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玖橙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这种微妙的感觉很奇特。两个时辰以前,她还和天月在风满楼里欣赏着头牌舞儿的舞姿,谁知道旁边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竟然抱了她,而且还是熊抱
于是她十分不爽地当即给她那头熊几拳头,等那头熊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这个时候天月告诉玖橙,她打的人是娄国长华军副将的儿子。于是乎,不用她想办法逃跑,她就被关进了天牢里了。
这会儿把她与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关在一起可是让她想逃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玖橙坐在地上侧头看着躺在那张破床上的人。
那人叼着一根稻草盯着玖橙,披头散发,脸上张兮兮的,看不清张这什么样子,玖橙也戴着面纱,但是不知道为何,玖橙对他投来的目光十分在意。玖橙侧了侧身子故意不去看他,可那人却还是一直盯着她,玖橙背脊微凉,于是干脆闭起眼睛来。
不过多久,有人走了过来,就站在玖橙面前的牢门外面,开了门,说“”“你,出来。”
没有人理会,那人又开口说:“妹子我跟你说话咋没听见赶紧出来,要开审了”
玖橙睁开眼睛,疑惑地说:“这位大哥,是同我说话吗”
“不是你还有谁赶紧出来吧,大人要开堂了。”
玖橙起身来,狱卒对她倒是客气,“姑娘,一会儿堂上可要机灵点儿,咱们大老爷脾气不好,喜欢用刑。千万不要顶撞了他,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小哥如此客气倒是让玖橙有些意外了,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天月城的良官名叫曹裴钰,他换着衣裳正准备上堂,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大人,有要事”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犯人跑了”
“不,不是,是,是赫连大人来了。”
曹裴钰立刻紧张起来,忙问,“哪个赫连大人”
“赫连,赫连郯大人。”
曹裴钰更紧张了,不想谁来谁就来,“他不是去昭国了吗,怎么,回来了”
“属下不知,但是赫连大人”
“曹裴钰你架子怎么这么大啊大爷我来了还要通报,通报到什么时候啊,又不是大晚上没穿衣服的我有急事很急急死人”赫连郯大喊着直接冲了进来,曹裴钰出来迎接,赫连郯见着他又接着说,“我跟你说,这次我可带了圣旨了,免得你又跟我说什么没有圣旨谁的话都不听这种鬼话”
曹裴钰行了个礼,说:“赫连大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你赶紧让他们沏茶过来,我慢慢跟你说,一时半会儿我说不清楚。”
“那就长话短说,我还有个犯人要审。”
“犯人犯人有我重要吗”
曹裴钰皱了皱眉头,说:“董副将儿子被这人打了,伤的不轻。”
赫连郯听了特别高兴,连连叫好,“好太好了那个混蛋被谁打了,你可要好好奖赏奖赏那个人,简直为民除害嘛那个王八蛋兔崽子我早就想打他了,不过我爹不让嘿嘿,这次有人打他,不知道下手重不重,要是下手不重我可不高兴”
“估计三四个月下不来床吧。”
“哈哈哈谁啊,下手这么重厉害了,太厉害了,他做什么了”
曹裴钰摇头,早知道赫连郯这么八卦他就不说了,“在风满楼不知道得罪了哪个会武功的姑娘,被狠揍一顿,嚷着让我给他把那姑娘关上十年八年。”
赫连郯一把勾住曹裴钰的肩膀,说:“我说你这么做就太不道德了,人家姑娘多好啊,多仗义啊,还是个姑娘”赫连郯更高兴了,“我现在就去找董晟,我得去嘲笑他啊哈哈看我不笑死他,被一个小姑娘打了,痛快”
“等等”曹裴钰忙拦住他,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你不是说你有圣旨给我,还有时间找他”
赫连郯狠狠在自己脑门儿上面拍了一巴掌,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给忘记了,“我去正事儿忘了我说你给我说什么董晟,谁现在要管他了。”
曹裴钰无奈地把他一把拉坐下来,赫连郯忙拿出圣旨给他,说:“我跟你说曹裴钰,这事儿急很急我不是去昭国接咱们答女了嘛,答女回是回来了,不过不见了,你得给我找到她。”
“嗯,”曹裴钰正在看圣旨,突然就合上了,一改之前的语气,大喊起来,“你说什么你把答女弄丢了”
赫连郯吓了一跳,瞪着曹裴钰,“你叫这么大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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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吓死我了。”
曹裴钰想一巴掌拍死他,“你,你,你说你能做好什么事,答女都能搞不见娄王没有杀了你你真幸运”
“嘿嘿嘿,因为我说是答女趁我们出去的时候自己跑了。”
“你,你,”曹裴钰真不想认识这个人,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我怎么找”
赫连郯立刻说:“我知道答女之前住的客栈,你就从客栈下手,派人去查。然后答女年方十八,长得嘛,跟小时候不一样,比小时候漂亮多了,然后武艺高强,善于用暗器,就是银针你知道的。还有,答女身形娇小,长得跟那谁,很像,快去找吧。”
曹裴钰愣了愣,他感觉赫连郯说了一大堆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客栈和武艺高强善于用暗器。
“你说答女同谁长得很像”
“就那谁,我有点儿忘记了,就是咱们那个西镇王啊。”
“西镇王可是男子。”
赫连郯发笑地说:“长得那么娘儿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男的反正我觉得答女跟他长得有点像。”
“可有画像”
“没有吧,这我得回去问问蓝季枢。”
曹裴钰点了点头那只好从客栈先找起了。
朝堂之上,玖橙原是觉得要跪下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要贵的,但是她弯着腰准备跪下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如今可是昭国的郡主,即便犯了错也不该跪着呀,她又想了想如今似乎已经进到娄国了,那她可是娄国的答女,凭什么去跪一个小小官员呢。
“小妹妹,快跪下啊。”旁边有人提醒她说。
她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朝堂上面坐着个瘦小的男子,长得还算端正,就是眉宇紧皱,脸色微微发黑,看起来凶巴巴的,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等他看完了却见玖橙还站着不禁有些不悦,他想了想,说:“下面上面人,报上名来。”
玖橙张了张口,又闭了闭口,低头,说:“大人,小女子从昭国而来,被奸人绑进了妓坊中,无奈之下才伤了人,进了这里。请大人明察,小女子无依无靠,刚来娄国就遭此事情,不该如何是好。”
“哦,你是被人绑进妓坊的”
“是的。”
曹裴钰拿着手里的几张纸,说:“可是这里为何有你的卖身契啊而且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乃是娄国人,因为家里太穷了,你爹才逼不得已把你卖进风满楼换了二十两银子,这里还有你爹签的字按得手印。”
玖橙低头,掩嘴轻笑一声,曹裴钰微微皱眉,“大胆,你笑什么”
“大人,失礼了,”玖橙放下手来,“小女子笑的是,风满楼的老鸨可真是厉害,她怎么知道我爹爹当初是逼不得已才把我卖了的不过我爹爹应该不止拿了二十两那么少,算算,应该也有个几万量那么多吧。”
“放肆朝堂之上,你竟敢玩笑”
“曹大人哪里的话,小女子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还有一点错了。”
“什么”
“就是我爹爹不是把我卖到了风满楼,而是把我卖给了昭国才对啊。不过昭国现在不要我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曹裴钰越听越听不明白,不由有些烦躁,“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管你爹爹把你卖给了谁,总之你出手伤人,是也不是”
玖橙叹了口气,说:“这叫自保。”
“是不是你动的手”
“自然是我动的手。”
“既然是你动的手那就是说你承认这次作案了,本官念你初犯,而且受害者只是轻伤,就罚你二百两银子,关押三个月。”
玖橙点了点头,这曹裴钰看起来凶巴巴的,还是非不分,官官相护,可惜啊可惜。虽说没有将她动个刑,砍个手砍个腿的,但是二百两银子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不知道可以吃几年了,不就是逼着人家家破人亡吗
“大人英明,不过小女子的银子都在风满楼里,麻烦大人差人去风满楼找妈妈取吧。不过大人要注意了,小女子这厮出了事,妈妈约莫已经将我平日里挣得银子全部搜刮去了。”
曹裴钰立刻派了几个人去风满楼,又说:“来人啊,给她画押。”
她拿着笔正要画押,突然抬头问了一句,“大人,我不太记得以前的名字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好吗”
曹裴钰愣了愣,看了看她的名字,玖橙脸色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