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之下,这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宫殿,他有多少次在这里跟着他的父亲前来,拜见他们的君主。又有多少次,在这里,表达对君主的忠心。三十年来,从他还未出生开始,他们一家的忠心耿耿响彻整个南朝,可惜三十年的忠心,却被小人所害
一把银剑染血,在微弱烛火的大殿里显得并不明显,只有偶尔传来的腥味儿令人皱眉。横梁上方绑着一个男人的尸体,一个黑人从横梁顶上跳了下来,无声无息地站到拿剑的人身后。
血泊之中,年轻男人疼得满头大汗,双手沾满了血迹,这血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胸膛出涌出来的
“涂刖,准备撤。”蓝季枢小声说。
“你,你们,”那血泊之中的人身穿浅蓝色锦衣,华丽无比。他痛苦地捂着伤口,说,“你们究竟是何人”
蓝季枢轻笑,如今连他都不认识的人整个南朝皇室当中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位主子了。他将手里握住的剑穗放开,沧王震惊,“你,你,是你为什么,没有理由,为什么”
“皇上,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沧王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觉得身上更疼了。
“呵呵,皇上您可是天子,这忘性大也是应该的,”黑暗中缓缓走来一个男子,男子的声音带着嘲讽,而下一句却是无法忘记的仇恨,“皇上可还记得,四年前,被你灭门的莫天扬一家”
沧王怔住他惊恐地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莫择允,你竟然是莫择允”
莫择允的脸出现在沧王面前,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从四年前那一天起,他没有一天不想手刃沧王手刃相国韩耀师
看着已经倒在血中的沧王,莫择允不禁笑了几声,干声,没有任何感情。他看向蓝季枢,又苦笑一声,“能让我来吗”
蓝季枢收了剑,与涂刖相视一眼,侧身过去。
“阿允,阿允别杀朕,朕当年也是被相国所蒙蔽的你想想,你想想啊,朕当年刚刚登基不久,沧国上下只要有莫家能征战沙场,娄国强大,朕怎么可能对付一直与娄国抗衡的莫家呢”
沧王说的歇斯底里,不过,莫择允蹲下身来,“是吗”
“是真的,朕说的都是真的娄国多年进犯沧国,沧国百姓对此怨声不断,为了江山社稷,朕东谁都不会动莫家的再说了莫天扬是先皇八拜之交,朕就算忌惮,也不会将莫家满门抄斩的”
莫择允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是啊,不过皇上忘了,相国的圣旨,是皇上写的。”
“是,是,”沧王慌忙解释,“是朕给的,但是朕也是逼不得已朕只是下旨让相国去收回莫天扬的在皇城里面的兵权,仅此而已啊”
莫择允一手掐住沧王的脖子,双眼煞红,低声吼道:“你以为将责任推到韩耀师身上我就会放过你天真我莫择允活着,就是为了杀了你”
“别别别阿允,你听朕说,朕不会骗你的朕与你自小一起长大,是相国,是相国他手握大权,逼朕的真的是他逼朕的朕如果当年不这么做的话,朕的皇位都会不保你父亲的势力太大了,是相国想从你父亲手里把军权抢过来,朕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呵,皇上,我们待得太久了。”
“别,别杀朕”
别杀莫择允一剑封喉,连让沧王尖叫的机会都没有。他起身来,父亲,母亲,小妹,阿允今日为你们报仇了今日手刃沧王,明日,他就会拿韩耀师的头来祭拜你们
“王爷,外面有动静。”涂刖警惕道。
蓝季枢点头,走到沧王面前,从他身上找出一块令牌来看向莫择允。莫择允点头,翻上横梁。
涂刖拿着沧王的令牌连夜快马加鞭赶到昭国的边界,打开城门大门,前一日已经在等候的李孝仁已经与季川汇合,带着三十万精兵直入沧国腹地,不过一日,已经到了沧国皇城门口。
相国府哪里还有韩耀师的人影,不等李孝仁他们打过来,早已无影无踪了。
岳国,北阳宫。
不过才一日,沧国破国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朝。岳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殊不知这次事件竟是岳国与昭国的合谋。
岳国太后拿着昭国皇上送来的城池分化图别说有多满意了。太后合起绢帛,满意地笑道:“昭国的皇上可是有心了,竟肯将岳国大部分城池划分给我们岳国,看来是有意讨好。”
周逸怀却皱着眉头,他却担心别的事情,“母后,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是不是应该接回朝芽了”
“接以什么名义接啊”
“娄国的大王都在我们手里,如今沧国已经破国,不如就将楼兰大王放回去,换朝芽回来吧。”
“皇上说什么胡话”太后微微皱眉,今日应该高兴,她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弄坏了心情,“朝芽既然已经嫁去楼兰了,就是楼兰的王妃。楼兰国王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沧国绑去的,哀家便让人将楼兰国王放回去就好。”
周逸怀有些着急了,说:“可是母后,让朝芽嫁去楼兰也是逼不得已,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留朝芽在楼兰又有什么意义”
“皇上,”太后略有不约,身子王后靠了靠,对一旁的人说,“这天儿也太冷了,皇上有些不舒服,来人啊,还不送皇上回宫休息”
一旁宫女立刻欠礼,“是,奴婢遵命。“
周逸怀已经习惯太后这种套路了,但却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答应着。朝芽,他并不想让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昭国,某个驿站。
昭国人民举国欢庆,因为昭国的版图变大了,人民的土地变多了。
沧国人民举国欢庆,因为沧国的暴政结束了,人民终于解脱了
就连一个小小的驿站都被坐的满满的,大批昭国的人要去沧国做生意,大批沧国的人要搬来昭国。
“在昭国真的不会随便被杀吗有没有把你扔进油锅里炸那种刑法”
“哈哈哈那也太残忍了吧”
“虽然以前听过这种酷刑,但是好歹大家都是南朝子民,沧国不会真的这么暴政吧”
“可不是暴政嘛那暴君就喜欢玩花样地杀人你若不犯事还好,倘若是犯了事得罪了人,各种刑法等着”
“你们可真惨,咱们昭国虽然刑法也严,但是自从太皇太后薨世以后,皇上便废除了许多酷刑,以德治国。”
“以后咱们可是解脱了不必整日担心得罪权贵了”
“砰”
赫连郯啧了一声,“做什么呢,我可没钱给你赔人家店里的杯子”出来得那么匆忙,真的是一两银子都没带
伊诗忙低头,“奴,奴婢恕罪。”
玖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够了吧。”
赫连郯顿时不生气了,立马坐下来,满心欢喜,“不愧是咱们老大,出门竟然还揣着银子,厉害了。老大啊,身上还有多少啊”
“你叫我什么”玖橙瞪着他。
赫连郯舔一舔嘴唇,低声说:“这里人多,总不能答女答女叫吧,还有伊诗,别奴婢了,小心被人看出来。”
“哦,知道了,大人,不,是少爷。”
“这就对了说正经的,老大,咱们要回家的路长着呢,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啊”
玖橙白了他一眼,又摸出一锭银子,“九爷,没说在哪里跟我们会和吗”
“没说,他们走的时候都没跟我说,我哪知道之后在哪里会和啊。”
“那你不问问”玖橙抢过他手里的花生米。
赫连郯愣了愣,“你,好,你厉害,我不跟你计较。他们是没说,不过我知道他们在哪,我们顺着这条路走个两三日,估计就能见到他们了。”
“那是哪儿”
“沧国的国度,上临城。”
这么说来,玖橙好像一直听见旁边人说是昭国破了沧国,这么说来,一定是蓝季枢他们几个做得了。
玖橙点了点头,厉害了,“混蛋”
赫连郯被她吓了一跳,她又说:“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不带我,畜生”竟然连涂刖都背着她,太禽兽不如了
“小姐,咱们还是走吧,这里人越来越多了。”
“好。”
“等等,”赫连郯叫住他们,“我们买两匹马,这样比较快。老大,你会骑马吗”
会是会,但是,“哪来的钱买吗”
“老大你不是有钱吗,全用了,咱们骑马一天就能到。”
玖橙点了点头,但是,“我出门会带这种东西吗”
赫连郯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狐疑地盯着玖橙,“那你哪里来的”
玖橙得意地冷笑两声,眼珠子转向另一边又转了回来,赫连郯没太明白。她又将眼珠子转到一边,又转了回来,赫连郯明白了。
他朝郡主身后那桌子看了看,一个老男人,两个年轻男子,一位夫人,两位姑娘,衣着都是上好的,身上戴的首饰也是上好的。他突然瞪了瞪,有些嫌弃地说:“老大你,你该不会是”他做了个摸的动作暗示玖橙。
玖橙翻了个白眼,“怎么,你歧视我”
“不不不,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我还得靠老大您呢。”
玖橙略带得意地抬起手来,一个钱袋子出现在桌子上。赫连郯眼馋地拿了过来,喜滋滋地笑道:“哇哇老大”他就看了一眼便捂住了钱袋的口,低声做着口型,“黄金,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