零的在那。
就见老太太随手甩袖，宽大的袖口里蹦出几个纸人。
纸人鲜活无比，灵动蹦跶。
如同真人一般。
听话的抬起了地上的狐狸尸体，紧赶慢赶的朝老太太追去。
老太太离开的一刻，秦彤才觉得空气里的威压散去，长舒一口气，“姆妈的本事太多了，随便一样，都够我学一辈子了。”
随即又想到桃花，学全一千多种手诀，居然只要三天。
也许，桃花会成为那个学全老太太所有本事的那个人。
*
“那个程儒南是个出名倔驴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在秦门里除了老太太之外，逮谁怼谁。”巧儿往咖啡里添着牛乳，对着桃花关心道，“一会儿桃花小姐你跟着他学艺，千万别吃了亏去。”
桃花正吃着早餐，嘴里塞着一口生菜火鸡三明治。
洋玩意她吃的也惯，津津有味的吞下去后，道：“能吃多大亏，大小我是他徒弟，他是我师父，难道还好意思欺负晚辈？”
昨晚老太太那派人过来，跟她说了今天会由盛门的门主程儒南传授她画符。
“他不仅是脾气差，听说还是个酒鬼，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如泥，酒品极差。”巧儿跟着桃花随便惯了，竟也坐下来跟着一块吃。
两个女孩更像是闺蜜，而不是主仆关系。
桃花不在乎的道：“喜欢喝酒是人家的私事，不耽误事就行了。”
巧儿道：“说的也是。”
谁还大白天的喝酒？
桃花提前了一盏茶时间在道场等着。
半个时辰后。
程儒南带着一身酒气走进道场。
一头花白的头发稀疏，在脑袋后头用黑色的绳子绑了个小揪。
嘴唇上方，留着两撇白色胡子。
若没有喝醉的话，看着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这老头够有个性的。
大清早的喝酒？
桃花不动声的继续跪坐在蒲团上。
瞥了眼桃花后，程儒南摇摇晃晃的跪坐在她对面，“从……今天起，我教你画符……不用叫我老师，丢不起这人。”
听说要给一个乡下来的瞎子当老师，程儒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奈何老太太的决定，他不敢违背。
昨晚程儒南被其他八门的门主，给笑掉大牙了。
都快憋屈死了。
那些人早就等着看程儒南笑话，收个废物当徒弟这个笑料，够他们笑一年了。
清早起来，程儒南直接干了一坛白的。
借酒浇愁是假，给这个乡下丫头一个下马威才是真。
“那我喊你一声程老，如何？”桃花问。
新来的老师是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倔老头，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