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愉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手指着孟虞兮,“你你你……你说话如此粗俗,孟府的家教礼仪都学哪去了?”
孟虞兮面不改色,还是笑,“你在曹府门口大喊大叫,颠倒黑白,污蔑我,你的家教礼仪又学哪去了呢?”
轻飘飘就四两拨千斤。
陆愉被她噎了一下,缓了好一会,才收回来自己的手指。
“孟虞兮,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让客人吃闭门羹,有点说不过去吧。”
陆愉改变了策略,开始装模作样,“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现在谁给你的底气?”
“说人话。”孟虞兮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你算哪门子客人,谁请你了?”
“就你刚才在门口胡说八道那些话,我现在就能放狗咬你,你信不信?”
孟虞兮没想到,她养狗防孟承安,旺财还没养大,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
李嫂躲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也听明白了,这两人不对付。
孟虞兮也不是这人说的那么不堪。
陆愉盯着旺财的后脑勺,特别怕它突然回过头来。
“孟虞兮,咱们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这么对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她说完,见孟虞兮没有立马接话,陆愉又自顾自的说:“我忘了,你没良心。”
可惜孟虞兮不是原主。
在这个余安城里,她在乎的人也不多,根本就不在意陆愉在这胡说八道。
陆愉见了狗,也没了刚才在门口撒泼的气势,孟虞兮觉得这种理论真没意思。
“说完了吗,说完了好走不送。”
黑的不会变白,白的也不能让她抹黑。
孟虞兮没做过的事,陆愉说一百遍,也不会成真。
陆愉见孟虞兮今日有恃无恐,一点都没被激怒,心里特别憋屈。
偏偏那只狗蹲在两人中间,她不敢往前一步,也拿孟虞兮没办法。
“这里不是孟府了,孟虞兮你坐主位干什么,那日的公子便是曹府公子吧,我找他有事。”
陆愉左右张望,“没有下人通报,那我自己进去找他。”
说到曹珩川,孟虞兮总算抬眼了,“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
陆愉见她有反应了,越发故意大声道:“我找曹公子啊,前几日我们在门口相谈甚欢,他说我可以来找他的。”
孟虞兮无语,前几日门口忽悠人的是言铮,陆愉没搞清楚状况,张口就来,还相谈甚欢,呵。
“我家公子正在歇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你这种人就更不行了,你有事没事,走不走?”
孟虞兮起身,旺财也跟着起身,陆愉连连后退,“孟虞兮!你让它走开!”
“凭什么呀,你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证,它不会咬你哦。”孟虞兮故意吓唬她。
其实旺财根本就不会咬人。
陆愉是真的怕狗,吓得大喊大叫,“曹公子!来人啊!狗咬人啦!”
两人一狗,旺财跟着孟虞兮,她跟在陆愉后面,陆愉朝曹府大门的方向跑。
但凡陆愉有点理智,都会知道,旺财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过她。
旺财的注意力都在孟虞兮身上,眼里是对铲屎官满满的爱意。
孟虞兮跟着去,她只是想把陆愉赶出去,顺便关门。
陆愉一个人慌里慌张地跑到大门口,频频回头,好像后面被什么追一样。
她拉开门,看都没看就往外冲。
随后而来的孟虞兮,在几步之遥停住了脚步,旺财看到门口的人,立马就地坐好,一脸乖巧。
陆愉开门的时候,曹珩川跟言铮就站着门口,她冲出去,差点撞到曹珩川。
还好他身手敏捷,往旁边闪开了。
陆愉只能抓住言铮,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曹公子!救命啊!这个疯女人要放狗咬我!”
孟虞兮双手抱胸,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愉装得可真像,刚才在门口泼妇骂街的人,仿佛不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曹珩川跨步进门,上下打量孟虞兮,衣着没乱,应该没有吃什么亏。
孟虞兮无辜地耸了耸肩,“她上门来找茬,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她确实没有做啥,旺财也没有,是陆愉自己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陆愉发现自己抓住的人没出声,出声的是另一个公子,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连忙松手,陆愉指着孟虞兮,“你还没做什么,你要放狗咬我!”
曹珩川看了眼蹲坐在孟虞兮后面的旺财,一脸乖巧,哪里像会咬人的样子。
他回过身,语气有些不悦,“这位姑娘,你三番两次到我曹府来闹事,你觉得她放狗咬你,你冤吗?”
此话一出,陆愉愣住,孟虞兮喜上眉梢。
言铮则挑了挑眉,曹珩川什么时候这么护短了。
“公子,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陆愉确实怕狗,楚楚可怜装得很到位。
她往前走几步,伸手想抓曹珩川的袖子。
孟虞兮哪里不知道陆愉的心思,多年闺中密友的好处,就是她能预判她的预判。
曹珩川只看到孟虞兮突然闪到他前面,背对着外面,用身体挡住陆愉。
言铮有点意外,孟虞兮双手搂住曹珩川,气汹汹道:“你别碰他!他是我的!”
陆愉的手只碰到孟虞兮的袖子,气急败坏地喊:“孟虞兮!”
旺财听到她大声对孟虞兮说话,突然站起身,朝陆愉汪汪叫。
陆愉立马收手,退到门口去,看向言铮,想求助,“曹公子,我……”
言铮微微一笑,“姑娘,你搞错人了,那位才是我们曹府的公子,我只是个随从。”
陆愉顿时咬牙切齿。
言铮跨进门,曹府大门在她眼前缓缓被关上。
非礼勿视,言铮把旺财带走了。
李嫂跟大壮都躲在远处观望,此时也识趣地走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陆愉回过神,还在门口砸了一会门。
孟虞兮没放开曹珩川,只是回头看,朝着门的方向,隔空略略略。
曹珩川看到她这样,不自觉嘴角上扬。
陆愉是看不见,可是孟虞兮就是非要这么做,略完觉得心里舒服。
曹珩川的眉眼都带了笑,“你在干什么?”
孟虞兮回过头,仰头看他,“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