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之前那家咖啡厅。
林蓉叫来了付雯和陆澄砚，给他们分析起关于“钴”的情况。
在北大研究所的时候，她把手套上的钴粉收集了起来。送去给隔壁地质系的教授们进行检测。
北大教授们告诉她：中国的钴矿主要有四个大类：岩浆型、热液型、沉积型和风化壳型。而她带来的这些钴粉经过化验比对，结论是出产自“岩浆型硫化铜镍钴矿”。
她上网查了一下，甘肃酒泉的北山钴矿矿场，就拥有全国最长的一条“岩浆型硫化铜镍钴矿”山脉。
甘肃北山在什么地方？酒泉市嘉峪关机场附近。
莫高窟在什么地方？甘肃省敦煌市。
两个地方只相距300多公里，开车一个上午就到了，坐火车只需要四个小时。
“我有个大胆的推断：1989年去盗莫高窟的这一伙贼，他们上一个落脚点，就在酒泉市的北山钴矿产区。”
“那一年的1月14日当晚，他们连夜从酒泉开车，赶到了莫高窟实行盗窃。结果把手上的钴粉留在了壁画表面。”
这就是她推理出来的分析思路。下面可以从“钴厂”这条线索出发，去查询这一伙盗墓贼的下落。
只要能抓到这伙盗墓贼，那么这批敦煌壁画被盗卖去日本的证据链就补全了。那样的话，东乡家族再抵赖都抵赖不掉，必须老老实实遵守国际公约把文物还回来！
孤证不立，来个盗墓贼自己承认，这就是第二条证据。
与此同时，眼前飘过一大波弹幕——
【橙红年代：这个文物区的美女主播是个干大事的。从考古学一步跨到了刑侦学，是个多方面复合型人才！
龙凤呈祥：主播不是我多嘴，你这么聪明能干，真应该干点别的行当，比方说当个侦探之类的？
北大科学部：这次的文物区主播人选我很满意。我们北大光荣出镜，看样子，即使是在异世界的中国，咱们北大的地质系和化工系都稳上亚洲第一的宝座。
死亡光波：666！这一波推理非常合理，钴粉这种化工原料很不常见，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在原产区！
当红叶枫了的时候：见惯那些离开了系统，啥都不会做的小学生主播。这个主播的智商已经达到了及格水准。
敦煌美术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看到主播这么努力做任务，咱非常欣慰。追加打赏币1000！
河南煎饼：只是到目前为止，这个主播的系统就跟个废材似的。】
系统：【！！！我居然被水友DISS了？！】
系统：【我才不是废柴，我是萌萌哒系统小助手！】
时空局：到目前为止，这是第一个因为宿主本身智商太过强悍，而被嫌弃的系统？
“林小姐，你的分析很精彩。”陆澄砚叹服道。
他们现在干的事不叫讨回文物，而是讨伐盗卖敦煌壁画的贼。这真是一步到位，直接把流失源头查了出来。
“我要去一趟酒泉钴厂！”短暂的激动过后，付雯很快打定了主意。她也同意林蓉的分析：歹徒没理由把钴粉留在壁画表面。除非他们的手上一开始就沾满了这种粉末。
这次拯救流失文物行动，讨回文物只是一方面。打击西北地区的盗墓分子，则是她和陆澄砚的主要目的。
林蓉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付姐，我已经查询过了资料。这家钴矿厂是个很大的龙头企业。要查这样的大企业，必须要经过政府层层的手续审批。我们目前只是推测这个厂里曾经可能藏有盗墓团伙，但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付雯有些焦急起来：“只要能证明钴粉是出自他们厂的，他们脱不了干系吧？”
“恐怕没那么简单。”陆澄砚经常和商家打交道，他有相关的工作经验：“这样的厂人员往来很复杂。我们无法证明盗窃案是厂里的人干的，那么警察局就不能下搜捕令。”
林蓉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有个建议：“我想和付姐一起去北山钴矿厂看看。付姐有采访证，就说是采访当地的龙头企业，想必矿厂的老板会很乐意听记者吹捧他们。”
“好！”付雯一口答应了下来。
陆澄砚：“……”
[她们两个姑娘去勇闯龙潭虎穴当卧底？]
[付雯还好说，反正她轻轻松松打十个。但林小姐……]
按照他从律多年的经验来看，林蓉这样长相和气质的年轻女生，一般身体都比较柔弱，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当然，他这只是经验主义之谈，也有人不可貌相之辈。
陆澄砚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便建议道：“标准的采访团队是三个人，需要配一个摄影师。这样，我再叫一个人过来陪你们一起去，总要有人确保你们的安全。”
付雯把咖啡杯放下，目光炯炯打量着他：“老陆，你是不是要找肖珩陪我们？那你自己不去吗？”
陆澄砚好笑道：“我去能做什么？我没肖珩那样当特警的经验，难道帮你们随时查看法律条文？”
“当然是保护小林呀。你一个强壮的大男人，难道还能让这样的小姑娘独自去当卧底？”
她希望他跟着去见证这一切。到时候打官司，陆大律师就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盗墓贼通通送进去坐牢。
一旁林蓉的持续当个电灯泡，却不知道他们为啥把话题聊到自己身上。
她只是觉得：付雯和陆澄砚的关系真好呀！(^.^)/
他们两能随时随地开玩笑，还动不动眉目传情……嗯，这样的俊男靓女，天生一对，真的很令人羡慕。
作为一个电灯泡，这碗狗粮有点点吃撑了，怎么破？
她不禁推辞道：“付姐，其实我不需要人保护的。还是让陆先生……咳咳，还是让你男朋友保护你吧。”
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女主角。
但付雯和陆澄砚同时沉默，两道目光射了过来，好像在打量她是不是开玩笑？
“怎么了？付姐？陆先生？”
林蓉不明所以，她不介意多吃几口狗粮的，恩爱的小剧场看着也挺开心。
结果付雯吐槽道：“小林，他是我表哥啊，嫡亲嫡亲的表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陆澄砚咳嗽一声，尴尬无比道：“她是我表妹。”他都是被付雯抓来当壮丁凑人数的……
林蓉：“……”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不是在秀恩爱……
白吃一碗碗狗粮了……